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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了?”

林妧作心疼状,看一眼趴伏在地的护士,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面具人,义正言辞:“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布置陷阱?简直心狠手辣,看把姐姐摔成什么样了。”

面具人:放弃思考。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打小报告啊喂!这家伙才应该进院住一段时间吧!他们这时候不应该是同盟关系吗!卖队友怎么可以这么爽快,怎么可以!

心里的吐槽尚未停止,不等护士站起身子,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个满脸无辜的小姑娘毫不留情地抬腿,二话不说给了她一个狠踢。

……明明上一秒还在假装关心她啊!连最后的伪装也彻底不要了吗!

当时的场景可谓万分惨烈。

原本气势汹汹的护士被削完了引以为傲的手指甲,骨骼碎裂的声音与女人尖利的惨叫一同响彻楼道,光秃秃的手指如同濒死的蟑螂无力弹动。

面具人神志恍惚,瑟瑟发抖,如果护士没有出现,受折磨的就是他了。

感谢护士姐姐自我牺牲,他现在只想当一朵弱小单纯、安静如鸡的小白花。

“姐姐,”林妧笑意不减,踩着女人脊背,将手术刀横在对方后脖上,“钥匙在……”

她话没说完,忽然瞥见一道影子随月光倒映在墙壁,当即抬手将小刀掷向身后角落,刀刃撞击墙壁的声音重重叩击在耳膜。

“你也太凶了吧。”青年含笑的声线无比贴近地响起,带了些无可奈何的纵容,“或者说,这是迎接我的礼物?”

在他声音出现的同时,护士与面具人的身体瞬间染上一层焦黑,诡异的手臂与不寻常的身高尽数消失,变成两具再普通不过的遗体。

林妧被恶心得屏住呼吸,迅速把腿从她身上挪开,再抬起眸子,便见到陡然站在自己身边的院长。

他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双手放在白大褂口袋里。干净利落的外套勾勒出青年修长清瘦的身形,金丝眼镜里盛满的月光仿佛要随着笑容溢出来。

一切都挺好,只可惜是个变态。

林妧将右手移向腰间的匕首,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出现不会就是为了说骚话吧,院长。”

他噗嗤笑出来,目光停留在她脖子上的粉红色创可贴:“因为二位太有趣了,我实在忍不住……”

在极短暂的停顿后,院长轻轻舔了舔唇瓣:“想要吃掉你们”

“是吗。”

林妧不咸不淡地念出这两个字,随即兀地抽出匕首,将刀锋刺向对方喉咙:“谁吃掉谁,还不一定吧。”

青年比她高上许多,林妧抬头看他时,只能望见一双被月色模糊的眼眸。

院长的语气仍称得上“温柔”,在浓郁如潮水的黑暗里缓缓淌在耳畔:“我死后,你们可就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

他一边低声开口,一边抬手握住林妧手腕,将匕首往前推。

血滴从白净得几近病态的脖颈滚落,最终越聚越多,串成一条猩红色长线,淋湿青年洁白的衬衣领口。

犹如感觉不到疼痛,青年的嗓音愉悦且细腻,比昏黄月光更加温和:“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