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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松的食物供应也支持了大量工坊人口,让粮价维持在他们养家糊口安全线上,全心全意地工作,产出的货物便又是一个税收来源。

以前大宋的主要是海贸、盐铁酒专卖、农税,而如今,税源的扩大让大宋上下深深体会到了有钱的快乐,疆土的开拓则让那些候补的官员有了盼头。

如今的大宋,常常让经历过哲宗、荒宗年月的王洋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一转眼的时间,大宋变得如此昌盛,不但夺回西夏、幽云之地,解决了冗官、冗费、冗军,还重建了一支强军,税收连年上涨,各地几乎所有官员的考评都是上等……

就在他思考之时,一艘在船头用白漆写着“淮航甲零二”、冒着浓烟的拖船行进了汴河河道上,它身后铁链拖曳着十艘客船,缓缓靠岸。

王洋立刻招呼妻儿迎接。

一名头发花白,身形瘦削,看着六十来岁的老者缓缓从一艘客船上走下,身后家丁正吆喝着人仆人将船中的行李挑出,而岸上,王洋和妻儿已经等候许久,见状急忙迎上前去。

“父亲安好!”王洋上前给父亲行礼请安,请他上马车。

王资深微笑着应了一声,目光便落在小孙儿身上,抱着小孙儿便与儿子一起上了马车。

路上,父子两寒暄几句身体,王资深便有些含蓄地问道:“符渤,你看老父我今年又是上等考评,能否入官家眼呢?”

王洋踌躇了一下:“今年考评甲上的知州二十六位,您排在第四十六位,怕是,不太容易。”

王资深看着儿子小心的模样,不由感慨道:“明明,当年是老父我先遇到官家……”

当年官家在密州种蜡树时,就是他在当密州知州,可惜随后便被调走,白白让宗泽捡了桃子,如今儿子的官位都远在他之上了,他这老父亲还在各个知州里浮沉。

都是知州,如今宗泽已经参知政事,后来知州张叔夜也已经入阁。

早知如此,当年便是辞官不做,也该留在密州啊!

逆子误我!

王洋陪笑着在四轮马车里给父亲倒了杯茶,提起这是宫里赐的,想把话题敷衍过去。

做为大师兄,当年他哪敢把师尊的事情说给父亲听啊。

“您年纪也大了,不如就留在京城,我看那太学学正便不错……”

“为父尚不欲留下养老,”王资深看了儿子一眼,“官家在位时,这知州当得痛快,我也当了不了几任了,不可错过了。”

“哦,爹您又做了什么利民之事?”王洋很有眼色地当了捧哏。

“这倒也没有几件……”王资深摸着胡须,微笑着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他上次去的是淮南东路,做海州的知州,在当地修筑海堤,设立港口,开垦新田地,因为杂税少,许多农户都有了空闲,愿意养些鸡鸭猪牛,这吃得好了,许多孩子便能健康长大,他手下的丁户便多了。

“所以您其实不需要做什么,”王洋感慨道,“只不胡乱折腾,必然能拿上等考评,这样的天下,若能还只能拿‘中评’甚至‘下评’,必然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被点评为没做什么的王老爹冷冷地瞪了儿子一眼,决定今天一天都不要再和儿子说一句话了。

“对了,听说封国之事,已经在商讨了?”看公公和丈夫似乎冷场了,薛氏急忙找了个话题。

王洋点点头:“是的,官家准备封八弟士梓为南海王,封国就藩,如今已经私下放下传言,若是有官员愿意追随南海王就藩,能去封国为相。”

“虽是为相,但听说那治地狭小且偏远,”薛氏摇头道,“怕是没有几人愿意随南海王南下。”

“怎会没有,”王洋微笑道,“官家有意让南海王的国相,将来做为固定的参知政事之一,那可是一条通天之道。”

参知政事可是大宋的顶级的文官,入阁之臣,官家的意思是,要有领导群里必须有一个要有治理南洋的经验。

“符渤!”王资深忍不住按住儿子的手,目光炯炯,“这追随南海王之事,你看为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