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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贴着皮肤。

这时候却已经没人觉得害羞了,徐酒岁继续装睡懒得睁眼,正所谓破罐子破摔,她并不觉得肌肤相亲这件事比起之前的种种……

算个什么东西。

她当时可是被弄狠了羞哭过的。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人的伺候,并且从头到尾放心得眼睛都不曾睁开,好在男人似乎也相当满意她柔软如烂泥,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怎么这么娇气。”

她只知道哼哼唧唧,话都懒得讲。

要不是靠在浴池边,给她擦水的那手不怎么老实——

“薄一昭。”

她这才不再装睡,睁眼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男人尴尬都停下了探索。

索性不擦了,用浴巾将人包起来,回到床边,就着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的姿势,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修长的指尖穿过她的发,发出“沙沙”细微的摩挲声响,洗发液的香味散开来,除此之外空气之中还弥漫着她身上自带的

气息。

好闻。

到了后面,男人垂眼,指尖像是好玩一般让她柔软乌黑的短发从指尖倾顺而下,被吹风机吹成小刷子一样。

怀里的人像是猫咪似的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露出虎牙,男人关了吹风机,顺势在她脸上亲了口:“困了?”

“……一晚没睡,”徐酒岁诧异,“你不困?”

男人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徐酒岁:“……”

说好的一滴精十滴血呢?!

昨晚都要血流成河了您还不去补补,在这神采奕奕等着我夸您好棒呢?!

唇角抽搐着拧开脸,她伸手去揪男人的头发:“睡觉呀!”

男人洗完澡就去摆弄她了,这会儿她浑身干燥暖洋洋的,整个人一边浑身酸疼一边犯懒,蹬了蹬腿,腿都是软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舒服。

而他则不同——也就在下半身随意裹了浴巾出来了,给她吹了半天头发他自己的头发却是湿的,她一揪,一手水。

“外面都快10°C了,”徐酒岁小声地说,“快去擦水,别感冒了。”

薄一昭应了声,将她用被子直接包了,放到他房间的沙发上。

自己去换衣服吹头发,还干净利落地将昨晚弄得湿漉漉的床单拽下来换掉了——当男人拎着那床单路过沙发时,看着上面一大片不明水渍,抱着被子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羞得脚指头都卷起来了,恨不得跳楼。

……………………………………他折腾起人真的太没数了!!!

这得饿了多久?!!!!!

这仿佛看犯人似的目光把男人看的终于有些尴尬了,将脏掉的床单胡乱塞进洗衣框内,他折返回来,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块儿端起来稳稳放床上——

徐酒岁干燥、散发着洗衣液香的床单上蹭了蹭,做出满意的表情。

薄一昭松了口气,也跟着翻身上床,刚躺稳,大手便被旁边伸过来柔软的手捏了捏。

男人抬了抬眉梢:“怎么?”

“呃呃,”徐酒岁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内、内那个,裤。”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被窝里挪了挪。

两人盖一个被子,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传递,提醒了此时两人的状态——

男人眸光微黯,想了想,极其克制地喑哑道:“我这没这你能穿的……你先睡,中午去给你拿,好不好?”

“不穿睡不着,”她结结巴巴,“好奇怪的。”

“之前在浴缸里你都睡得挺开心的。”

“我就是睡不着,”她小声地,有了点撒娇的味道,“昨天还说把姜泽的设计初稿定下,过两天就要上传海选设计稿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还来添乱——”

“先睡。”薄一昭认真道,“睡醒了帮你一起想。”

徐酒岁心想你还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下次老娘要录音了啊。

心中泛着嘀咕,她冲他翻了个白眼,一翻身,不说还好,一说真的忧愁上了工作的事儿——

那可真是有点睡不着了,最好还是门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打屋檐发出轻微规律声响犹如安眠曲……

她这才迷迷糊糊入睡。

睡梦中,有些冷。

好在身旁有个有手有脚的大火炉,自动靠近将她捞进怀中。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外面天好像亮了之后又变黑,阴沉沉的下着大雨。

她趴在床上暖烘烘的正睡得香,冷不丁被从身后掐了把肉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如同惊弓之鸟,碧藕般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差点把床头摆着的那些摆件全部扫下来——

那些摆件摇晃了下,摇摇欲坠,被男人及时看见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顺手替她拨开脸上因为微微出汗而黏在面颊上的碎发。

“别乱碰,”他稍稍低下头凑近她,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弄下来砸着你。”

“我我,我!你,你先出去!”徐酒岁腰都快被捏断了,“我难受!”

大概是那哼哼唧唧的零碎哭声过于真情实感,薄一昭真得听话出去了。

他立在她身后,声音听上去沉着冷静:“这样好了吗?”

徐酒岁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听话,不上不下地被吊在那自己都跟着楞神了,整个人支撑着上半身爬起来往后望——

昏暗的光线中,薄一昭只看见小姑娘那双眼睛如被水洗,染了光,湿漉漉的,又大又圆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迸发出前所未有可爱来。

“好了。”

她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要往床下爬。

又被身后男人拦住腰一把拖回去。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遭了重,这一撞差点被把她的魂儿从嘴巴里撞出来,“啊”了声,她下意识地爬起来,手一挥真将床头上的摆件扫下来几个——

男人护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撞着床头,所以因为这样的姿势被那些零碎东西砸了个劈头盖脸,他也不恼,凑过去扳过徐酒岁的脸:“砸着没有?”

那张转过来的脸蛋素白干净,这会儿扶着丝丝血色,眼中带着恼,他一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恼怒地转,就知道她没砸着。

放下心来笑了声,还有心情调侃:“安全隐患,明天就把这些东西挪走。”

徐酒岁听他笑得实在可恶,恼羞成怒,伸手胡乱摸了一把,也不管自己抓着个什么摆件就要砸他——

男人也不躲。

只是懒洋洋地稍微提了提她的腰,徐酒岁就呜呜地在枕头上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摆件都快被她捏碎了!

指尖泛着白。

双眼被硬逼出来的生理泪水模糊之间,她只隐约看见手里捉着的是一只黑色如同小猪造型的唐狮——

都说龙生九子,唐狮百态,自古唐狮作为守门的神兽,造型不同,功能也不尽相同。

而唐狮也是刺青题材里中国传统风格的一种,用的人不多,但是却也不可忽视。

“啊!”

脑中一下子对于毫无头绪的纹身遮盖设计稿有了模糊的想法,徐酒岁兴奋地尖叫了声挣扎着将手往被子外面伸——

身后男人不明所以,凑近了莫名其妙地问她“这就到了么”,徐酒岁伸手推开他的脸,不管不顾要起身!

她本就比较矮,两人报仇同一水平线都是薄一昭拎着她的腰,这会儿冷不丁要起来,男人差点被折断在她手下!

“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没好气地拍了她滑溜溜的乱动的背一巴掌,往下一压:“断了!”

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干嘛。

整个人被摁回枕头上,她抱着枕头“呀”了声:“设、设计稿,设计稿——”

“一会陪你,乖乖的先……”

“有头绪了。”

她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

薄一昭都懵了,有头绪了什么鬼,他们眼下正忙,他觉得自己够卖力了,她还有心思琢磨工作,想设计稿?

…………………………他如同不存在是吧?

男人一直觉得自己功能正常,尺寸优质,现在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当中……难道是真的上年纪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