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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给弟弟的这顿打, 结结实实,毫无掺假!

赵家小弟出生到现在,还第一次挨这么痛的打, 一时间只能遮掩着脸, 免得过两天无法见人, 毕竟山水说不定也在这里, 他作为老大,还是要面子的。

好在大哥也是个养尊处优之辈,除了钓鱼咸鱼没有其他爱好, 在拿着鱼竿撵了弟弟不到两百米后,就蹲在原地气喘吁吁, 整个人都差点瘫下去。

毫无王族风范。

赵士程到底平时还要锻炼学习一下武艺, 加上十四五六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不但很能跑,看老哥跑不动了, 还主动心虚地跑回来,把老哥扶起来, 坐在旁边不知哪家空鱼筐上,给他顺顺气。

赵家大哥打中了几下,再看弟弟乖巧的模样,心里那股气消了不少,只是扭过头,懒得再看弟弟一眼。

看大哥态度好了不少,赵士程这才柔声道:“大哥别急, 只是你想想, 五哥这次正好在城中, 我若随便找个理由让他逃了, 那位说不准还要把他当漏网之鱼送回去。还不如在那边待上个一年半年,再回来,再说,京城如今多事之秋,没准在那边,还安全一些呢。”

赵士从细品了他最后一句话,瞬间回头,那额头上血管几乎都要冒出来,他张口想咆哮问他还想做什么,但又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用尽了毕生修养和自制力,险些岔了气,这才勉强把那质问咽回口中。

然后,他拖着弟弟,一番急走,找到自己马车,一言不发地把老弟弟带回了父亲在新镇港口购置的宅院里。

见哥哥住进了父亲的宅子,赵士程便明白那父子两肯定通过气了,这可得早做准备,不然少不了再挨一顿打。

让下人守在院外,赵士从关好了门窗,这才坐到弟弟面前,怒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多事之秋,先前那么大事情,还不够么,这是想要翻天过去么?”

赵士程坐到兄长身边,看他满头是汗,便贴心地拿袖子给他打扇子,一边道:“哥哥啊,当初可是你让我图谋皇位的,怎么你弟弟开始动作了,你反而坐不住了。”

赵士从心里冒出一团脏话,半天,才咬牙道:“我是提醒过你,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但你这也太绝了,连兄弟都不放过,要我也在京城,怕是也去辽东的船了吧?”

赵士程微笑道:“那感情好,辽东的舟儿正缺人手,能有大哥在那边帮着,是小弟的福气。”

赵家老大冷声道:“还要加上我那两个儿子,他们可都满十岁了,正好上学,让你一起送过去了!你可知晓?”

赵士程轻咳一声:“哥哥,你需要的话,我立刻让舟儿将他们送回来。”

赵家老大怒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家里通个气的么?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要做什么?”

赵士程叹息道:“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这事会如此大,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如今朝廷内的宗室一扫而空,只要皇帝出些问题,那么,顺位之中,便是父亲为首了。”

赵士从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其实也佩服弟弟这一手的决绝,居然能在不引起任何怀疑猜忌的情况下,把老爹推到第一顺位上,但这不能解释弟弟这次的鲁莽之举:“父亲胆小如鼠,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这么为难他。”

赵士程摸了下鼻子,小声道:“不这样,那我得把你们和父亲都送辽东去了,我到底年纪太小,这种乱局下,群臣是不可能推我上皇位的。”

赵士从不得不承认,弟弟说得有道理,国赖长君,如果真是群臣拥立,那推举一个三四十岁的稳重人才更符合国家利益,镇得住乱局,稳得了民心。

但这还是有问题啊,他忍不住道:“那接下来呢,你总不能让辽国再南下一次吧?”

赵士程低声道:“且不说能不能,我就问兄长,这几日来,朝廷可有收拾北方武备?”

赵士从沉默,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并未,连城外的攻城车,都无人收拾。如今国库给了辽国大笔银钱,河北诸路的军卒因征辽大败,正一一清算夺官,今年的支移钱又加了,这一个月来,官家似乎缓了过来,觉得能逃过这一劫是神灵庇佑,更宠幸林灵素了。”

赵士程叹息道:“东南的花石纲,可有停歇?”

赵士从摇头:“朱缅已经回了东南,这次他的大半身家都归了辽人,东南怕是又要多加一轮收刮了。”

赵士程道:“我收到消息,南方有人要起事,这东南一乱,你说,若有大军再次攻城,官家,会在城中死守么?”

赵士从看了一眼弟弟,答道:“官家如今已是惊弓之鸟,绝不会守城待毙,若有事,必然会逃去西京洛阳,借山川之险以避。”

赵士程点头笑道:“不错,如果不是关中如今已经颓废,他怕是能逃到长安,甚至更进一步,顺着蜀道躲入成都去。”

赵士从基本明白弟弟的意思,他问道:“你去南边,就一个人?”

赵士程摸了摸鼻子:“当然不止,我还要带上王洋或者张荣,这次起事,可是非常重要,急不得,乱不得。”

赵士从叹息一声:“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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