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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决动作一顿,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一起身就挨了左正谊一脚踹。

左正谊衣衫凌乱,拎起枕头揍他,往脑袋上砸。但枕头软绵绵的造不成什么伤害,纯是情绪发泄。

左正谊又踹了他一脚,气道:“怎么不醋死你呢,烦死了!”

“……”

纪决哽了下,好气又好笑:“你都不肯哄我两句。”

“我又没做错事,你冲我发神经,还要我哄你?”左正谊理直气壮道,“我怎么知道他要向我表白?太招人喜欢难道是我的错吗?”

“是我的错。”纪决说。

“本来就是。”

左正谊摸了摸自己被亲得发红的嘴唇,又瞪纪决一眼:“等会儿还要复盘呢,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没那么明显。”纪决俯身靠近,再一次亲昵地贴到左正谊身上,但不像刚才那么强势,他换了种做小伏低的语气叫左正谊,“哥哥,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

左正谊瞥他:“本来不就是么。”

纪决还是酸得要命,情绪没有一点好转。左正谊无奈又不解:“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这有什么好吃醋呢?Akey没有你厉害,也没你长得好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那如果你遇到一个比我厉害,也比我好看的男人呢?”

“怎么可能?”

左正谊搂住纪决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口:“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厉害最好看的,全世界第一,谁都比不过。”

不等纪决高兴,左正谊就耐心告罄地加了句:“行了吧!我哄你五句了!”

纪决:“……”

跟左正谊谈恋爱就是这样甜蜜又心酸。

不过和满溢的甜蜜一比,心酸充其量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左正谊并不是完全不愿意哄他,只是有时耐心多一点,有时耐心少一点,脾气不稳定,像上海三月初的天,乍暖还寒,似冷又热。

左正谊也不是不在意他的心情,只是在意得很含蓄,仿佛一本正经地承认“我好爱你,好在乎你”是一件羞耻的事,会让人脸红。

纪决就这么简单地被哄好了,刚才从头灌到脚的醋都变成了糖水,让他连呼吸都沾上了甜味儿,又把这口甜亲自喂进左正谊的嘴里,黏黏糊糊,吻了好几分钟。

“别亲了,有完没完……”

左正谊有些受不了,刚从纪决紧箍的怀里钻出去,就被搂着腰捞回来,又抱住了。

他以为纪决还在介意Akey的事,终于忍不住道:“刚才Akey说的那些话,你听见了几句?”

“差不多都听到了。”纪决没有隐瞒。

“好吧。”左正谊说,“我觉得他根本不是喜欢我,甚至从来都没顾及过我的心情,只在乎他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说的喜欢,可能是喜欢我的技术和长相吧,或者只是喜欢一个得不到的东西,像追梦一样。总之,和我本人没关系。”

纪决静静地听着。

左正谊说:“所以,你就当我多了一个粉丝呗,有什么大不了?”

纪决没吭声,似乎是接受了。

“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喜欢我,又能怎样呢?”

左正谊常常很迟钝,有时又出奇的敏锐。

他好像知道纪决吃醋背后真正的症结所在,抓得到纪决的心慌,看得破他的不安全感,于是对症下药,难得温柔地亲了亲纪决,把自己的心门打开,给他看:

“我已经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再走进我的心里。”

左正谊说:“你是唯一的,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