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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盼着诺诺独立,好尽快把他送走,斩断这段脆弱的关系,可从哪一天起,她开始回避去想这个问题,隐秘地希望诺诺能更长久地依赖她。

今天发现诺诺打工,她会这么大波动,与其说心疼生气,不如说是她的安全感在流失。

但现在……

安全感全数回归,外加翻倍增长。

她的诺崽就是无敌乖,全宇宙第一。

喻瑶牵住诺诺衣袖,冷静地朝女孩子们点头:“谢谢你们照顾他,人我带走了,还有门口那张海报,以及给他拍到的照片,麻烦都交给我。”

有什么养不好的。

怎么涉及到狗勾的事,她会变得瞻前顾后。

她尽全力把手里的电影拍得出彩,重新回到那个腥风血雨的圈子,站到曾经触摸过的巅峰,到那时候她尽情给狗勾挥金如土,他只要负责乖巧陪她,就足够了。

现在的穷苦,也不见得不珍贵。

喻瑶拽着诺诺离开陶艺馆,拐进前面一间平价的精品店,她把诺诺往前一推,耳根稍有点热:“礼尚往来,自己挑一样,我送你,事先说好啊,太贵的买不起。”

诺诺直接跑向卖保温杯的货架,在最便宜的一排里选出一个有小狗爪爪印花的,拿起来抱住,期盼地展示给喻瑶看。

喻瑶夺过来给他放回去,诺诺“嗷”了一小声,委屈地揉了下眼尾,喻瑶随即从最贵的里面挑出个类似图案的,交给诺诺:“乖,咱们买这个。”

付钱的时候,喻瑶随口问:“为什么想要杯子。”

诺诺爱不释手地摸着,摸到金属涂层都微微发烫,声音低到不让她听清:“我听护士说,送杯子,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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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回医院亲眼看着诺诺打完最后一针,办好出院手续,带他一起赶赴《阴婚》的片场。

趁着修整的这几天,导演和编剧那边火力全开,加上她的意见,已经按照小说原著重新改好了一版剧本,规避了书中不能拍的和难以实现的,加入合理恰当的改编,全新交到喻瑶手里的这一份,不能说多出彩,但足以跌宕起伏讲圆整个故事。

可惜经费这一块实在没办法,缩减到要啃草皮了,有些大场面也难以实现。

导演哭丧着脸念叨:“网上都在骂咱们,原著书粉快把超话炸了,说什么改编届耻辱,豆瓣一分片马上诞生,火烧了房子都烧不火咱的电影……说你的也都是难听话,喻瑶,要是失败了,你以后也没法再混了吧。”

喻瑶笑笑,以她的经验劝慰导演:“不用纠结资金和特效,其实我倒觉得,恐怖片最讨巧吓人的表现手法是纪录片。”

比起那些炫目惊悚的烧钱大制作,用实地记录手法拍摄中式民俗恐怖,剔除掉一切花哨和雕琢,反而更易出彩,也更考验演员的演技。

真实感和全情代入总是最难的。

喻瑶养崽热血高涨,一开拍就自发启动铁人劳模的状态,全组本来气势低迷,被她带动了几天,接连被女鬼的强烈冲击惊掉下巴,目睹到昔日影后货真价实的水准,小糊咖们也随之精神亢奋,不自觉追着喻瑶的节奏。

诺诺贴身小助理当得风生水起,端茶递水裹衣服,擦脸擦手帮卸妆,生活小技巧他一看就会,从早到晚绕在喻瑶身边忙前忙后,看得全剧组眼睛直滴血。

“我靠,喻瑶从哪找来的这种大宝贝,嫉妒了。”

“平常乖萌小天使,遇到事就敢拼命,难怪小陆总专程来一趟也没见喻瑶有什么反应,要是我我也选大宝贝。”

“大宝贝哪都好,就是心智有问题,是个傻的,可惜了。”

“嗨,你们都太含蓄,我要是喻瑶,我当初直接选容野,管他什么目的,一夜情还是搞地下,玩玩而已也无所谓,反正稳赚不赔,不但不用被封杀,估计资源随便挑,大女主接到手软。”

“算了吧,容野谁能搞得定,”略微了解一些资本圈内幕的老演员压低音量,“想跟容二少玩儿,几条命都不够他折磨。”

诺诺搂着用体温暖好的大衣想给喻瑶送去,路过这些人身后,他脚步慢了些,空茫地站了片刻,眉眼中掺进一抹哀戚,跑回到喻瑶身边。

他轻轻问:“瑶瑶,小陆总是谁。”

“就那天拉了一车破花的陆彦时,”喻瑶不瞒他,“跟我一起长大的。”

诺诺低落地把头埋进大衣里,隔了片刻又闷声问:“那容野,是谁。”

喻瑶猜到他是听了什么八卦,平心静气说:“容野?一只恶狗,欺负过我。”

诺诺刷的抬起头,温软眸光凝得锋利,藏着的戾气丝丝缕缕往外渗:“欺负,瑶瑶。”

喻瑶点头,有意逗他:“怎么办,我搞不定。”

诺诺果断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白净修长的脖颈前狠狠一划,头顶支棱起的小禾苗颤悠悠的,狗狗眼超圆,凶神恶煞说:“杀,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