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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堂兄方嘉林也是极有天赋的卡牌师,在家中时自然研究过隐形走位法的原理,但别说大一的时候,就算是在现在,方嘉林在走位上的造诣,也远不如宋逐云。

好像隐蔽前进对宋逐云而言,已经不是一件需要特地去追求的事,整个行动过程都如呼吸般自然。

“诅咒修道院”占地面积颇为广阔,宋逐云走完一圈,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周关行忍不住喊了一句:“宋逐云同学……”

他后面的话都在看清宋逐云动作的时候,戛然而止。

宋逐云在画图,她画的不止是修道院的地形图,还包括外围的怪物分布信息。

——现在是晚间九点多,光线黯淡,而且她只绕着修道院走了一圈。

宋逐云:“差不多就是这样,因为现阶段小怪被击杀后不会重复刷新出来,所以我们可以通过‘飘荡的教士斗篷’的分布情况,来估测一下,之前都发生过什么。”

方嘉茂:“北部跟南部的小怪数量最少,两翼较多。”

宋逐云:“对,而且注意看,南部就是我们之前的居住区,那里的小怪出奇的少,最里面基本什么都没有,地上存在血迹,但不算多,应该是爆发过一场打斗,北部是教堂区,正常情况下,boss的老巢应该就在哪里,所以那边的小怪清理应该是有意识的。”

周关行抓住了重点:“居住区周围爆发过打斗,但血迹不算多,那也就是说……”

宋逐云:“里面可能有幸存者。”

——她本就擅长观察细节,有了[鹰眼锁定]后,简直是如虎添翼,旁人只是觉得南部居住区那的小怪不太多,但在宋逐云眼里,已经模拟出了一场逐步往建筑内退守的攻防战。

他们过来这一路上都没碰见别的同学,但以泰辰的水准,也不会那么简单就全军覆灭。

以司观堂的性格,如果想要暂时性地在某个据点驻扎下来,她会选择哪里?

宋逐云想,如果只有司观堂一人,她随便猫在哪里都行,但作为带队老师,她选择的地方,也应该是容易聚集学生的地方。

周关行激动:“所以我们进入居住区的话,有可能跟司老师接上头?”

宋逐云:“有可能。”顿了下,补充,“但我不建议这么做。”

依司观堂的性格,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会挣扎到底。

她一定也会想办法跟学校那边取得联系,之所以迟迟没动静,多半是因为无法从居住区那边离开。

——宋逐云猜的没错,[法术石·女妖之歌]制造出的临时安全区,算是一个封闭场所,内外无法连通,他们现在就算过去,也很难跟司观堂真正汇合。

宋逐云又在图上标记了一下联络基站的位置——居住区是没有联络基站的,但两翼的侧楼跟教堂区那边都有。

这些区域并不对泰辰的学生开放,用的理由是物资重地,闲杂人等免入,宋逐云再擅长利用地图,也不能凭空说出那边的具体情况,只能靠着知识积累,做出大概估测。

宋逐云在跟同伴们仔细解释联络基站的保险设置应该如何触发,周关行听到一半,忍不住道:“你说得很详细。”

昏暗的夜色中,四人看见宋逐云似乎笑了笑,解释:“总得做好万一我不能抵达目标区域的准备。”

听到这句话,柯小玉等人的心情陡然沉重了一下。

宋逐云安抚:“也不用太悲观,其实我们是具备优势的。”

王蒙:“比如说?”

宋逐云:“我们都是大一新生,敌人对我们有种天然的轻视,现在周围缺乏警戒就是证明。”

周关行想了想,觉得那应该不叫轻视,而叫正确认知。

宋逐云:“一些刚过来训练没几天的年轻人,就算在同龄人里显得稍微优秀一点,但用正式卡牌师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并没有太多可取之处,这就是学生们在对方眼里的样子。”顿了下,又道,“所以敌人在意识到我们有所动作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不去深挖里面的行事逻辑。”

“司观堂老师非常厉害,就算目前被困,也一定给敌人造成了一定的损伤,而且我们都绕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在外侧巡逻,多半是因为他们人手有限。”

宋逐云:“只要敌人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那就值得一试。”

方嘉茂看着身边的同伴。

如果今天在这里带队的人是她自己,是否能如此坚定地做出尝试的决定?

她之所以回来,是为了对得起学校与家族赋予的身份,但对改变目前的局势,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宋逐云确认每个成员都记住了如何触发通讯基站的保险设置后,道:“现在情况紧急,所以需要所有人的配合。”

艾普丽·泰勒:“既然过来了,就没有退回去的理由。”补了一句,“我的第四张卡牌是[洋娃娃],效果你应该了解。”

宋逐云点头,身为一个具备深厚卡牌知识的人,她确实了解[洋娃娃]的效果。

周关行看着宋逐云满脸了然的样子,第无数次庆幸现在负责统筹全局的不是自己。

宋逐云看向修道院的方向——面前整栋建筑都似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昏暗当中,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夜色的缘故。

王蒙:“所以我们该从哪里进入修道院?”

宋逐云:“修道院两翼部分都可以,那里小怪多而且数量完整,应该是刻意留下来做警戒用的。”

方嘉茂讶异:“你的隐形前进法能从怪物区穿插过去?”

把副本走位技术练到这等地步,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就算放在真正的卡牌师高手中,也绝对算得上出色。

宋逐云笑笑:“可以试试看。”顿了下,抬起头,“其实身为劣势的一方,我们不管怎么前进,都会很危险。”

王蒙敏锐地抬起头:“所以?”

宋逐云摊手,笑:“所以要不要干脆把险冒得更彻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