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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然保证,等回头就找个由头大赦天下,到时很快,就会重新启用王肃。

这两位感情丰沛的君臣还抱头痛哭。

哭完,元宏还顺便把王肃多年经营的大军与诸将,打散到诸军之中,免得多生事端。

……

正月过后,萧君泽准备回到襄阳,因为这里即将成为是非之地。

但走之前,需要和元勰、冯诞这些个朋友道别。

二月中旬,洛阳郊外已经有了一丝春意,马场在寒冬过后,重新开业,附近也早就是权贵们郊游踏青的胜地。

萧君泽坐着马车,打着哈欠——昨天和元宏道别,那家伙硬是顶着病体,和他聊到深夜,要不是冯诞阻止,他能熬个通宵。

不然,他就骑马过去了,但为了不疲劳驾驶,他便用了冯府的马车。

顺便补一会觉。

然而,就在他闭目养神,准备去马场准备和元勰聚会时,突然间,马车车壁上传来成串,重重的“哚哚”声。

“有刺客!”周围的侍卫大哗。

“公子小心,有弓弩手悄悄埋伏在街道的屋顶!”车外马夫和护卫都是冯府的亲卫,街上人声大哗。

就在此时,突闻马匹一声痛呼,人立而起,带着萧君泽的马车,在街道前横冲直撞。

萧君泽微微皱眉,在摇晃的马车里思考了一下,放弃了马车上的安全带,而是拿出小刀,一个旋身,扒住车门,纵身而出挂在横轴上,一刀割断了挽绳。

四轮马车的优势瞬间体现出来,虽然靠着惯性前行了一段,却没有倾倒,萧君泽翻身下车,回视着周围袭击来的刀手们,露出一点微笑。

终于,有点刺激的东西了。

他挽起袖子,对着已经靠近他的刀手,从马车上抽出一根长有一米的三棱铁刺,嗯,在这里,这东西叫“锏”,对于近战来说,它可是比刀更好用存在。

尤其是对如今锻造工艺不过关,大多是生铁铸成的长刀,那是一锏断一个。

他不需要支持多久,这里是权贵游玩地,过不了片刻,就会有人拔刀相助。

……

接下来的陌生刀手们一番砍杀,伤了不少人,萧君泽亲自捉刀,和这些刀手人拼杀了一番,受了一点小伤——右上臂被划了一个两寸长的伤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而刺客们则被捉了几个活口。

朝廷命官在洛阳城外被埋伏,这事瞬间震惊洛阳。

元宏大怒,要求彻查到底,这些死士,原本被养在山里,也不知道自家主人是谁,问起来,就是城中宗室,但查来查去,却查到元禧头上,虽然后者矢口否认,但元宏依然大怒,认为是元禧觉得君泽给元恪出的主意,所以报复——是的,元恪最近特别喜欢说君泽帮他向皇帝说情这事。

于是剥夺了元禧爵位,将他圈禁在华林都亭,此事震惊朝野。

不过,元宏却私下对萧君泽解释:“这事多有嫁祸之相,但,朕私下查之,却见元禧居然……多有逆反之举,却是不得不借此,将他圈禁。”

冯诞私下告诉许君泽,元禧居然在私下里,悄悄诅咒陛下病故,让他摄政,不仅如此,还私藏了不少兵刃,私下里还有对亲信多有欲杀太子之意。

萧君泽倒是不介意:“那真正动手的,是谁呢?”

冯诞的叹息更重了:“是,王肃。”

萧君泽笑了起来,还颇有些自得:“果然是他。”

冯诞无奈地摇头:“你真不怕死!”

“王肃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萧君泽微微一笑,“我和元禧斗这一场,把他殃及池鱼,加上我又与诸王交好,他不嫉妒才怪了。”

同样的南国之人,王肃处处被排挤,好不容易登上高位,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政斗牵连,而这事,还是因为君泽而起。

那么,他借着刀,杀君泽,再把元禧拖下水,也算是个挺完美的计划。

“对了,陛下那边的怎么样?”萧君泽又问。

冯诞笑了笑:“放心吧,陛下不是伤怀之人,知道王肃是气急,只是打算不再重用他,觉得自己没能护住王肃,让他冲动行此错事,有些愧疚罢了。”

“那便好。”萧君泽点头,“既如此,我便要回襄阳了。”

冯诞叹息道:“快些回去吧,我算看出来了,你在洛阳,总有事端。”

“哪有,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萧君泽抱怨。

冯诞送他到洛阳的石窟寺外,微笑着说准备给君泽也建一窟,写上他的名字做供养人。

萧君泽看兄长一片好意,便没拒绝。

他的这场大戏,还算是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