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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况盛在一起了?”◎

短暂的十几秒钟, 况盛想了很多,他不确定孟真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看着孟真再次开口说:“或许是我的表达让孟总误会了,我想认真和你交往。”

他说的很直接, 他提议试试看完全是出于追求孟真的折中选择, 因为她说对恋爱没有需求, 所以他投其所好用她感兴趣的华胜来追求。

“但我明白,这么短的相处时间, 你对我只是不讨厌而已, 没有喜欢到认真的地步。”况盛坦率的说,又问:“如果孟总认真的喜欢一个人还会保持开放式关系吗?”

孟真望着他, 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她想到了顾萧, 唯一一个认真交往的男友, 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确信了:“或许吧, 我不知道。”

她甚至不能确定“认真喜欢”的界定是什么?她喜欢的人很多, 很短暂,这些算不算认真喜欢?

对她来说,喜欢很难维持住,一个男人会突然之间丧失魅力。

烛光在晃动。

况盛在看着孟真,她看起来是真的想了这个问题, 她是不是没有为一个人猛烈的心动过?就像他对她这样。

他也没有经验, 可他在刚才认真的想过,他会在喜欢孟真的时候喜欢另一个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被她吸引着, 像磁铁, 只会朝着她的方向去, 根本无法分心去看向别的人。

所以,他很想试试看,试试孟真会不会认真的喜欢上他。

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是无法看上别人的。

“我可以接受。”况盛再次开口回答她:“在喜欢上我之前,我可以接受孟总开放式关系。”

孟真惊讶的看着他。

他的认真的。

他笑着说:“我想我们都可以试试,孟总试试和我相处,我试试让你认真的喜欢我。”

孟真发现况盛和她认识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有很稳定自信的内核,彷佛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挑战,他赢得了,也输得起。

哪怕是如今做到泰蓝王的郑兰、出入战场的肯尼,都没有况盛这样强大稳定的自信。

她想,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郑兰因为残疾苦心经营着长大,肯尼也是从一个士兵做起,但况盛他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从小被爷爷抱着去华胜公司里抚摸第一架战机,听着祖先辈的光荣战绩,况家所有的资源培养出了现在这个他。

优秀,自信,稳定,强大。

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已故的男主顾青无论上一世和这一世都没有遇到过华胜集团的况盛,因为顾青根本不可能击败真正的天之骄子,况盛的背后是庞大的华胜家族。

为什么不试试呢?

既然他说了可以接受开放式关系,她真的有些好奇,他的稳定和自信到什么地步。

“那就试试看。”孟真从没想过她的第二段“恋爱”开始的这么公事公办。

况盛也完全没有预料过他第一次心动是需要以“合同”来争取到机会,但他依然很开心,无论用什么形式得到机会都好,有机会才有无数种可能。

“很开心能听到孟总说这句话,还有最后一件事。”况盛伸手摸向了口袋,掏出一个蓝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钻石不小,切割也很完美。

孟真倒是没料到他还准备了戒指,这么匆忙的情况下居然还带了戒指来。

“别误会,这不是求婚戒指,孟总就当是合同最后的签名盖章。”况盛观察着她的表情说:“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钻石,但我猜至少你不讨厌钻石。”寿宴上她戴了一套钻石,所以他这么猜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了解你的喜好,下次就会知道你更喜欢什么。”

他原本想的就是,如果有机会正式订婚再送其它孟真更喜欢的戒指。

孟真从钻戒上看向他,况盛真不愧是华胜最年轻的总经理,短短时间内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到了,高效争取机会,不打没准备的仗,看起来温和,其实很有侵略性。

和这样的人交往是不是一种互相的“狩猎”?

孟真很好奇,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伸出了自己的手,告诉他说:“我没有特别喜欢的宝石。”

书禾每年都会送她最好的宝石,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况盛托着她的手,将戒指推进她的手指笑着说:“像孟总这样拥有过沙俄之星的人,确实会对所有宝石丧失兴趣。”

他这句话不是刻意的讨好,是叙述,是他在短暂相处中的体会。

在他下决定追求孟真那一刻,就明白了周慕也和陆景他们,见过孟真之后很难再对别人心动吧。

她太不同了,她完全是被孟家当做继承人培养长大,这世上不会再有她这样的人,这更坚定了他要争取这个机会。

真漂亮,钻戒在她的手指上熠熠生辉。

孟真收回了手,在烛光下看了看,简单的戒托托着一枚完美的大钻石,没有其他多余的装点,确实是漂亮的戒指,“况总的品味和我倒是很像。”

况盛借着烛光望她说:“其实我们很多地方都很相同。”无论是家世背景和对事业的追逐。

“我们不一样。”孟真却不认同:“一点也不相同。”

“是吗?”况盛好奇:“哪里不同?”

孟真看着他眨动了一下眼睛:“性别。”

况盛被她玩笑一样的回答逗的愣了一下,随后忍俊不止,配合的点头说:“确实如此。”

门外有人轻轻叩门,是沙俄的军士来说,他们可以准备,半个小时后登机。

孟真却说:“你先离开吧,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云京,我想等到肯尼平安回来之后再离开。”

况盛也没有说什么,他能够看得出她和肯尼关系非比寻常,至少是很好的老朋友,要留下等他平安归来很正常。

“我们云京再见。”孟真和他握了手。

况盛知道如果他要留下陪她,她或许会反感,所以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一切小心,我在云京接你。”

他很想抱她一下,但又不知道能不能。

到底是没有抱,况盛登上了飞机回头再看孟真,她已经转身离开。

没有星月的沙俄夜空,她背影像会被风吹走的雪绒花。

飞机起飞了,况盛仍然在想,这一趟沙俄之行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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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况盛,孟真回酒店里睡了一会儿,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听见外面传来肯尼的声音:“在睡吗?”

孟真立刻下了床光脚跑过去拉开了门,看见了只穿着白色衬衫和军裤军靴的肯尼,他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虽然简单的清洗过,但身上仍然混杂着很浓烈的消毒水味和枪炮特殊的味道。

他看起来憔悴疲惫极了,垂着一双浅灰的眼睛看她,“看到你还在真好。”

孟真看见了他衬衫下透出来的一点点纱布:“你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外面冷。”他没有拒绝,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抱进去关上房门。

他力气很大,抱的很牢,几步走到桌子边让她坐在了桌子上,才解开衬衫衣领给她看。

是枪伤。

孟真能看见纱布渗出来的血迹,“严重吗?”

“不严重。”肯尼依旧望着她,他变的很沉默,宽大的手指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上绕动。

孟真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张口想问。

肯尼低下头来吻了她,又轻到重,孟真被这个吻快要压到在桌子上,想挣出手却被他握着,钻戒就那么不小心被拽掉了,落在地毯上、肯尼的脚边。

孟真手掌推在了他的胸口,他停了下来,无奈一般的喘息着叹气,低低问她:“你答应了他的求婚?答应了吗真真?”

原来是问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孟真问他:“马哈撤退了吗?”她很想知道:“救助基地……有人员伤亡吗?”

“况盛这枚钻戒是托我的人买到的。”肯尼虽然叹气,却还是一一回答了她:“撤退了,战争总会有人员伤亡。”

那李弥呢?

孟真下意识问:“替我包扎伤口的那名医生呢?医护人员也有伤亡吗?”

肯尼的心思是乱的,“没有,医护人员没有伤亡。”他捧着孟真的脸慢慢的亲,喃喃的说:“你想结婚吗?你喜欢他吗?我不认为你喜欢他……”

孟真被他吻的意乱,脊背贴在他的手掌里躺在了桌子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肩膀上的纱布,呢喃一般说:“我不会结婚,肯尼这不是求婚,是……游戏的试玩,你知道的,我喜欢体验……”

肯尼停下来望她:“你不想体验体验和我在一起吗?真真。”

他的心思,孟真怎么会不知道,她还记得肯尼第一次吻她,在白雪皑皑的林子里,他教她射雪兔,捧着她冰冷的脸吻了她,很小心。

她是心动的,可孟真要如实告诉他:“沙俄太远了,你不能离开你的国家留在云京,我也不能离开哥哥和爷爷留在沙俄。”

她看见了肯尼心碎的眼睛,她知道他一直待她克制而小心,所以他只是亲吻她。

今天他风尘仆仆从战场归来,受了伤,像一只疲惫的雄狮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怀里,叹息着说:“如果我离开沙俄,不再是上将,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糟糕的老男人,你不会再喜欢。”

他那么清楚,真真的性格、真真的喜好,正是因为清楚他才始终没有想过踏出这一步,她那么年轻野心勃勃,是不会为片刻的喜欢改变方向和步伐的。

他对她来说太老了,或许况盛是她方向里一个合适的人,况盛年轻有为,同样的野心勃勃。

可是……

“真真,你要和你爱的人在一起,真正爱的人……”肯尼闭着眼轻轻亲吻她的睡衣领口,“这会让我好受一些。”

孟真的衣领有些湿意,她伸手摸到了他的眼泪。

怎么哭了呢?

孟真托起他的脸看,他对她笑了笑,眼尾红着,眼泪落在她手指里。

他有一张让人心碎的、完美的脸。

孟真心悸的低头去吻他,在他唇齿间呢喃说:“不能在一起,我们也可以体验别的。”

肯尼怔怔的望着她,蹭着她的嘴唇:“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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