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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杨若淑和阮知宁本人齐齐愣了一下,贺斯扬坐在餐桌前,语气散漫地开口:“要不要来打声招呼?”

贺斯扬在一旁听阮知宁跟杨若淑聊了几句,便把手机丢给他自己去洗澡了。阮知宁局促不安地听着手机那头的女声,紧张得声音都磕巴了。

杨若淑应该是那种很好相处的家长,而她如此热情开朗的性格仿佛跟贺斯扬是两个极端。大概也知道阮知宁的慌张,杨若淑抛出来的话题都十分日常。

“学校适应得怎么样?如果碰到不喜欢的同学可以不理他们的。”

“好,我知道了……”

“奶奶的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阮知宁有点惊讶杨若淑为什么那么清楚徐凤英生病的状况,忙不迭地回答,“上个月刚去过医院,医生说她指标都很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改天我把买来的补品带给贺斯扬,你带回家给奶奶吃。我都问过医生的,医生说得过这种病的老人吃这些补品不会有副作用。”

阮知宁拒绝不了杨若淑,语气僵硬地回复:“谢,谢谢阿姨……”

杨若淑也没有和阮知宁聊太久,在电话里讲让他早点休息。微烫的手机被放回桌面,阮知宁神情恍惚,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刚才两人的通话。

贺斯扬洗完澡出来,阮知宁正在餐桌上吃自己亲手制作的蛋糕。规律的脚步声令阮知宁抬起头,他咽下嘴里的蛋糕问道:“哥哥,你觉得好吃吗?”

“很好吃。”贺斯扬看了眼桌上自己的手机,随口说道,“聊完了?”

“嗯?”阮知宁很快反应过来贺斯扬在问什么,“……哦!聊完了!阿姨让我早点睡觉!”

蛋糕是水果味的,阮知宁切了一块吃不完,盘子里还剩下一小半。他仰着头,试探性地询问贺斯扬还饿不饿。

“我吃不完了,那些可以放冰箱,可是这一点丢掉好浪费……”

头顶上的灯光明亮刺眼,映得阮知宁脸上的笑容漂亮又灿烂。贺斯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片刻后弯腰靠了过来。

阮知宁看懂贺斯扬的暗示,拿起勺子喂到他的嘴边。吃到最后一口蛋糕的时候贺斯扬偏头拒绝了,于是勺子转了个方向,送进了阮知宁自己嘴里。

两人一站一坐,贺斯扬俯视着阮知宁咀嚼的举动,伸手过来抹掉他嘴边的奶油。阮知宁正想开口说话,唇边的手指趁机钻了进来。

“唔……”

湿热柔软的舌头被逗弄,阮知宁害怕咬到贺斯扬的手,乖乖地张着嘴任由贺斯扬玩闹。然而阮知宁越是表现出顺从贺斯扬越是感受到烦躁,手下的动作重了些,阮知宁不受控制地轻哼了一声。

空气里的氛围慢慢变得暧昧,贺斯扬的眼神有点沉。他抽出手,低头吻住了阮知宁。

这个吻有很强的侵略性,呼吸瞬间被掠夺,阮知宁被掐着腰抱了起来。后腰靠上餐桌边沿,阮知宁搂着贺斯扬的脖颈承受他这个略显粗暴的吻。

彼此之间熟悉的气息挑逗着情欲,阮知宁被亲得晕晕乎乎。意乱情迷时他似乎听到了贺斯扬的声音,低声喊他宝宝,又说“对不起”。

当那条黑色绑带系到自己手腕上的时候,阮知宁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贺斯扬要向自己道歉。

他认得那条绑带,是贺斯扬从国外带回来的那条黑色短裙,如今又用在了自己身上。

餐桌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可是阮知宁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贺斯扬借着残留在身体里的那点酒意把刚才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手腕上的绑带系得并不紧,像是担心阮知宁会挣扎,贺斯扬还留出了拒绝的余地。初秋的夜晚不像白天那么燥热,餐桌上剩下的蛋糕被恶劣地利用了起来。

细白的奶油涂抹上来,微微凉的温度。阮知宁红着脸直躲,贺斯扬扣住他的膝盖舔吻阮知宁的红肿的唇瓣。

奶油的甜味充斥口腔,融合着皮肤的热度。细微的鼻音模糊在齿间,阮知宁很快产生了不安全感,他呜咽着想去抱贺斯扬。

然而手腕被束缚,他只能慌乱地喊哥哥,摆出一副求饶的姿态。

挂在脖颈上的戒指象征着专属,黑色绑带和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反差。贺斯扬微微抬眼,去摸阮知宁滚烫发热的脸颊。

“哥哥……”视线相触,阮知宁被贺斯扬深沉专注的目光看得心一颤,下意识地避开眼,却一不小心瞥见了自己身上暧昧的吻痕。

覆在脸上的手从脸颊慢慢移到唇瓣,贺斯扬故技重施,用指节顶开阮知宁的齿关,手指钻了进来。

奶油和水果的清甜迅速被味蕾捕获,阮知宁怔了一下。贺斯扬注意到阮知宁呆愣的神情,抽出手又低头来吻他。

“好吃么?”相似的问题贺斯扬也同样去询问阮知宁,他把人从餐桌上抱了起来,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阮知宁慢半拍的大脑反应过来贺斯扬在问什么,脸上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廓。

两人胡闹了一整晚,第二天阮知宁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他意识清醒了一点,背过身不搭理贺斯扬。

手腕上的黑色绑带被随意丢在了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清晰泛红的齿印。贺斯扬从背后抱了上来,语气困顿又亲密:“还早,再睡一会儿。”

阮知宁没吭声,皱着小脸独自生闷气。想到昨晚贺斯扬诚挚的道歉,阮知宁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给贺斯扬过生日了。

耳畔是规律的呼吸声,贺斯扬闭着眼睛,把脸颊枕在了阮知宁的后颈上。卧室里安静极了,阮知宁熟悉了贺斯扬的怀抱,被他困倦的嗓音所影响,没一会儿就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睡着前阮知宁改了主意,他觉得不能过生日的哥哥听上去也太可怜了。

——所以还是不给他做生日蛋糕吧,虽然昨晚那个蛋糕最后并没有浪费,而且大半都进了贺斯扬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