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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如此一来,无病之人,必也下水摸螺,染疫则如何?”严江一口拒绝。

郡守腾却是不以为然:“次卿,金胶落于手,庶民岂敢用之?”

在他看来,严上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胶之贵,不知几千金也,便是给了庶民,给难保不会以丢失之名藏之卖之,若是以法要求必须用,他们又会怕损坏,倒还不如让人直接下手为用,免得麻烦。

严江一想也是,但还有提议:“既如此,便由郡守做主行之,我自会禀告王上,为您请功。”

郡守腾微微一笑:“不敢不敢,此乃老夫当为之事。”

若真能绝此疫病,那可是名传千古,严江送来这种好事,做是无功,他亦会全力为之,又可需多提呢?

“那谢过郡守,江尚有要事,这便告辞。”严江礼貌道。

郡守腾立刻挽留了一番,并且给严卿配了美食美婢,说是一点小小心意。

严江当然拒绝,陛下在一边看着呢,真要收了这小心意,这老头怕是年都过不了就得玩完了。

美食收下后,严江坐在榻上,一边给陛下喂食一边道:“今天的话,你也听到了,记得给郡守腾表扬,每年抓螺之事,也写入秦律里吧。”

陛下微微眯了下眼,表示你现在不觉得秦律太复杂了?不嫌秦律太苛刻了?

严江微微挑眉,突然拿出一枚钉螺,拿细针挑了螺肉,放在陛下嘴边:“既然你觉得不应加,那就是觉得此事尚小,不如吃一口美味再谈此事,如何?”

陛下僵住了。

“吃啊,此螺鲜美,可是极贵大菜呢。”严江微笑道。

陛下第一次知道南疆的生活如此血腥,在阿江的手下瑟瑟发抖,委屈地抱紧了自己,软软唤了一声嘎,在他手背蹭了蹭,表示寡人错啦。

轻哼一声,严江这才塞了块肉给他:“就你能说,我这是为了谁,只要能灭此害,两湖之地就尽成沃野。”

思索片刻,他又轻声叹息道:“先前我想的开垦两湖,却太想当然了,蛊病威胁之下,南方的开垦必然快不起来,搞不好都要以百年为单位,不解决吸血虫,开垦南方是想都不要想了,哪怕强行要求驻军过去,就别想他们回来了。”

要到两宋之时,也就是一千六百多年后,湖南湖北之地才被完全驯服,想到这,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赵佗坐拥五十万南军不肯救秦——你都打发我们来这送死了,还想我们为秦国拼命,想啥呢?

相比之下,比较好的事情是,秦国现在推广农家肥数年,高效宣传之下,庶民常会为抢肥捡肥而起争端,倒不用担心他们随地便溺污染水源。

陛下乖巧地应了一声,飞到阿江肩膀上,蹭了蹭他脖颈,又咬了他耳垂。

“别闹~”严江伸手轻崩了它一下,“你在咸阳盯着一些,把灭螺之事,列入吏治考评,如此一来,灭螺赏金必不少,知否?”

陛下当然点头,但又歪了下头,并不行动。

严江低头亲了它一口。

陛下还是歪头不动。

严江又亲了一口。

不动。

严江把它抱在怀里又亲了一口,并且指尖摸向那块螺肉。

陛下立刻乖巧地表示放心吧,如此纸茶收入极高,朝廷将以高价收螺,并且未防做假,所收之螺皆运入咸阳受查,必不给它反复之机。

严江这才满意,猛亲了它好几口,这在才抱着它滚到榻上,和它讲起今天白日所遇到的风俗奇事,山川地理,人文景观。

说到深夜才睡。

陛下看着阿江有些疲惫的睡颜,出门飞了一圈,把阿江讲的事情和地理结合起来,这些事情对他治理天下非常有益处。

飞回来后,它立在榻边,突然就想到那些阿江提意收来的钉螺。

不如,以此给阿江建一座馆螺宫,以示后人他之治疫之能?

不错,就如此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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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严子由武关出秦,见江有螺,精巧可爱。帝知之,以重金求螺,南郡庶民日夜入水寻之,死者数矣,人说“车船南来严子笑,无人知是金螺来”,两者情比螺坚,秦螺阁亦为后世名阁之首——《秦朝那些事儿,野史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