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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父亲死、养母被抓◎

额头凉凉的, 头痛在凉凉的感觉下好受了许多。

孟真迷迷糊糊醒过来,外面天光大亮,她的额头上敷着一块凉凉的毛巾,窗外虫鸣鸟叫, 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她扭过头看见李丹光着上半身扭了另一条毛巾正出来, 看见她醒了竟是吓到似得顿了一下, 随后耳朵就红了。

“你……头还痛吗?”李丹慌忙抓起床边的黑色T恤利落的套在了身上,头还低着, 彷佛很不好意思。

又不是第一次看他光着上半身,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孟真躺在床上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是因为昨晚做的那些事情不好意思吗?

他穿好衣服过来, 把她额头上的毛巾换走,又敷上了一条, 被她笑的脸很红, 又问她:“头还痛吗?”

没那么痛了。

孟真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头痛?”

“你昨晚睡的不好。”李丹说:“总是在说头痛。”

“是吗?我不记得了。”孟真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她只记得昨晚很累很累, 浑身黏糊糊的睡一会儿头疼一会儿,原来她还说了梦话吗?

李丹望着她,下意识的问:“你都不记得了吗?”

昨天晚上的事,全部不记得了?

寂静的房间里,孟真瞧见他嘴唇上有一点小小的伤口, 记起来一些, “昨晚我咬伤的?”

李丹脸就更红了。

她记起来,昨晚她和李丹都失控了, 吻的太厉害她咬伤了他的嘴, 然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好像都发生了。

孟真记不太清楚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 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手上、腿上也是清理过的,没有一点昨晚黏糊的痕迹,连房间也是整理过的,她的耳坠、项链规整的收在床头的盒子里,只有床单上星星点点的水印提醒着昨晚不是做梦。

不用问也知道是李丹收拾的。

她陷在枕头里看着李丹,他脸颊上都有一道抓痕,她抬起手看见自己指甲里还有一点点红色血迹,凭着仅存的记忆她伸手轻轻勾起了李丹的衣角。

他紧张的抓了一下她的手,脸红的快要熟透。

果然他的腰上也有抓痕。

孟真很抱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爱抓挠和咬人,“疼吗?”

“不疼。”李丹很想告诉她,那些痛也是快乐的,甚至是更快乐的,他难以形容,也难以说出口。

只是放下她的手,从桌子上取过来一杯蜂蜜水给她:“我刚刚弄好的,解酒。”

孟真看见桌子上,他还挤了一杯橙汁,是在哪里学来的?

她伸手接过蜂蜜水,手指无意识在抖。

李丹下意识握住了她颤抖的手,皱眉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孟真解释说:“昨天没吃药的反应,一会儿吃了药就好。”

她接过水,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李丹看着她纤细漂亮的手不自控的抖着,眉头越皱越紧,在接过她的水杯后沉默的抱住了她,她好瘦,像脆弱的刃,她吃了多久的药?她还那么小却像是吃了很久的药。

她不该这样痛苦。

他在这一刻恨自己的寡言和笨拙,如果是顾萧、是肯尼或者是郑兰都会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握着她颤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就那么沉默着。

她把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柔软的脸颊像小羊一样蹭了蹭他的脖子:“没关系李丹,这没有什么。”

他碎掉的心一点点被融化,被她这样依靠着,哪怕是短暂的几分钟也是天大的幸福。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多,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孟真知道郑兰和肯尼肯定在等她,就起身去浴室里洗漱,进了浴室就看见昨天她穿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全被洗干净挂在了浴室的空调下,几乎快干了。

连衣裙被熨烫的平平整整。

她忍不住回头看桌子边的李丹:“你一晚上没睡吗?”怎么能干这么多活啊。

李丹顿了一下,“睡了。”

可事实上在她身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对他来说每分每秒都很珍贵。

而且她昨晚一直在说头痛,在叫哥哥。

他不忍心。

孟真洗漱完出来接了个电话,是她的老朋友顾青,她接起来就听见顾青很糟糕憔悴的声音。

他说:“孟真,你想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解恨?”

孟真坐在了沙发里,李丹的眉头紧紧皱着,递了药给她,看着她服下。

顾青颓然的在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这和顾坤和顾家没有关系……顾家的厂子被查封,厂子里的、公司里的人全部会失去工作,仓库里那些成品货物都是这些人的心血,现在积压着等着销毁,孟真,顾家倒台会连累无数普通人……”

真伟大。

“你连累的人还少吗?”孟真吞下苦药,靠在沙发里说:“顾青,要想求我网开一面就要有求人的姿态。”

顾青被噎住了,极其疲惫的问她:“你想我怎么做孟真?”

孟真没回答反问:“如果我没记错流程,现在你们住的别墅应该被查封抵罚款了吧?厂子里、公司里的员工你们要赔付三个月以上工资,各大销售点你们也要赔付……顾青,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吧?不如宣告破产。”

顾青沉默着不说话。

“当然,我还有另一条路给你选。”孟真愉快的说:“既然你不想连累这么多人,那就自己做出牺牲吧。”

“你要我去死吗?”顾青心平气和的问她:“是不是我去死,你就能解恨,放过顾家了?”

孟真笑了:“我不想要你死顾青,死对你来说未免太便宜了。”她的手被李丹握了住,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在抖,她望着李丹,情绪一点点在平复,难得情绪稳定的说:“姚璋大概明后天就能被保释出狱了,我希望看到你们订婚。”

顾青在那头愣了住,彷佛没有反应过来。

“私生子和私生女多么绝配。”孟真笑着说:“我会到场祝福你们,到时候我可以考虑一下放过顾家。”

“孟真……”顾青的声音在发抖:“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我,羞辱我吗?”

“这叫成全,娶姚璋怎么会叫羞辱呢?”孟真被更牢的握紧了,“顾青,你那么伟大,怎么忍心看着顾家公司那么多人受到牵连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预估了一下又说:“警察还没有去找你的养母吗?”

顾青错愕怔忪:“你……什么意思?”

“你没看新闻吗?”孟真对他说:“转告你的养母,贩卖儿童情节严重现在在甸海自治区可能会枪决或终身监/禁,让她好好准备着。”

房门外有人敲门,“真真?醒了吗?”

是肯尼上将的声音。

孟真没有再和顾青多说一句,就把手机挂了。

李丹看了一下门外,肯尼上将的身影投在玻璃门上,他知道他该走了。

可他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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