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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旃表示相信。

严江听着两人相互吹捧,觉得这刘季也是个人物,和谁都打得到一起,这么一会的功夫,不但结交了优旃,还给了严江面子——苦主都不介意了,你当主子的也没必要出头了不是?

他撸着老虎,很快,便听公子假派来的侍卫回报,说路已让开,车驾可以走了。

于是车马前行,但很快,又出事了,张耳车驾的马不知吃了什么,又拉又吐,虽然能走,但却没办法拉车,诸事不顺之下,张耳怒而鞭马,马儿委屈嘶鸣,听得严江甚是不忍,于是让优旃将他们车驾上的马解一匹给刘季,说是对张耳的回礼。

本来此事就此结束,但中途又出了麻烦,天色已晚,路途又泥泞,道路被夏季骤雨泡软,一时过不得,于是很多人只能生起火堆,在野外暂歇一晚。

而就是这点时间,张耳自侍卫口中得知,车驾之人,是秦国严子。

这一点,却是真真触及了张耳逆鳞,一想到他今日被暴秦之人打着信陵君的名义羞辱,而且可能会很快通传天下,成为严子舌战的战绩,他整个人都狂暴了。

他不仅立刻将马还给了严江,并且发表了一番暴秦无道,严江帮助暴秦的事情的必然得不到好下场的演说,还说严江不佩提起信陵君——要不是暴秦攻魏,信陵君又怎会回魏,若不回魏,又如何会被魏王猜忌而死,今日他便要严江去给信陵君磕头道歉,为暴秦无道而忏悔,否则必让他品尝什么是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严江在车上看了猫头赢一眼,这锅背得也太莫名奇妙了一点。

猫头赢则伸头看了那傻子一眼,踢了一脚花花,示意阿江放老虎吃了他。

严江轻笑摇头,拿老鼠肉干堵了鸟的嘴。

张耳一番表态,意在挽回他先前被秦国严子教训将会损失的声望,自己没必要与他一般见识。

而张耳见严江避而不见,以为是严子惧死,轻蔑嘲讽了他贪生怕死后,终于消停了。

严子有这般示弱,传到诸国的,只会是他不惧强权,怒斥暴秦,必能让声望再进一步,成为信陵君第二,也不是不可能。

若事情至此为止,便还好。

可惜张耳挽回一局后,似乎心情舒畅,嚣言道:“父母不教,方有这等贪生怕死之人。”

严江撸猫的手微微一顿,猫头嬴默了一下,扑棱着翅膀让开了道路。

“优旃,告诉他,我是魏国贵客,让他慎言。”严江淡淡道。

优旃如是说了。

便听那张耳道:“以魏民之身而事秦人,不义也!那严江有秦王撑腰,但你这不义侏儒污了信陵君之墓,吾今日便拿你这侏儒之血做祭!”

下一秒,严江掀开草席,落在泥泞草地上,与张耳四目相对。

张耳轻哼道:“终于敢出来了?”

话是如此,他按剑的手却本能地警戒起来。

严江并未理会他,只是淡然向前走去。

双方距离一点点拉近,张耳神情越发戒备,终于,在严江与他的距离拉近一丈之时,悍然出剑。

他持着最好的白铁剑,那是他找楚国名将铸造,随他在信陵君合纵之时,击败过蒙骜带领的秦军,他有无数次战场上的生死经验,还有成为魏国名士后与诸多侠客的切磋。

而严子,不过是一介秦国文人罢了!

虽然如此,但他从不轻敌,在一剑斩出时,出尽全力,剑声呼啸,直斩而去。

严江清澈明净的眼眸里映着剑光,他的刀出得要比前者慢一分。

由下至上,仿佛是在抵挡着前者的猛攻。

张耳眼中甚至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

铮!

一声厉响,金铁交击的尖锐嘶鸣几乎刺破鼓膜。

铁剑在弯刀之前,仿佛脆弱的薄纸,被轻易撕开,自柄端断成两截,而那锋锐无比的弯刀去势不减,如同天边一弯明月,无情地映照在大地之上。

将张耳的身体也如刀剑一般,从脖颈撕开。

下一秒,严江甩掉刀上血迹,收刀归鞘,平静转身,他的姿态淡雅优美,仿佛刚刚做的事情,只是弹去了指尖的一点烟花。

经过刘季时,他转头看了一眼,温和地问道:“你可要为主报仇?”

刘季按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抖,那神情弱小愤怒,甚至还有几分无助。

“不报的话,跟我走吧,我正好有事,要去沛县。”严江说着,淡然地从他身边经过,平静地坐上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