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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器被摆放在柜子最高处,是要踮起脚努力够才能拿到的位置。在去拿它的途中总会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摔碎,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很多时候在自己触碰到的那一刻它就会从柜子上跌落。

作为承受方阮知宁一直在被动地接受,两人彼此之间说过很多次喜欢但从来没谈过爱。有好几次阮知宁清晰感受到了贺斯扬的付出,回想起来他会很突兀地去寻找喜欢与爱的边界。

——阮知宁喜欢贺斯扬这是毋庸置疑的,假如他们分手阮知宁一定会哭得很惨。但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很大概率时间久了阮知宁就能平静地接受他们分手。

没有“一定要在一起”,也不是“非他不可”。作为男朋友贺斯扬完美得好像是不真实的存在,阮知宁没有实感,用最简单的话来讲就是说不定一觉睡醒贺斯扬就消失了。

第二天阮知宁跟周时出了门,去的是理发店。为了庆祝阮知宁考上大学,周时建议阮知宁去做个新发型,跟风也整个仪式感。

发型师见到阮知宁给他推荐了很多十分潮流的发型,阮知宁尴尬地婉拒了。他跟周时讨论,最后敲定了那款最中规中矩的亚麻色卷发。

两人在理发店待了一下午,烫好头发出来又去商场吃晚餐。亚麻色很衬阮知宁的肤色,卷发造型令他看起来愈发乖巧。

吃饭的时候周时忍不住一直看他,阮知宁自己瞧不见倒是没什么感觉。周时一边吃一边笑,阮知宁疑惑地看他,周时咽下嘴里的食物,问他:“贺少知道你要烫头发吗?”

“不知道,我没说。”阮知宁看着周时,语气雀跃,“想给他一个惊喜。”

周时点了点头:“挺好看的,比之前好看。”

阮知宁抬起眼睛向上看,表情喜悦:“真的?”

“真的。”新发型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周时思考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反正就是挺好看的,看起来很像有钱人。”

这奇怪的形容让阮知宁笑得喘不上气,周时自己也笑了,说他明天也去烫一个阮知宁同款,这样他也是有钱人了。

贺斯扬是在阮知宁报道那天看见他的新发型的。B大离阮知宁家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路上贺斯扬时不时地去看副驾驶的阮知宁,这个惊喜的确让他有点惊喜。

由于这个新发型,阮知宁坐在那里身上那股乖巧劲儿根本藏不住。贺斯扬肯定是喜欢的,转念一想更加不放心了。

大一新生要军训,比学长学姐们开学早。B大校门口人山人海,几个朋友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纷纷冲他们挥手。

阮知宁一下车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近日A市连续高温,阮知宁穿了一件普通的棉质白T,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搭配了一条深色的休闲裤。

“哇靠小王子!”

卢秉哲喊得大声,阮知宁走过来听见了这个夸张的称呼,笑容腼腆地同他们打招呼。

“宁宁烫头发啦?”汪颂凯伸手想搭他的肩膀,见到一旁神情平静的贺斯扬手伸到半空又折了回来,搭在了卢秉哲的肩膀上,“走走走,学长们带你去新宿舍。”

阮知宁手上的行李箱被卢秉哲热情地接过,阮知宁觉得不好意思,转头去看贺斯扬。贺斯扬右手拎着另一个行李箱,抬起左手揉了下阮知宁的头发,示意他没什么关系。

宿舍楼离校门大约是十分钟的路程,阮知宁很快被新环境所吸引。两个拎行李箱的走在前头,剩下的人跟在他们身后,汪颂凯给阮知宁介绍B大的大致布局。阮知宁一边认真听一边认真应,不过到底听懂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灿烂炙热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行李滚轮和周遭嘈杂的喧哗声使卢秉哲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

“你让他去烫的?”

“不是。”

“想想也是,我还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卢秉哲偏开头瞄了后面一眼,笑了起来,“欸!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见到阮知宁那会儿,那时候他都不敢正眼看我们。”

“哎呀时间过得好快啊,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我在思考什么时候跟阮知宁结婚。”

卢秉哲倏地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汪颂凯差点一头撞上来。几秒钟前贺斯扬冷静的腔调还回响在耳畔,卢秉哲回过神,赶紧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因为三次元忙碌只能更2休1了,明天不更,请各位宝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