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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周勃两者一为屠狗辈,一为小商贩,没有底气在秦国高官面前谈这种国家大事,只是低头吃肉喝酒,不做多谈。

萧何一直默默听之,并不出言相谈。

他眉心微蹙,清和温润的脸色似在思考,不时在旁人谈论时表现出赞同,让人不觉得他出戏,但严江能看得出,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题目之上。

甚至严江为此提出粮草之事来勾引,对方依然稳如老狗,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不时符合一下同窗们,他有很强的安全意识,不出挑不拔尖,周围一切,仿佛都成了他的掩护。

“萧何,是否?”严江直接点名,把这个想要隐匿的家伙挑到阳光之下。

青年清俊的容颜多了一丝严肃,礼貌地应了一声,仿佛在洗耳恭听。

“明珠难得,但无自保之力,得失一念之间,”严江微笑道,“若得我赞一句国士无双,无论卿为何人,皆能立六国朝堂之上,可信否?”

躲有个毛用,信不信我赞你一句话就能把你放火上烤熟?

萧何自认有君子之风,何曾见过这么强取豪夺的暴虐之行,一时都有些惊了:“这……严子,此话从何而出?”

我做了什么?我见他后一句话都没说,他怎么看出我有国士无双了?

我自己都不知能称国士!

严江微微一笑:“我见才俊如青山,萧何却是自晦之士,唯一一见,倒也新奇,不如晚上来吾处,与我相见一谈?”

我见过的才俊多得像青山一样,你却不表现,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萧何淡然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略有懊悔,平静道:“萧何才疏学浅,不敢担当严子厚爱……”

“不然,”严江起身,缓缓坐到面前,潇洒地为他倒了一碗酒,“天下之大,若不名留青史,何必苦学经年,喝了这杯,再做分说,何如?”

他苍白的手一伸,木碗轻举,放到对方面前,还暗示般地眨了下眼睛。

一股浓厚的危机在萧何心中蔓延,他凝视着严子,明明对方轻描淡写,并无气势,但已经让他拒也不是,接也不是。

拒了,便代表自己愿入六国阵营抗秦,再难安稳;接了,便是上了他的船。

便听马夫子道微怒道:“你这人甚是无礼,都未与我相饮,便越过我,找我徒弟了?”

严江微笑着收回手,将大碗一饮酒而尽,大笑数声,在萧何僵硬的肩膀上一拍,坐回原地,给马夫子倒酒。

“不喝,不喝,走了!”马夫子似是不悦,起身傲娇地离场。

严江笑骂着说了句这老头,便跟了上去,留下一地寂静。

良久,刘季才怒骂了一声:“秦人虎狼,果然无错!”

哪有这么招人的。

倒是萧何,这才感觉背上隐隐有湿意透出,整个人仿佛被脱离樊笼,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突然,他起身,向那两人追去。

“你去作甚?”刘季大声问道。

“去求一解。”萧何头也不回地道。

“你这奸滑之徒!”出门马夫子尤自不平道。

“何必诽谤,”严江轻笑道,“你那徒儿,本就不是个胆怯谨慎的。”

他真要是个无害的,也不会鼓动刘邦起义,甚至很久以前,就做好准备了,这种人,闲那二十年,才是真正的难熬吧?

看大王一死,他跳起来的多快啊。

严江回到的房中时,面色甚喜。

初起床的大王伸完懒腰,便问他遇到什么好事了?

严江微微一笑:“吾今晚与美人有约。”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