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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吧。”

“……”

一番凄凉的对话。

陆延坐在台阶上叹口气,意识到今天不仅太阳没有升起,他和肖珩两人还双双下岗。

陆延又在台阶上坐了会儿,期间伟哥正好下楼扔垃圾,见他和肖珩两人杵在楼道里被吓了一跳:“你俩坐着干啥呢。”

肖珩不知道怎么说,指指陆延:“问他。”

陆延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道:“都怪今天天气不好。”

伟哥不明所以,推开门出去。

随着出入口那扇防盗门“哐”地一声。

陆延脑海里无端端冒出来一个念头:其实这片非法产业真的挺发达,要想找工作什么都能找着,那大少爷虽然嘴上说‘早不玩了’,那么多工作为什么偏偏就挑网吧?怎么就偏偏跑去当网管。

“走了。”肖珩直起身,打断了他的思路。

陆延站起来,走上几级台阶,想起来个事:“前几天伟哥家冰箱坏了,包完水饺往我冰箱里塞,等会儿偷拿出来点,你吃吗?”

肖珩一下看出他的企图:“你怕伟哥揍你,你扛不住。”

陆延:“……操,那你吃不吃。”

肖珩:“吃。”

肖珩又说:“煮完叫我。”

上楼回房间之后,陆延坐到床上翻衣服,正打算洗过澡再下水饺,搁在屁股兜里的手机跟着床板一起震了震。

-明天出来吃饭么?给我带俩小蛋糕,你上次说的什么新品。

发件人李振。

陆延前几天为了做业绩卖小蛋糕,把玩地下乐队认识的那一票子人都骚扰了个遍。

陆延躺在床上回:没了。

李振:卖那么火???

李振:不是说卖不出去吗?!

陆延回:老子,我,下岗了。

李振:…………

“你这才上岗多久,满两星期了吗你就下岗。”李振电话很快就来了,他还在琴行上课,周围是学生练习双跳的声音。

这双跳估计才刚开始练,速度只有四十拍,两下音量也各有高低。

陆延:“没有。”

李振:“那你下份工作找了吗?”

陆延抓抓头发说:“等会儿上兼职网看看再说。”

“你这些学生技术不太行啊,”陆延听那头练鼓听了半天,又说,“你有没有好好教。”

李振维护自己学生:“你要求别太高行吗,人才学不到几个月!你当乐队纳新呢!”

聊到‘乐队纳新’,陆延想起来上回李振说的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吉他手。

他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去防空洞转两圈,只不过都没碰见过,倒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描述,跟李振说得八九不离十,反正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牛逼!

“黄头发,黄得跟稻草似的。高高瘦瘦,长得还挺清秀,年纪应该不大吧,我觉着二十岁可能都不到。厉害是真厉害,天生玩吉他的料。”这是一位防空洞目击者给陆延的描述。

陆延想到这,问:“你上次说那吉他手,后来还有碰到过吗?”

李振:“你说那牛逼的小黄毛啊,我前几天在地下酒吧碰见他了。”

地下酒吧是除了防空洞之外聚集最多地下乐队的地方,每个月都会有活动,邀请各大乐队演出。

李振回忆,那天他在酒吧喝着小酒,黑桃乐队在台上表演,就看见那头耀眼夺目的黄毛从酒吧门口晃进来。

跟陆延混久了,他在厚脸皮这一方面的造诣也有所提升。

他过去跟黄毛攀谈:“兄弟。”

黄毛的脸被五光十色的灯照着,他在酒吧里环视许久,认认真真扫过每一张脸,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李振身上。

李振更加确定这兄弟是来找人来的,他拍拍胸脯说:“你找哪位?地下的人我都熟!”

黄毛看着他,半晌才说——

“他说他要找我们这长得最帅、吉他弹得最好的人!”李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长得最帅。

吉他弹得最好。

陆延也觉得这个条件很迷幻:“他真这么说?”

“真的,我们这有这号人吗?!”李振在电话里发出一声灵魂质问。

“论吉他弹得最好,”陆延琢磨着说,“魔方乐队吉他手?”

李振说:“但那兄弟长得有点惨啊!难道以前出过车祸?”

陆延:“……也不是没有可能,问问?”

李振:“……”

两人聊了一阵,门被人敲响。

紧接着是肖珩的声音,跟大爷似的:“煮好没。”

男人的懒散的说话声传到李振那边,李振问:“我怎么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陆延才记起来要请大少爷一起偷吃伟哥的水饺,他从床上坐起来说:“行了,先不说了。”

李振:“你……”

电话中断。

李振拿着手机,对于自家主唱家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位狗男人表示震惊。

他在架子鼓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推门进去之前突然想起刚才那个问题的另一部分:长得最帅倒是有一位。

他们V团主唱颜值打遍整个地下还没遇到过对手。

李振想到这里又摇摇头。

这位长得最帅的,吉他弹得稀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黄毛和之前学校里那个黄T恤不是同一个人啊!一个吉他一个贝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