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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

双手放在身侧,花眠喃喃自语——

“那是什么啊?”

翻过身,睡衣在柔软的酒店床垫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刚洗过吹干的头发蓬松温暖,稍稍偏过头,鼻尖就能嗅到好闻的洗发液味道……淡淡的玫瑰香让人放松,花眠眨巴了下眼,放松下来后,无尽的睡衣便疯狂袭来——迷迷糊糊之中心里想着“可惜了那张脸,并不比白颐差多少的,不知道为什么疯了”,隐约自己也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最后脑海里,是想着今晚那个疯子的冰块脸睡着的。

一夜有梦。

只是奇妙地以第三视角的方式,疯狂地重复着今夜月下,站在王府门外椅子上的她与站在王府月光下男人对视的那一幕,他说……

【无归剑的剑鞘,在你身上?】

【把无归剑的剑鞘,交出来。】

【我的‘无归’分明感受到了剑鞘共鸣,速速交出,饶你不死!】

……

浅眠四个小时后就从梦中惊醒,坐在大床中央的姑娘长发发丝有一些些凌乱,她整张脸放空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懵逼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

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上。

只是梦里,被那柄精致的长剑架在脖子上凉嗖嗖的触感过于生动吓人。

花眠长叹一口气,将这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刚跟过一场夜戏,今天早上换别的同事跟剧组,她可以慢吞吞地洗漱、穿衣,然后下楼,在酒店提供的早餐结束前吃个早餐……

冬天,热乎乎,白嫩嫩的包子最应景了。

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拎着装了另外几个包子的食品袋,手机里给大清早出门跟组、刚才撒娇似的闹着要送早餐的苏晏发了个微信【我一会儿到,你先喝口水压压饿】,花眠不急不慢地走出酒店大门——

早上酒店门前人烟稀少,令人放松。

心情很好,花眠小小声地哼着歌儿,叼着的包子有些烫牙,在来到酒店外有寒风迎面吹拂而来时,她呼哧呼哧地将松开嘴——

在嘴里的包子掉落时准确地用小手接住,然后张开嘴像小狗似的哈了口气,散热。

就在这时,花眠的动作不幸地定格在了这个张着嘴傻乎乎的造型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一百米开外,清晨阳光下,抱臂斜靠在树下的冰块脸男人……还是那身玄衣古装,还是那被高高束起一丝不苟的长发,不同的是,他的背后没有了那把夺目的长剑。

他原本在闭目养神,只是当花眠走出酒店大门的后一秒,那双冰冷得仿佛不含一丝感情的眼便睁开了,与双手捧着个热乎乎包子、满心欢喜的她毫不避讳地对视上。

花眠:“……”

晴天霹雳。

他还在。

他还在。

他还在。

那个疯子,冰块脸。

他不会跟着她回来的吧?

他不会就这么守株待兔在酒店门前蹲了一宿吧?

……………………不会吧?

啊。

要疯了。

微微瞪圆了眼看着男人迈开步伐往自己这边走来,花眠想要转身逃跑,此时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下子也动弹不得……

好心情当然也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眼睁睁等待着男人来到自己的面前,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男人眉眼淡漠:“剑鞘。”

……………………已经惜字如金、言简意赅到这种地步了。

花眠唇角抖了抖,紧张得手在哆嗦,在男人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双手捧着还有自己一个小小牙印的包子举起来递到男人的面前:“你你你你你好啊,吃早餐了吗?”

“……”

“……”

气氛。

好像又变得有点尴尬。

“我说的有问题?”

男人嗓音低沉,随机看见她停顿了下,像是在拼命消化他的提问,然后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拼命否认——

“不是。”

不是你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我才对。

其实自己也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总是胆小如鼠,游离于人物之外的样子——也想好好地跟周围的人说说话,只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已。

【花眠出生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小奶猫,哭声又小又细,相比起育婴室里其他的婴儿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