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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从来没有在贺斯扬的朋友面前表达过自己的感情,阮知宁局促地挠挠头发小声回答。他一直打理不好新发型,卷发总是显得头发乱糟糟的。

“昨晚哥哥跟我说我骗他让他很担心。”

“搬出去也没关系,新朋友我可以慢慢认识的。”

“我不想让哥哥担心,也不想他难过。”

送走阮知宁后汪颂凯感叹贺斯扬真好的福气,季思怡神情淡淡:“那也是贺斯扬对宁宁足够好,不然宁宁也不会这样。”

汪颂凯附和般地点头,点完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很自然地对号入座:“你是在说我对你不够好吗?”

季思怡从他面前走过,语气轻飘飘的:“我可没说。”

午休期间辅导员的办公室里却异常热闹,校方老师、论坛管理员,还有两个当事人都到了场。

虽然汪颂凯他们都计划让葛正宇吃处分,不过最后还是把决定权给了阮知宁。

原本阮知宁觉得处分太严重了,只要葛正宇对自己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然而葛正宇被同学们责备了一上午,把眼下的状况都迁怒于阮知宁。他甚至还跟辅导员讲那天晚上在校门口看见阮知宁坐上了一辆跑车,跟坐在跑车里面的男人搂搂抱抱。

“他分明就是同性恋!老师,我不觉得我讨厌一个同性恋有错。”

阮知宁气得脸皱成一团,冷静下来以后按照汪颂凯教他的话激怒葛正宇。葛正宇当着老师的面揪住阮知宁的衣领,好在校方老师拦住了他,不然说不准阮知宁要被狠狠揍一顿。

目无尊长,侮辱、殴打同学,校方老师严厉批评了葛正宇,并且决定要给葛正宇处分让他好好反省自己。

有了这张处分葛正宇终于老实了不少,再加上室友明里暗里的维护,在军训期间阮知宁没有再吃过亏。

那天晚上贺斯扬对阮知宁的质问似乎就被这么揭过了,贺斯扬不再问阮知宁就装傻不回答他。

两人的跨国聊天变成了非常平淡的一日三餐和“在做什么”,两周充实的军训让时间变得很快,军训结束那天贺斯扬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当天晚上阮知宁就搬出了宿舍,汪颂凯把他送回了贺斯扬的小区。晚上阮知宁坐在茶几前看电视,面前是一份芝士焗饭外卖。

十点左右门外响起了动静,阮知宁手里抓着叉子,抬起头看见贺斯扬提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贺斯扬刚下飞机来不及换衣服,所以身上穿着一件不太符合A市气温的正装白色衬衫。袖口被挽到小臂处,搭配黑色西裤;衬衫领口的手工定制领带是低调的深色,印着很不明显的花纹。

阮知宁还是第一次看见贺斯扬穿得那么正式,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喊道:“哥哥!”

这时贺斯扬都已经走到阮知宁面前了,他看了一眼阮知宁,坐在了他背后的沙发上。

“晒黑了一点。”

两周对于他们来讲终究还是太久了点,阮知宁丢了叉子也爬上沙发。贺斯扬揽住他的腰,抬起手去摸他的脸颊。

“吃的什么?”

“芝士焗饭,加了双份芝士。”

阮知宁穿着夏天的睡衣睡裤坐在贺斯扬腿上,两周前留在脸颊上的淤青如今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低着头对贺斯扬笑,唇瓣相贴,贺斯扬睁着眼睛与阮知宁接吻。

熨得服帖的正装衬衫在两人接吻过程中被阮知宁抓皱,短暂分别后这个吻显得缠绵却克制。贺斯扬吻了一会儿就放开了阮知宁,坐在他腿上的小男生凑上来搂住贺斯扬的脖颈,把下巴搁在他颈侧跟他撒娇。

“哥哥,我好想你哦。”

语调听上去软绵绵的。

卢秉哲评价穿上衬衫西装的好兄弟看起来像衣冠禽兽,贺斯扬给人的感觉一向冷淡,这些天坐在谈判桌上显得更加冷漠。

此刻贺斯扬的手从阮知宁的脸颊摸到他发烫的耳朵,习惯性地揉了揉小巧的耳垂。阮知宁被摸得发痒,笑着跟贺斯扬抱怨自己脖子也晒黑了。

贺斯扬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阮知宁,他听阮知宁嘀嘀咕咕讲了半天,低低叫了他一声:“宝宝。”

“怎么了哥哥?”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答案?”

阮知宁倏地抬起头,贺斯扬平静地同他对视。阮知宁眨了眨眼,好像是没有听懂贺斯扬在问什么。

贺斯扬自然是故意的,回了国人在自己面前对贺斯扬来说才更方便。而那个被逼问的小男生很快被看得心虚,他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唇瓣,情急之下竟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好的解决方法。

“哥哥……”阮知宁俯身,贺斯扬被他压在沙发靠垫上。柔软的沙发承受重量陷了下去,阮知宁搂着贺斯扬的脖颈亲昵又模糊地询问:“……你想做么?”

阮知宁说得很轻,可是贺斯扬竟然听清了。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小男生。阮知宁注意到贺斯扬神色未变,以为他是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说得大声了一点,只是阮知宁到底是害羞,第二次重复时不小心磕巴了一下:“……你,你想不想做……”

阮知宁不想回答便转移话题,但是他的行为显得太刻意。贺斯扬注视着他慌乱的眼神,实在不知道该夸阮知宁太聪明还是该说他太傻。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诡异的沉默令阮知宁感到莫名的不安,没过多久贺斯扬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后脖颈上。

那一瞬间阮知宁没由来地心跳空了一拍,他抬起头。贺斯扬手上用力,两人拉开一点距离。

“哥哥……”阮知宁下意识地喊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贺斯扬扯松了系得很紧的领带,抬起眼眸掐住了阮知宁的下巴。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贺斯扬露出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开口的语气却不太温柔:“好吧宝宝,正好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