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不要脸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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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只有我的关注点在电影上吗?喻瑶以前多风光,现在沦落到只能拍这种不入流的垃圾片?豆瓣一分预定。”
“难怪《阴婚》的书粉都在疯狂骂她,听说剧本被改得奇惨无比,多半就有她的功劳。”
警方也不想让负面舆论进一步扩大,配合剧组很快出了声明,简单叙述案件过程,强调了是赵某某故意纵火,喻瑶是受害人。
没想到风波非但不停止,还愈演愈烈。
“谁没事能去纵火?指不定这个赵斯琪现场怎么被喻瑶欺负,忍无可忍了吧。”
“我朋友是公安系统的,据说赵斯琪要定罪,还得参考喻瑶的意见,她要是不松口,量刑肯定重。”
事不关己,再可怕再恶劣的案情上,也有绝不少数的人在做圣母,反正火烧不到她的身上,她又不疼。
喻瑶本以为进展到这里已经够让人反胃,然而接下来由各大营销号带领,都在呼吁喻瑶放过赵斯琪。
“赵斯琪还那么年轻,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你又没受伤,干嘛不能放人一马,给个机会?”
连警方也以为喻瑶会有所动摇。
毕竟公众人物,都要考虑影响,以免对自己发展不利。
喻瑶却只是抚了抚食指上的木头戒指,抬眸冷笑:“我放过她,谁放过我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判轻了,我也会闹。”
她登录微博,简简单单发了一条。
——“劝我大度的人,祝愿你们有机会也能试试被人烈火焚身。”
放过?
诺诺燃烧着他的命向她扑过来那一瞬,就永远不可能放过。
《阴婚》剧组需要另外选址,很多戏服都被烧毁,重新准备起来也得花点时间,好在本来就穷,东西也便宜,损失算不上太大。
导演倒是触底反弹了,激动得非要把这片子拍下来不可,剧组暂时定到三天后复拍,到时候诺诺也将出院。
喻瑶惦念着小狗牌牌的事,她余额有限,买不了什么贵的,但也不能真弄块塑料狗牌给他,在医院附近转来转去,她选了家手工陶艺店,进去现学现做,弄出一块丑兮兮的小牌子。
薄薄一片,女孩子小指的大小,正面简陋地画了只小狗头,背面她歪歪扭扭地刻上“诺诺”两个字,左右打孔,穿上编织的红绳。
手链搞定。
喻瑶拿着牌子回医院,临近门前,她盯着牌牌上小狗头,莫名有种熟悉感。
有点像是……诺诺脖子上那条链子的吊坠?
她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怎么会顺手做出这么类似的东西。
喻瑶没时间多考虑,她那支刚补办了电话卡的备用手机就开始嗡嗡震动,显示着她最不想见到的名字。
她站在医院大门口深吸了口气,划向接听,通话的那一秒,即使没开免提,听筒传出的声音也高到掩盖不住。
“喻瑶,你翅膀硬了?上次我让你退圈,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去拍那种下三滥的电影,还又弄出什么火灾,你是不是也想学你妈那样,宁愿死在外面都不回家?!”
喻瑶目光冰凉,柔声说:“外公,别动气,我没事。”
“没事就给我回来订婚!”老爷子大发雷霆,“彦时等你多久了?你有没有自觉?当初我劝你去见见容野,你说什么也不肯,我就当你是怕他,现在我给你选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陆彦时,你还不同意?”
喻瑶的耐心在坍塌边缘,指尖把手机握得滚烫,笑眯眯说:“外公,陆彦时都没主动,订婚的事怎么能由您来说,是吧。”
电话里沉默片刻,老爷子沉声道:“好,到时候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绑回本家。”
喻瑶强压着火气挂断,才看到通知栏有一条微信。
发信人是“诺小狗”,没有文字,就一张照片,里面是张白纸,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无一例外,都是“瑶”。
歪斜的,稚嫩的,但一笔一划,圆润可爱。
可惜学得不太好,每个“瑶”都缺了一横。
喻瑶上楼进病房,诺诺背对着她坐在床上,面前摆了张简易儿童小桌子,无处安放的长腿可怜蜷着,刻苦地伏在上面。
他手还疼,用不上太多力气,唇抿得很紧,雪色鼻尖上沁着浅浅一层汗。
喻瑶悄声靠过去,见他还在练“瑶”,拼命想写得好看一点。
傻狗勾。
喻瑶出其不意弯下腰,虚虚抓住他的手,想带着他走一遍笔划,教他把这个字写对。
诺诺感觉到她,呼吸微微急促,不禁抬起脸。
她在他身边,长发垂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香得想抱住。
喻瑶带着诺诺写了两笔就觉得很吃力,她手太小,他又是超越大多数男人的修长,她很难一手掌控他,根本握不住,何谈教他写字。
她放弃了,想找点其他办法,刚直起身,就被诺诺握住手腕。
诺诺眼帘上有淡淡一层胭红:“瑶瑶,你坐这里,写给我看,好不好。”
他放下笔,让出自己的位置,把小桌子前面那一片空出来给她。
喻瑶没多想,欣然坐下,她亲笔示范一次,以诺诺的聪明,应该可以——
她思绪骤然被打断。
拾起笔的手还停在半空,全身却不受控制地涌起微微麻痒,所有感官都被凝固。
诺诺从她背后靠了过来,用几乎和她刚刚同样的姿势,伸过手臂,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握笔的右手上。
他坐着,比她站起来时靠得更加近,拥抱一样,呼吸和声音就扑在耳畔。
“这样教,瑶瑶不累。”
诺诺五指舒展地张开,包裹住喻瑶的右手。
喻瑶拿着笔,分不清是自愿还是本能,在纸上缓慢地写下他心心念念的“瑶”字,她动一笔,他的手也跟着动,一个字十四划,他贴着她,仔仔细细全部走完。
胸前脊背,掌心手背,都挨得太紧,喻瑶体温上升,凝视着她的名字,和周围几十上百个青涩的“瑶”,脉搏在加快。
她教完了,想故作镇定地把手抽走。
但才动了一下,分开少许,那只冷白标致的手就追上来,又黏糯地盖上去。
有个人从她身后低下头,伏进她颈窝,冷质的声线里不知怎么掺进了哑,低低对她说:“瑶瑶,手好软,想一直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