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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莫费尔德·雪莱笑了一下:“我听说‘无貌旅行家’曾经创造出过一个特别的仪式,叫做‘慷慨者的馈赠’。”

司观堂缓缓点头:“我知道这个仪式。”

“慷慨者的馈赠”在执行上,会先由“慷慨者”做出一些给予的行为,然后受到馈赠的那一方,则会不知不觉付出一些什么。

比起明码标价的交换,获得馈赠后作出的回应,显得更加自然而然,也难以引起人的警惕性。

不过能在各大A类卡牌大学眼皮子底下藏得如此严实,证明坎伊星上就算存在“慷慨者的馈赠”仪式,受赠者们所给出的回应,应该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或许是对本地遗留物的天然信任,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联盟确确实实没在这里发现什么问题;或许只是对不正常情况的一点忽略,毕竟就算是再仔细的人,也难保不会犯错,纵然事后回想起来,也多半会将忽略的原因归纳为自己一时疏忽。

索莫费尔德·雪莱:“这个仪式明显包含了‘交易’的元素在。”

虽然从实现方式上,更像是强买强卖。

索莫费尔德·雪莱笑着看向司观堂:“在卡牌的世界中,‘交易’归属于‘天秤’的领域。”

司观堂神色不动,简短地应了一声,又冷嘲了一句:“正因为在‘天秤’的领域,才能保证纵然‘无貌旅行家’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仪式还能持续起效,如果换了‘生命’的话,大概早就彻底崩塌。”

——在卡牌的领域中,“生命”跟“镜”是相斥的元素。

就像东部星域的人不喜欢“无貌旅行家”一样,北部星域对其也缺乏好感,只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明确。

索莫费尔德·雪莱:“不过假若此地当真存在着‘慷慨者的馈赠’仪式,就代表坎伊星上还有‘无貌旅行家’所谋求之物。”

司观堂不再继续跟老熟人绕圈子,干脆利落道:“既然‘冬圣者’提醒过你这些,那应该有一些预案。”

索莫费尔德·雪莱微微闭目,伸手按住衣服上那个红色的瓶子图样的纹章,神色显得无限虔诚:“只是一些提醒而已,圣者说,让我小心‘镜’。”顿了顿,嘴边泛起一丝微笑,“‘镜’是‘无貌旅行家’当年险些抵达根源的卡牌。”

*

“哗啦啦……”

宋逐云掬了一捧凉水,泼在了自己脸上。

方才脑海深处响起的嗡鸣声差点让她直接失去行动能力,陷入到缺乏理智的永恒混乱里,危险程度与当日潜入诅咒修道院差不多,不过也多亏了这一下,宋逐云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到有些不对。

她刚刚似乎进入了某种与正常情况不同的冲动状态,在解读出“无貌旅行家”留下的提示后,就直接跑到旧宅那边进行探索——在不远处就有老师存在的情况下,这显然不是最安全的做法。

宋逐云猜测,她之所以会变得有些冲动,可能跟笔记上提到过的“慷慨者的馈赠”相关,除此之外,那种源自于心底的直觉,也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就像沙漠中的人疯狂地渴慕清水一样,她本能地向其靠近,就算没有仪式的效果加成,也难以抵挡那种强烈的吸引力。

“镜”系列并不是常见的卡牌,而那位“无貌旅行家”,同样显露出了这一方面的能力。

那种直觉,也许有一部分源自于同类型卡牌的呼唤。

宋逐云简单自测了一下,确定自己现在还算健康才勉强放下心来——获得[以人为镜]的经历让她对类似的负面状态有了一定抵御能力,她才能如此迅速地恢复。

从那种不可名状的嗡鸣声里挣脱出来后,宋逐云感觉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与此同时,脑海中也多了一些本不存在的知识。

——新获得的知识跟仪式有关。

宋逐云早在学校的时候,就曾经了解过相关资料,突破界限的卡牌师在继续向上觉醒时,有一定概率会听到一些奇异的嗡鸣声,这种声音是双刃剑,能带来伤害,但也能带来知识。

基于此,后来卡牌师群体中甚至还衍生出以燃烧理性的方式来获取知识的特殊仪式,不过因为这种自我提升的方式太费人,所以很快就被禁用。

如果宋逐云没有接受司观堂的单辅的话,恐怕还不会知道那么多。

在不去接触的情况下,拼图会自动恢复原状,像一个普通挂饰那样安静地悬于宋逐云的手腕上。

宋逐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做些什么。

坎伊星上唯一的一座研究院就设置在旧宅跟私人图书馆的不远处,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研究“无貌旅行家”,除了一些对这位大人物特质的总结,也包含一些仪式方面的资料。

既然是从旧宅里获得的笔记,那必然跟“无貌旅行家”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

老师那边估计还在忙,而且除了泰辰之外,还有其他学校的人员在,“无貌旅行家”不是一个风评良好的大人物,跟各个星系之间多少存在一点旧仇,考虑到查资料也不是太冒险的行为,宋逐云觉得自己可以自力更生。

*

研究院是一栋跟图书馆同风格的,主体为石质的老建筑。

宋逐云一脸忧郁地看着研究院的大门——今天明明提前放了假,她却不得不走回学习研究的老路。

因为本日实践提前结束的缘故,此刻不止一个学生,出现在了研究院附近。

那名女生穿着班尔温德的制服,注意到宋逐云过来后,笑着打了个招呼:“是打算过来查资料的吗?”

宋逐云一点头:“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又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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