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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正谊用几颗奶糖,一个二手寿星帽,打破了他的心防。

当然,六岁的纪决还不明白“心防”是什么东西,他吃了左正谊的糖,被左正谊的奶味和甜味淹没了大脑,淹没了灵魂,恍惚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那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叫左正谊“哥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叫到长大,叫到沦陷。

虽然长大后也有曲折,但总体来说,他们走到今天,结果还算不错。

纪决回忆起这件事来,当成一个乐子来讲,他说:“你小时候对我那么好,真是天下第一好哥哥,可惜现在不稀罕我了。”

“……”

左正谊哽了下。

他的猫尾巴还在纪决手里,被后者揉来捏去,时不时捉到前面来搔一搔他的脸。

“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见左正谊不吭声,纪决贴住他的脖颈轻轻嗅了嗅,并不能嗅到什么,但空气中有股左正谊独有的气息,令人着迷。

纪决眼中尽是忍耐之色,仍不忘今天的目的:“你答应我要主动的,哥哥。”

“……知道了,你好烦。”

左正谊没反悔,只是这个过程不太好受。

纪决一点忙都不肯帮,让他自己努力。他的确是够努力了,可纪决偏要添乱,忽然把手伸进他的吊带袜里作恶。

那袜子本就紧绷,再伸进一只成年男人的手,被撑得几乎要裂开了。

左正谊眼睛通红,粉白色的女仆裙让他看起来格外软嫩可口。

他费尽全身力气,头晕眼花地叫了声:“纪、纪决……”

“嗯?”

“你好讨厌!”

“……”

左正谊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言乱语道:“我咬死你算了。”

他张嘴来咬纪决,却被扣住后脑被迫与对方接吻。

他的嘴巴被狠狠吻住,舌头被吮得酥麻,神经战栗,裙摆花瓣似的开了又落,猫尾也来来回回地摇动,承载着他的情绪,直到又被纪决抓住。

“哥哥是我的小猫,好可爱。”

身下响起布料撕裂声,是吊带袜被纪决扯碎了。

……

左正谊仿佛淋了一场雨。

纪决是笼罩在他头顶的乌云,将他打湿,染上自己的味道。

最后左正谊已经有点意识混乱了,呜咽着趴在纪决的肩膀上不肯再动。

纪决偏要在他脑子这么迷糊的时候跟他谈情,扳住他的脸,叫:“左正谊。”

“干什么?”

纪决道:“从你生日到现在,我们那个次数不少,可你怎么一直都不正眼看我?”

“什么啊,我哪有不正眼看你?”左正谊哼哼唧唧道,“明明每天都在看你,烦也烦死了……”

“你就是没看。”纪决亲了亲他,让他的眼珠正对自己的脸,问,“你觉得我长得帅吗?”

左正谊扑哧一声笑了:“干吗啊你?臭不要脸。”

纪决却道:“我认真的,你回答我。”

“……”

左正谊盯着他,目光从他的额头扫过鼻梁与下巴,最终与他对视。

纪决的眼睛是浅棕色,是好看的,尤其当他用深邃的目光注视左正谊时,眼睛里仿佛藏了一个宇宙,让人有深入探索的欲望。

这样一看,左正谊意识到,他好像确实是没从这个角度认真看过纪决。

因为他以前是直男——现在不能算了——直男怎么会从择偶的角度打量另一个男人呢?

这不是左正谊的错。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在乎过纪决长什么样。

“如果你长得很丑,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啊。”左正谊顺了口气,低声道,“但我其实不那么在乎外貌,差不多行了。你……你怎么突然计较这个?是不是有容貌焦虑?”

“……”纪决哽了下,“你根本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左正谊无语:“那你就直说啊。还让人猜?烦不烦哦……”

纪决没吭声,搂紧他的腰,又一阵云过雨歇,左正谊精疲力尽,比任何时候都像猫,爪子与尾巴都收敛起来,乖乖地趴在纪决怀里,不仅不想说话,连气都不想喘了。

过了好半天,纪决才说:“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我有一点点吸引你呢?”

左正谊微微一怔,纪决的手拂过他侧脸,轻声道:“我知道你逐渐开始需要我了,对我越来越依赖,又像小时候那样……但我想,这种作用似乎是弟弟就能完成的。我不是你弟弟,是你老公,左正谊,你什么时候能稍微饥渴点,对我露出点对老公的渴望呢?”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左正谊被他这种露骨到极点的发言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撇开脸道,“你以前说过我不用爱你的,你反悔了?”

纪决摇头:“没反悔,就是有点欲求不满。”

他倒是很坦诚,又说:“你知不知道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虽然你不爱也没关系,但我仍然希望你能爱我……我好想和你结婚啊,哥哥。让你当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天天在我怀里撒娇,离开我就想哭,见面会主动亲亲,晚上会爬到我腿上要老公给你满足……喜欢我,渴望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他静静地望着左正谊,仿佛在诉说自己平生最伟大的愿望。

左正谊下意识想骂他几句,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变态。

可纪决的表情那么认真,左正谊骂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是心脏被刺开一道裂口,流出酸涩,混着微妙的甜与苦,使他心情复杂,更加难言。

纪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不说话,只好自行收尾:“没关系,反正现在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就这样吧。”

他亲了亲左正谊:“不论如何,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