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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要的太多?

不,一点都不多!如果老天嫌弃她要的太多,那为什么要让她重生,让她重生不就是让她成为皇后的吗?

瑶雪垂眸,脸上的表情又控制不住的显露几分挣扎和狰狞。

“滚出去。”李绸儿对瑶雪道。

瑶雪咬着唇瓣看一眼郑峰,男人什么表示都没有。

瑶雪红着眼眶,躬身退了下去。

小贱人走了,自家丈夫也没有帮腔,李绸儿是很高兴的。

“我最近新得了几本孤本,还找先生学了字画,我画给你看?”

郑峰是个文武全才,李绸儿虽是侯府女,但她只会一些功夫,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习字。

为了跟郑峰有共同语言,她逼着自己去做那些事。

若是从前,郑峰会用“我有事,明日再说吧”这种话来推脱。可今日他竟格外柔情,并伸手抚了抚她被风吹得僵硬的面颊道:“好。”

李绸儿欣喜若狂。

郑峰满眼温柔之下却藏着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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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雪出了府。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周边全部都是出来过年购买年货的人。

她被挤得无处容身,就像这个世界容不下她一样。

此时的瑶雪依旧想不明白,她那么努力的改变命运,为什么就是不行呢?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瑶雪正走着,突然在前方看到一对人。

是蒋文樟和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边笑着,一边朝蒋文樟比划着什么。

蒋文樟微微点头,替她付了钱。

女子却着急摆手,仿佛说她并不是要这个,蒋文樟却将那个簪子递给了她。

瑶雪暗暗攥紧手里的帕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背叛她?明明之前他不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吗?

瑶雪咬牙,看到巷子里一群好吃懒做的流浪乞丐,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巷子里传出尖锐的呼救声。

蒋文樟习武之人听力敏锐,他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一转头,就见一名白衣女子正在巷子里被人骚扰。

蒋文樟看到女子侧颜,一眼认出来,赶紧奔了过去。

瑶雪一直在观察蒋文樟,她看到人过来,立刻拔高声音,哭喊着道:“被你们碰,我还不如去死!”话罢,她一头撞向墙壁。

流浪汉:……他们只想要钱,不要人。

流浪汉们很懵,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几乎断了骨头,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瑶雪姑娘?”

是了,按照锦衣卫的侦查能力,蒋文樟早就知道瑶雪是谁了。

瑶雪没有撞到墙壁,她撞到了男人厚实的手掌。

小娘子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到是蒋文樟,脸上缓慢露出一个凄楚的笑,然后身子软软倒地,晕了过去。

蒋文樟赶紧将人抱住,他左看右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淡水突然出现。

其实淡水早就站在旁边看了很久。

她微微一笑,对着蒋文樟打了手语,“我能治。”

蒋文樟立刻点头。

淡水取出银针,猛地一扎!

瑶雪咬牙,眼皮震颤,硬是没动。

淡水挑眉。

蒋文樟道:“怎么没醒?”

淡水摇头,然后继续又扎了一针。

这针刁钻,疼得瑶雪直接竖了起来。

“醒了。”蒋文樟吐出一口气,“瑶雪姑娘,你没事吧?”

瑶雪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送你回承恩侯府?”

“不!”瑶雪使劲摇头,她一把抓住蒋文樟的衣袍,“大奶奶会打死我的。”

承恩侯府的大奶奶李绸儿,定远侯的女儿,确实是位凶悍的泼妇,这是金陵城内上下皆知的事。

不过一物降一物,这位泼妇在大公子郑峰面前就从大猫变成了小猫。

“那你……”

“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想去蒋大哥家中住几日,就几日,避,避一避……”瑶雪一边说着,豆大的泪珠往下滚。

身为女子,哭起来自然是梨花带雨,颇为娇弱,而蒋文樟又明显是对其有几分心思的,如此一来,自然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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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雪成功入驻锦衣卫所,她出现的时候,半个锦衣卫所的人都出来瞧她了。

毕竟是女猪,还是玛丽苏文女猪,当然是走到哪里都有光环了。

“你就暂时先住这吧。”

蒋文樟替瑶雪安排了一间屋子,瑶雪垂眸颔首,满脸感激。

“多谢你,蒋大哥。”

蒋文樟微微点头,不欲多言,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想起什么,从身上取出一袋银两递给她。

“你先用。”

瑶雪出来的急,确实没有带钱。

她捏着钱袋,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

其实,若是能跟蒋文樟成了好事,也不错。

淡水一直跟在蒋文樟身后,她盯着瑶雪看了一会儿,捏着手里的簪子把玩。

簪子是梅花簪,其实更适合瑶雪这样清丽的女子来簪戴。

淡水生得纤细娇小,虽然已经及笄,但看起来依旧像是个豆蔻少女。

瑶雪并不将她当成威胁,只问蒋文樟道:“这位是……”

锦衣卫所内连鸡都全部是公的,要吃鸡蛋还要从外面买,瑶雪和淡水是唯二的两位女子。

蒋文樟认为两人能合得来,便跟瑶雪道:“是我的妹妹,不会说话。”

瑶雪了然,她摆出和善的笑,“让妹妹看笑话了。”

淡水摇头,然后取出银针朝瑶雪晃了晃。

瑶雪的脸迅速变得僵硬。

蒋文樟道:“淡水学医,刚才就是她救了你,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跟她说。”

“……好。”瑶雪心有余悸,可她看着淡水那张寡淡到平平无奇的脸,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这么普通的一位女子,定然争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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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内,郑峰刚刚跟李绸儿作完画,精疲力尽之时,郑濂寻了过来。

郑峰温柔的打发完依依不舍的李绸儿,让郑濂进来了。

郑濂难得看到自家大哥对李绸儿这般上心,略有疑惑,却并未多问,只是带来了一个消息。

“大哥,太子根本就没有死,他带太子妃……苏枝儿,一起回来了。”

郑峰神色大变,猛地又咳嗽起来。

郑濂连忙递了杯水给他。

郑峰喝下,平缓了一会儿,声音嘶哑,“你确定?”

“是,宫中内线都看到了,太子恐怕早就知道我们的局了。”

郑峰的脸上露出灰败之色,这个骄傲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他苦心经营多年,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建造的堡垒却正在慢慢崩塌,而他的雄心壮志似乎也在一瞬间被碾压成了碎片。

那个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疯太子居然成为了他最大的敌人。

郑濂继续道:“听说那疯太子还从姑苏带回了一个美人藏在锦衣卫所里。”

太子是贪图美色之人?绝对不是。

那他为什么会带美人回金陵城?

正在郑峰思索间,郑濂又道:“昨日接到姑苏传来的消息,说那老妇人生前育有一女,如今不知所踪。”

郑峰瞬间反应过来,脉案一定在那个女人身上。

而太子殿下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一定就是这个人!

“那个人呢?”郑峰急切道。

“在锦衣卫所。”说到这里,郑濂说了点题外话,“我已经去探查过了,锦衣卫所内确实突然出现了一位女子……不,两个。大哥,你那丫鬟瑶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暂住进去了。”

郑峰都快要忘记这个女人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现在居然还有点用处。

郑峰最看透人性,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爱,大家都是因为利益所以捆绑在一起的。

瑶雪为什么朝他贴过来,自然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

受欲望所困的人,也会受欲望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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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在承恩侯府内吃吃喝喝一个星期,从一开始的跟王氏母慈子孝到后面的被王氏怼到无地自容。

“你怎么在床上吃东西?”

“你怎么还不起床?”

“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这屋子怎么乱的跟狗窝一样?”

是她妈了。

苏枝儿生无可恋的在大冬天爬早起来跟着王氏一起锻炼广场舞。

讲道理啊妈妈,广场舞人家都是晚上跳的!

王氏可不管,她不止自己跳,还跟管家跳。

两人甜甜蜜蜜完全没把她当个人。

啊不对,管家还是非常把她当人的。

“郡主,以后咱们各论各的。”

苏枝儿:……我叫你爸爸,你叫我主子?

苏枝儿再也受不了这恋爱的酸臭味,准备提前回东宫。

临走前,王氏拉住她,“儿啊,不要闹脾气,若是过得不如意了就回来。你娘一直在这里,就算是你要离开礼王府去别的地方,娘也会跟着你一起去的。”

苏枝儿红了眼,赖在王氏怀里久久不肯动身,最后还是被王氏扒下来扔进了马车里。

最近苏枝儿一直赖在王氏这里,礼王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根本就没看到人。搞得苏枝儿想假装一下义父义女多年不见,依旧情深的场面都不行。

反而是云清朗托人送来了一份过年礼。

一打字帖。

苏枝儿:……烧灶去吧你!

“娘,我走了。”

“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娘,啊。”王氏哭得眼睛红肿。

苏枝儿郑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