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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帽檐下空洞的眼窝盯着他看了会,不再做什么,如来时一般化作黑烟离去了。

……

左缨伸出手,黑烟从窗外汇聚而来,最后她掌心出现了一个小巧的『迷』你骷髅挂件。

她闭上眼睛,这小挂件之前做了什么,看见什么,便都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被传递入她的大脑。

原来是会这么回事。

时泽确实搭上了一些人,其中一位负责盯着左凛怀,然而他对左凛怀的气运起了贪念,暗中攫取,如今被反噬,本就一把年纪,如今更是撑不了多久了。

真是活该,如果他没有攫取气运,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而其他更多人虽没有下场做什么,但都是时泽背后的支持者,他们知道左缨的不同寻常,也在等待着出手的实际,正统的传承自真正修真界的功法,修行人士没有一个不心动眼馋的。

她对时泽冷然一笑:“监视左凛怀的那位已经被解决了。”

时泽闻言一震,阴笑道:“你真是手段了得,我低估你了。”

他被左缨带回了住处,缩在沙发角落,看左缨的目光透着一股不甘,不甘底下又有藏不住的惧意。

他知道左缨在修炼,但以为肯定修炼不久,合这个世界里修行人士的力量,她也只能乖乖听话,但左缨的实力比他预估得强多了。

她手中那个至阴至邪的东西,甚至比一些魔修的本命法宝都要可怕。

他道:“你做得这么绝,就不怕被寻仇吗?”

“你要是能够把所有修行人士拧成一股绳来对付我,我还要掂量一下,但你觉得可能吗?”

“就算他们找上门来,我随便找个借口说,我能够修炼灵气,是学了祖上传下来的秘法,各家都有自己的传承,『逼』着别人交出自己的传承,这不合规矩吧?所以比起我,他们恐怕对一个明确自称来自修真界的人更感兴趣。”

时泽眼里『露』出惧『色』:“你想干什么?”

“你记得修真界的一切,却唯独不记得任何一种功法,我觉得你挺适合给一些好奇心旺盛的人做科普,讲故事,开拓开拓眼界的。”

……

左缨还真的给左凛怀寄去了一份礼物,是个加湿器,蒸馏水是她自己配的,一大桶,里面被她浸入了灵气,所以大概加湿器工作室,喷出来的都是蕴含灵气的水,既对身体有好处,又能够防止邪祟近身。

左凛怀用了几晚就发现了妙处,不仅精神好了,睡眠香了,连皮肤状态都好了。他再不服老,也是奔五的人了,哪能真和年轻人比,每天都要在保养上花很多心思和时间,但自从用了这加湿器,几天下来,肌肤就好像焕发了新生,无论是化妆师还是营养师还是见到的人都感叹称奇。

左凛怀一律用规律生活坚持锻炼糊弄过去,但他知道不是这样,他是从内至外地感觉年轻轻快起来。

他隐隐察觉女儿给的加湿器和水不凡,隐晦地问过,左缨只道“好好用着就是”。

左凛怀便感觉到了这个女儿的神秘之处,不过他也不是缺心眼,一点都没透『露』出去,之前白天开空调的时候也会用用加湿器,但这下只在晚上用了,而且还换了一间小的卧室,免得稀释了水汽。

尤其是知道妻子都没得到这加湿器,这是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他就更高兴了,流水般的礼物给左缨送了过去,还大手笔地划了几笔钱过去,要不是左缨拒绝,公司都要给她几家去管理。

……

左缨照常拍摄,因为运气好,演员功底都不错又愿意吃苦配合,拍摄非常顺利,快杀青的时候,终于有人找上了左缨。

对方数人刚刚办完一场丧礼,正是那位老者的丧礼。老者死得仓促,交代后事时都是惊恐悔恨的,家人弟子们猜到他是惹到了什么人,斗法失败被反噬,但他不肯说,只留下一堆不要好高骛远贪心不足,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便逝去了。

家人们哪能不探究,一查二查终于是查到了左缨这里,他们这次过来倒也不是来寻仇的,只是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死得不明不白,他们不能不要个说法。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事实上这事我也困『惑』着呢。”左缨好好地招待了他们,然后把自己编好的,自己继承了祖上的传承,修炼出了一点本领,但谁知道被时泽缠上,说什么她是来自修真界的,因此牵连上家人的种种故事说了出来。

“那位老先生恐怕是对所谓的修真功法产生了兴趣,但我家的功法真不是什么修真界的,我也不知道所谓修真界的事,你们若想探个究竟,那就找时泽本人去吧。”

她一开口就把修真界的存在捅出去了,看着面前众人人人惊异的神『色』,她不紧不慢喝了口茶。

看得出来,这些人大多不知道时泽和修真界,应当是那些知道修真界、觊觎她的功法的人不敢自己出头,就鼓动这些亡者的家人弟子来寻她,若是事情闹大出现点什么伤亡,那些人再以正义的名头出来讨伐她。同时也是试探一下她的实力吧,毕竟那老者死得太快且蹊跷,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直接把修真界的存在说出,这事便再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当然不是,但一个秘密被所有人知道,先知道的人就失去了优势,一些阴谋也就没有了意义,这时候她再把时泽抛出去,让他们自己去探询去研究。

有本事的就自己从时泽空中挖掘点什么,若还有不长眼的想来纠缠她,她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她查了不少资料,把修行人士的派别搞清楚了,然后从中挑了一些神秘的、强大的,天天给时泽洗脑:那些人中谁谁谁恐怕也是从修真界穿越过来的,你看外貌/『性』格/法术特点,像不像你曾经认识的老朋友/宿敌/俊杰榜上的谁谁谁。

时泽本就浑浑噩噩不可终日,在她带上了灵气的语言催眠下,还真被洗脑了。

他如今是发自内心认为好多人都从修真界穿越过来,要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修真盛世。反正活靶子不是左缨一个,她怕谁呢。

于是面对这么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她客客气气地招待,有理有据地解释,然后把时泽的所在透『露』给他们,最后和和乐乐地把人送走。

“大伯,你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离开后,一位年轻人问一位中年人,中年人是逝去老者的长子,也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众人都看向他,他面容肃然:“就算是假话,我们也拿她没办法,你们注意到她桌上那条鱼了吗?”

“大伯也发现了?”年轻人道,“那恐怕不是普通的鱼,我曾和其对视一眼,竟觉得无法呼吸。”

中年人赞许地看他一眼:“不错,如果我没猜错,那条鱼至少也有数百年修为,修出了灵识。这女子来历不凡啊,若是真如她所说有传承,那定是极了不得,总之,轻易不要招惹她,至于父亲的死,恐怕与那时泽脱不了干系。”

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一个过于强大的人,即便真可能与对方有仇,那也要催眠自己没仇。

中年人这话没有人反对,他们都很自然地把老者的死的责任归罪于时泽了,一群人马不停蹄地去找时泽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