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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瑜皱眉,说道:“不喝那我倒掉了。”

佐藤三郎见这活阎王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也不敢再乱叫,只能自己弯腰上前。

若是他两条胳膊都完好,喝这瓶盖子水难度倒也不大,偏偏他两条胳膊,此时只是虚浮的挂在他的肩膀上,因为被绑住的原因,竟然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的。

因而场面上,此时佐藤三郎伸着脖子,都很难喝到水的情形,看起来很像一条狗。

“帮我。”佐藤三郎因为说话太多的缘故,只觉得现在自己每多往外蹦出一个字,似乎嗓子里都像是有砂砾划过一样疼痛。

邵瑜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关内最优秀的武士,压根就不需要别人帮忙。”

佐藤三郎面色一僵,邵瑜却没有放过他,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喝,那我就拿走了。”

“别!不能这样!”佐藤三郎喊道,此时他被渴意支配,又想到自己先前,似乎在邵瑜面前也没少丢脸,他也不顾及什么颜面了,直接跪在地上趴着,将那一瓶盖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个干净。

“还有吗?”佐藤三郎问道,目光满是渴望的盯着邵瑜手里那满满的一水杯。

邵瑜摇了摇头,紧接着在佐藤三郎急切的目光中,将一整个水杯的水全都倒在地上。

“你!不是人!”佐藤三郎气急败坏的喊道。

佐藤三郎这样随意的一声咒骂,本来也没想着会得到邵瑜的回应,谁曾想,邵瑜听了这话,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的,我不是人。”

“幼稚,小孩子!”佐藤三郎被气坏了。

“我,是神。”邵瑜又说道。

佐藤三郎听了这话,他看着邵瑜,就差把白眼翻破天际。

一旁隐身的小竹,却忽然出声说道:“其实宿主的说法也没有错,你通过做任务获得了永生,和神也没了太多区别。”

邵瑜笑了笑,没有回应小竹突然的感慨,而是双眼盯住佐藤三郎,他很想杀了佐藤三郎,但为了能让这个人发挥更大的作用,此时却也不好对他动手,。

至于王攀这个已经投靠东瀛人,甚至还做了不少残杀同胞的事情,这样的人,在邵瑜眼中比佐藤三郎都还要可恶,因而就算没有和佐藤三郎的交易,邵瑜也绝对不能让王攀活着逃出去。

“我是不是真神,你很快就知道了。”

邵瑜说完,没有再搭理这个依旧叫嚣着要喝水的东瀛人,而是起身出了这间羁押室,三分钟后,这间羁押室里又多了一个战战兢兢的狗腿子汉奸。

佐藤三郎也不知道自己的狗腿子怎么被邵瑜折腾的,此时一直是

语无伦次的模样,就像是吓破了胆子一样。

“明天上午有人要杀你。”佐藤三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

王攀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当场吓得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问道:“谁要杀我?谁要杀我?”

他当汉奸,本来就是为了自己能够轻松一点,因而一想到有人会来杀自己,王攀就恨不得将整个人躲进一堆铁甲中。

“邵瑜。”佐藤三郎可没有半点帮邵瑜遮掩的意思。

王攀顿时满脸恐惧,邵瑜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了,佐藤三郎这样说,他甚至被吓得哭了出来。

“我都已经什么都说了,他为什么还要杀我……为什么……”王攀哭着说道,甚至没有过多怀疑佐藤三郎话语的真假。

佐藤三郎看着王攀这样一副贱骨头的样子,心下很是不屑,又想到这人被吓成这样,还是在没有受太多刑罚的情况下,就越发嫌弃起来,甚至对比自己可是扛了邵瑜那么多折腾,佐藤三郎心底竟然还升起一抹诡异的自豪感。

“等着吧。”佐藤三郎说道。

王攀睁大着眼睛,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邵瑜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杀了他,这般想着,王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邵瑜醒来,他先进羁押室看了一下两个倒霉蛋的情况,见两人还活得好好的,邵瑜点了点头,接着目光落在王攀的身上。

等到八点,邵瑜将电话拿了起来,然后拨打去了总捕房。

“我是北门捕房邵瑜,请接总捕房大秘麦先生。”邵瑜说道。

很快,电话那头的人,带着一口非常生硬的华夏语问了一句:“什么事?”

邵瑜快速将佐藤三郎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那边的麦先生听了邵瑜的话,面上神情越发严肃起来,很快就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请示法总。”

邵瑜听了,又问道:“先前邵爱法巡长前来提人,是总巡长的意思吗”

听了邵瑜这个问话,这位大秘也是个聪明人,心中立马对邵爱法打上了一个问号。

“邵巡长,你汇报的事情十分重要,我们一定会予以重视。”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是充满了公事公办的意味,但这位大秘,在邵瑜升任巡长的调令尚且没

有下来的时候,就这样称呼,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

邵瑜等了半个小时,总捕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总捕房要求尽快移交犯人,希望邵瑜能够给予配合,邵瑜还要借这些法国人的势,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半个时辰后,总捕房的人抵达北门捕房,这次来的人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是从前邵爱法身边跟着的那些熟面孔。

“邵巡长,想来要不了多久,升职的调令就要下来了。”总捕房一位华夏巡捕笑着说道,看着邵瑜的眼神中满是羡慕。

邵瑜对升官的事情,心里其实没有太多想法,只不过这件事可能对邵老爷子很重要。

邵老爷子平常总是让邵瑜要尊敬邵爱法,但内心却也知道邵爱法是什么样的人,因而老爷子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想让邵瑜出人头地,不需要再受邵爱法的压制。

“调令没下,就还做不得准,说不得到时候陈大哥你升职的调令还要更早下来呢。”邵瑜笑着说道。

陈巡捕闻言笑了起来,见邵瑜没有因为升官而屁股翘到天上去,心里也舒服了两分,想了想又像是提醒邵瑜一般,低声说道:“邵老弟,今天早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法总突然对邵总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邵总骂了个狗血淋头,一点颜面都不留。”

陈巡捕是好心,他想着邵瑜和邵爱法是亲戚,多半是一路人,便自以为好心的提醒邵瑜。

邵爱法虽然称呼里也带了一个“总”字,但在法国人的地盘,哪怕他是个混血儿,依旧也还是要低人一等,因而整个捕房系统里,最终做主的人还是那个法总。

邵瑜听着这事,觉得多半是法总意识到邵爱法在背后搞的小动作,目前的国际局势上,法国和东瀛也不是同盟国,甚至两国之间的摩擦也不少。

邵爱法这样私底下向东瀛人卖好,自然惹得那些法国人不高兴,只是一顿训斥,其实都算便宜了。

邵爱法倒霉,邵瑜心里也没有多少高兴,毕竟这样的事情,也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邵瑜,他如今的处境:自家的地盘,却依旧要被喊着租界。

“多谢陈哥提醒,我心里记着了。”邵瑜笑着说道。

陈巡捕见成功向邵瑜卖了好,心中

也觉得熨帖,只是他也没有停留太久,他还急着将人从北门捕房移交到总捕房。

佐藤三郎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一辆车上了,他的左右全都坐着一个穿着巡捕服制的人。

“这是要去哪里?”佐藤三郎出声询问,他直接跳过了“你们是谁”这个问题。

“老实点,我们要送你去总捕房受审。”

佐藤三郎一愣,他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是一个受过许多训练的武士,他的警惕心,不允许他在被人搬动中完全没有半点察觉。

佐藤三郎只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很快他便想明白了,一定是邵瑜干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一瓶盖子水。

当时他就觉得那杯水味道似是有些不对劲,但因为他实在太过口渴,所以就不曾在意太多,此时佐藤三郎只觉得邵瑜一定是在那一瓶盖子水里下了安眠药。

一想到这一点,佐藤三郎立马惊醒起来,朝着身旁的那个巡捕十分急切的询问道:“现在几点了?”

那个巡捕没有手表,听到这样的问话,心中一阵不愉,立马没好气的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老实点!”

“我问你,现在几点了!”佐藤三郎恶狠狠的问道。

那个巡捕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佐藤三郎垂着的手臂上,没好气的说道:“凶什么凶,你手上不是戴着表吗?”

佐藤三郎一愣,他都不知道邵瑜什么时候又将他的手表系回了他的手腕上,但因为他双臂全都被折断的缘故,此时完全使不上力来,也压根不能看到几点了。

“还是郎琴呢,名表。”那巡捕将佐藤三郎的手臂提了起来,望着他的手表眼中满是羡慕。

若佐藤三郎是什么寻常的犯人,说不得这巡捕就要直接将腕表“拿”了去,但因为佐藤三郎的身份毕竟不是普通人,这巡捕也只能馋馋眼了。

借着巡捕打量手表时,佐藤三郎微微歪头,也看清楚了那表上的时间。

秒针像是个快要行将就木的老爷子,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很快就停在了十点整的位置。

“停车,快停车!”佐藤三郎喊道。

“你要耍什么花样?”那巡捕没好气的问道。

“王攀,看看王攀!”佐藤三郎说道。

这些

人押送两个犯人,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派了两辆车来执行移交程序,此时他们所在的这辆车停下来,后面那辆压着王攀的车也停了下来。

那辆车的人刚想下来询问,就见到前一辆车的某个同事,此时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直接走到车窗边喊道:“王攀,你的主子闹腾着要见你。”

王攀只是个汉奸,他其实完全不重要,因而这些人对待他的态度,也完全不像对待佐藤三郎那样认真。

此时听了人这样喊,坐在车子后排的巡捕,见王攀没有半点反应,就推了推他,说道:“有人喊你呢。”

王攀的身体,在这一推之下,软软的朝着另一边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