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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比赛值得庆祝,但今晚赢得太难,左正谊下场的时候心里没浮现出喜悦,只有疲惫。

纪决的目光频频落到他身上,还没走下主舞台就已牵起他的手,用力按了一下他的掌心。

场馆喧闹,人声和游戏音乐声传进后台,他们在休息室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听得见外面的动静。今天这一战够激烈,观众得到了满足。

遗憾的是,蝎子并未拿到3分,2:1的结果只有2分,也就是说,现在蝎子和SP的EPL积分都是44分,并列第三。

回基地的路上,左正谊靠在纪决的肩头,时不时打个呵欠。

他累得不想说话,竖起耳朵听队友们聊天。

张自立坐在前两排,说:“跟改皇对线真刺激,还好我变强了,不虚。”

他最近似乎找到自信,学会吹牛了。

宋先锋道:“我可看见你被压刀了。”

张自立一哽:“几刀啊?我怎么不记得?压得少就不算压。”

严青云但笑不语。

左正谊忍不住道:“顺风局都能被压,你还好意思吹?”

张自立“嘤嘤”两声。

左正谊又打了个呵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回去赶紧练,行不?”

“好的,大哥,听你的。”

张自立端正坐好,不吹了。

车辆缓缓行驶,左正谊依旧靠着纪决,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基地门口,左正谊是被纪决叫醒的,后者缺德地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左正谊在梦里憋醒,一睁开眼,就看见纪决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无聊,幼稚!”左正谊推了纪决一把,和他一起下车。

三四月之交,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园区内的春花都谢了一茬,路灯下树影幢幢,有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在叫。

左正谊忽然不想进门,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他拉住纪决,走远几步,找到一条附近光照较暗的长椅坐下。

“陪我坐会儿。”他又把头靠在纪决的肩膀上,没长骨头似的,偏要倚着人家。

纪决道:“你不开心?”

“嗯,有一点。”左正谊说,“今天赢得好难,我怕以后会输。”

纪决揽住他的腰,转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SP很强,我们已经打得很好了。”

左正谊摇头:“还不够好,我心里没底。”

他叹了口气,忽然说:“纪决,刚才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队友和教练更强一点就好了,蝎子就不会这么艰难。但哪个队都一样,封灿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如果SP的中野更强,今天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退一步说,假如真有机会,把一个最好的教练和五个最好的选手放在一起,就能组成最强战队吗?也不见得,八成谁也不服谁,打不出配合。”

“你想说什么?”纪决耐心地问。

“我想说,”左正谊顿了顿,“我只能靠自己。”

这么说有引人误解的可能,他补充:“我的意思是,提高团队默契是重中之重,但我能使在别人身上的力气总是有限的,我自己应该更努力。”

“……”

纪决轻叹一声:“你已经够努力了,左正谊。”

“还不够。”左正谊说,“明天开始加训吧,直到赛季末。”

“你现在都已经每天加两个小时了,还要怎么加?”

纪决皱起眉,相当不赞同。左正谊却道:“我不管,你陪我。我除了靠自己就只能靠你,你必须要跟我双剑合璧,听到没?”

“听到了。”

纪决连连应声,半晌,忽然道:“我不是不紧张比赛,我是觉得……”他看左正谊一眼,“你都已经这么紧张了,如果我们私下相处的时候,我还拉着你一起着急上火,不就太累了么?”

“刚赢一场,你先歇歇吧。”纪决侧过身,把左正谊整个人抱进怀里,“劳逸结合,亲我一下。”

“……”

才说两句正经的就开始耍流氓,纪决变态本色不改,借着椅背遮挡,悄悄把手伸进左正谊队服的下摆中。

左正谊吓了一跳,噌地跳起来躲开他:“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哪有人?”纪决四下扫了一眼。

左正谊摆手,“算了算了,回基地。”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基地大门,才走上二楼,猫咪小尖就一路小跑过来,飞快地扑到左正谊脚上,殷勤得像只小狗。

左正谊陪它玩了一会儿,打了两把单排,和队友一起复盘比赛到一点,结束后才去睡觉。

3月的最后一天,31日。

左正谊早早起床,给自己写了一张全新的训练日程表。

除开战队要求的必要训练环节,他把单人训练的时间又延长了。现在他留给自己的睡眠时间是七个小时,其中包括洗漱时间。一日三餐加午休满打满算不到两个小时,还有一小时运动放风,或者用作其他非常规安排。

也就是说,他的纯训练时间一天有十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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