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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檀睫毛颤了两下,才挣扎着起身。

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至腰际,露出穿着烟粉色吊带睡裙的曼妙身形,她打了呵欠。

好困。

听到女佣小心翼翼催促,顾星檀困顿地想——

她们两个怎么又来了?

平时也没见她这婆婆这么关心儿子的婚姻生活,突然24小时内来两次?

半小时后。

客厅内,容夫人等得耐心渐消:

“哪家儿媳妇睡到中午还不起?”

“都是怀宴惯的。”

听到最后这句,坐在沙发上的唐旖若表情顿了秒,很快恢复往日清婉:“您消消气,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控制自己不去看这栋别墅里的生活痕迹。

容夫人扫了眼茶几上放着的几个木质盒子。

终究没继续做声。

这时,楼上终于传来了声音。

顾星檀神情自若地下楼,礼貌而疏离地喊了声:“妈——”

“唐小姐。”

“午安。”

随着她的动作,缎面睡袍下雪白脚踝若隐若现,浮在上面鲜艳靡丽的红色花枝蔓延而上,最后藏于布料之中,有种若隐若现的风情。

还午安?

容夫人忍不住道:“怀宴不出差时,你也起这么晚?”

整年不见踪影。

一来就给她立规矩的?

顾星檀往单人沙发里一窝,仪态慵懒,水眸慢悠悠撩起:“啊……”

“怀宴在家的时候,儿媳起得更晚。”

“您也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吧?”

下一刻。

顾星檀在婆婆发作之前,率先道:“您有事吗?”

这时。

唐旖若率先伸手,将茶几上摆放整齐的盒子一一打开,露出里面分类齐全用于修复的古纸。

温言细语:“这是伯母之前送给我的,却没想到会闹得容家家宅不宁,若是早知道……”

“纸还给你,让伯父伯母搬回老宅吧,父母健在,老宅空置,对怀宴名声也不利。”

容夫人一听,也不摆架子了,心疼道:“这哪能怪你。”

顾星檀纤细手肘抵在柔软的真皮扶手,看着亲密坐在对面,仿佛才是真婆媳的两人。

有点腻歪。

在她面前演有什么用,是容怀宴干的。

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她歪在沙发上,漂亮脸蛋写满无奈和惆怅:“搬不搬回老宅,我可说了不算。”

“毕竟,您也说过,我就是爷爷给怀宴选得花瓶太太而已。”

容夫人:“……”

唐旖若:“……”

表情哽住了般。

她们猜测过顾星檀很多反应,唯独没想到——

她这么直白的摆烂。

容夫人见她软得不吃,又不愿在小辈面前丢了婆婆威严,忽然冷了脸色:“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有点容家主母的样子,平时少传一些登不上台面的事,以免丢了容家的百年清誉。”

自觉拿捏住顾星檀的把柄,随即微抬了下巴,用命令语气道:“画纸既然归还,那么我们明天就搬回老宅,你记得跟怀宴说一声。”

顾星檀双手环臂,凉凉地睨着她,嗤笑了声:“这事,我应不了您。”

容夫人:“你……”

空气一度凝滞。

直到大门忽然开启,传来老管家难掩激动的声音:“先生,您回来了。”

再不回来,您老婆就要跟母亲打起来了。

容怀宴随手将身上大衣脱下递过去,清隽眉眼微扬,一边扯开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一边意外地看向管家。

老管家提醒:“夫人来了。”

容怀宴原本温沉若水的眼神逐渐蒙上一层冷郁。

“怀宴,你……”

容夫人一看到容怀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沟通。

想到昨天偶遇到顾星檀的事儿,她顺势上眼药,“你得好好管管她,不尊重长辈也就算了,莫名其妙跟男人上热搜,影响咱们容家声誉,昨天我还碰到她跟男人偷偷见面。”

“不信你问旖若。”

顾星檀:“……”

她什么时候跟男人偷偷见面了?

等等。

难怪昨天她总觉得路过咖啡馆门口那两个人眼熟。

原来是她们。

真是长见识了,这位处尊养优的贵夫人翻脸无情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发现儿媳妇不愿蹚浑水,就立刻翻脸跟儿子告状。

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顾星檀明眸流转,朝着云淡风轻走进客厅的容怀宴展开手臂,红唇勾着无辜又近乎挑衅的笑弧,“老公,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们?”

容怀宴没什么情绪的扫过两个不速之客。

视线定在容太太踩在冰冷地面上那双光着的小脚。

随手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淡声唤佣人:“给太太拿拖鞋过来。”

顾星檀粹不及防。

迷糊的瞬间,已经从沙发坐着,变成了坐在容怀宴膝盖上。

两条纤细雪白小腿,顺着他的西裤垂落。

唐旖若指尖掐进手心,让自己保持冷静,笑着道:“怀宴,我把纸送回来了。”

容怀宴不接话,看都没看那些纸,只平静道:“看在唐老的面子上,既然送回来了,就不诉诸法律。”

意思明显。

未经同意,她擅自拿走,可以示为盗窃。

唐旖若脸上温柔清雅头一次维系不住。

容夫人不可置信:“怀宴!”

容怀宴徐徐道:“送客。”

几分钟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星檀想到唐旖若惊变的脸色,忍不住笑得歪到他的怀里。

纤细柔软的手指撑着男人肩胛骨。

“满意?”

容怀宴修劲有力的身躯放松地靠在沙发,隔着薄薄的衬衣,依稀能感受到腰腹那轮廓清晰的线条。

长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容太太垂落在他手臂上的发丝,不动声色地从薄唇溢出两个低低的音节。

顾星檀刚准备说‘满意’,忽而撑着他探起身,瞄了眼玄关他随身携带回来的登机箱,除此之外,没带其他东西。

说好的博她一笑的古董珠宝呢?

那么大、那么多、那么贵的‘珠宝们’呢?

眼睫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几秒后,那双蜷缩在缎面睡袍里玉白小脚伸出一点,慢吞吞地隔着西裤,一点一点沿着男人骨骼分明的膝盖下滑。

粉润莹白的脚尖、踝骨艳丽灼灼的海棠花枝、以及黑色西裤、三种反差极大的色调,在炽白灯光下,构成一幅性张力极强的画面。

容怀宴喉结极慢地滚动了下。

却被一根柔嫩食指抵着脖颈凸起的位置。

下一秒。

见她摊开手心。

在他耳边,几近明示地问:“容总,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