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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酒岁都懵了。

懵逼之中,她只好理解为眼前的人不耐烦自己磨磨唧唧,于是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要不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给阿年让他来接我。”

薄一昭没说话,抬手看了看腕表,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十五分。

街道两旁,除了大小的夜店酒吧,没有一家店铺是开门的。

街上空无一人,偶尔可以听见街角有喝醉的醉汉在高歌,而距离这里到他们住的小区,要经过至少三个黑黢黢的巷子……

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阴暗巷子就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随便来个人把她拖进去,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思及此,薄一昭目光微沉。看了她一眼,陷入沉默。

徐酒岁只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越发强势,她缩了缩脖子,没搞明白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她已经顺着他的意思了,还要怎么样啊?

真难伺候。

脚疼加忐忑不安让她心中也生了一股烦躁,她也跟着浅浅皱起眉。

正想低头继续装鹌鹑,带着烟草味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往上扳——

她被抬起头,对视上男人那双冰冻三尺且带着锋锐的黑色眼眸。

“我是不是不该带你出来,嗯?”

他眼神凝固,语气淡里带着憋着的火——

“就该让你在酒吧里玩个痛快,明天早在不知道哪里的床上睁开眼?”

“……”

徐酒岁被凶了个猝不及防。

“不是,我是真的脚疼……”

然而她下巴上的手已经抽离了,那滚烫的温度一下子离开。

“行了,”薄一昭撇开眼,盯着路边墙角的一处斑驳,看似有些不耐烦听她的借口,“你想打电话给徐井年或者转头回酒吧都行,反正我也管不——”

话还没落地,就被一声响亮的吸鼻子声打断。

他愣了下,视线不得不重新投回她那边,这才发现刚才还一脸茫然跟自己说话的人这会儿缩成一团,整个人很不得挂到电线杆上似的,她低着头,肩膀在抖。

薄一昭沉默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伸手去摸了把她的脸,摸了一手水。

薄一昭:“……”

指尖搓了搓,带着淡淡温度的湿润让他有些跟不上节奏。

“哭什么?”他问。

徐酒岁快委屈死了。

本来就脚疼还被凶。

还要被污蔑说什么明天要在不知道哪里的床上醒过来——

听听听听,这是人民教师该说的话吗!

这会儿也来了气,在他的质问中,她撇开脸,不肯看他:“不要你管。”

一边说着,眼泪还在默默哗哗往下淌。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哭的,只是矫情劲上来了,挡都挡不住。

妈的,脚真的好疼啊……一哭的时候,浑身像是吹涨的气球,还带着升高的体温,热胀冷缩的,这一哭,连带着脚就更疼了。

徐酒岁咬着下唇,受不了这份折磨了,再也顾不得形象,想着还是弯腰想要把鞋子脱了穿着袜子往回走……于是微微弯下腰,手往后摸鞋子。

刚来得及摸到鞋跟,手肘就被一只大手捉住。

她茫然地抬头,对视上面前这喜怒无常的阎王爷——

薄一昭捏着她的胳膊,只觉得手里的人软到,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胳膊折断……他低头看着她,干燥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被夜风吹得略微冰凉的皮肤。

她鼻尖都哭红了,眼角也红通通的,水珠挂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上,眼睛里包着一泡泪,水汪汪的……

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滴眼泪顺着面部轮廓下滑,挂在她下巴上将掉未掉。

“行了,我刚才不该这么说你,”他声音软和下来,连带着哄,“别哭了。”

盯着那滴眼泪,他被勾着,下意识抬手想给她把那滴眼泪抹掉……她却缩硬着脖子往后躲了躲,一脸不合作地拧开脸。

看她踉踉跄跄后腿,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要不是她的手肘还在他大手里,她大概已经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薄一昭微蹙眉,这才觉着不对:“脚怎么了?”

徐酒岁恼了,顶着哭得沙哑的嗓音:“说了脚疼!你要问几遍!”

她声音里带着恼火。

薄一昭眉头还是紧皱,不容拒绝地将她往自己这边拖了拖,这才放开她,顺势蹲下去要去捉她勾着的那边脚……徐酒岁勾着脚,单脚跳着往后躲。

“别动。”

“说了不要你管!”

复读机么她。

薄一昭才懒得跟她磨叽,大手一伸就把她的脚踝握在手中,徐酒岁倒吸一口凉气,慌慌张张伸手去压自己的裙摆——

看她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还不忘记双手死死地压着自己的裙摆防走光。

又笨又可爱。

男人眉间一松,压着火也愣是被她逗乐了:“怕被人看还穿这么短裙子,看都看见了,白色的。”

一张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听他这么一说她整个人都惊了,低头眼瞪得圆滚滚的,对视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你”了半天,挤出来一句——

“你是不是人啊,我都这么惨了!衣冠禽兽,臭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白~色~der!

…………………………其实老师还是挺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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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话也很多的爱你们的兔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