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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花焰摆摆手,很大度的表示不在意,然后眼巴巴望着谢应弦,“你什么时候出去收拾他呀!”

见过谢应弦不知道多少骚操作,导致花焰对他有种盲目信心。

虽然做事天马行空了点,但从小到大,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谢应弦扬了扬手里的锁链,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很是无辜道:“大小姐,我现在可是个阶下囚。”

花焰热心道:“需要我帮你越狱吗?”

谢应弦当即拒绝:“不用,谢谢。”

花焰突然想起来:“齐护法和凝音、绛岚呢?他们不是跟着你一起出来的?”

谢应弦理所当然道:“在忙啊。”

“忙什么?”

“很多事。”谢应弦继续浑似无骨地瘫着,“我就比较辛苦了,只能在这里等他们。”

花焰刚想说在这里瘫着哪里辛苦啦,就听见谢应弦轻轻嘶了一声。

“你受伤了?啊……你真的被那个什么千钧剑阵重伤了?”花焰忽然想起在观山居听到的传言,忍不住凑近去看,地牢里光线不好,也看不清谢应弦到底受没受伤。

下一刻,只觉得额头一痛。

花焰捂着额头:“干嘛脑瓜崩我!”

谢应弦收回手指,挑挑眉:“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你不嫌臭,靠那么近干什么。”

花焰哼唧了两声:“受伤就受伤嘛,还死鸭子嘴硬。”她从衣袋里又摸出两瓶伤药递过去,“自己看有没有能用的。”

“不必了,小问题。”谢应弦看也不看,又瘫了回去,逼仄的地牢里,他那一身灰衣倒是把本人掩藏了个彻底,要不是知情人,绝对猜不出这居然是个魔教教主。

天残教教主原本是有专门服饰的,不管是出席大典,还是日常巡视,都各有一套绛紫色教主服,还有配套的配饰,包括发饰发带腰带耳环等等,甚至还有面纹,威仪与妖孽并存,令人不敢直视,总之保证全套穿着下来,就算是个要饭的也能觉出这个人非常危险可怕。

前代教主还挺喜欢那套骚包衣服,花焰小时候就常见一抹茄影飘来荡去。

但谢应弦觉得穿着不舒服,于是自上位以后他一次也没穿过,每日照样穿着他那件衣带都不肯好好系的灰炮子招摇过市,有时闲来无事到周围边陲小城遛遛的时候,还会坐在路边和小贩闲聊,聊得兴起称兄道弟,不分彼此,对方甚至还会热情邀请他入伙。

当然,结局通常是要么被他两个侍女以死相逼拖着带走,要么是被花焰胡搅蛮缠拉走,再不然就是齐护法从天而降,把其他人吓走。

花焰有时候觉得他可能真的不是很想做这个魔教教主。

就像她也不是很想做这个魔教圣女一样。

每每想到这里,花焰都有种“啊,正义教要完蛋”的感觉。

唉。

“叹什么气啊,我又没打算死,我们教也没这么容易完蛋……”谢应弦又丢了一颗油酥糖进嘴里,龇牙咧嘴一番,神情依旧显得懒洋洋,他突然问道,“你现在住哪?”

花焰卡壳了一下,道:“客栈。”

“哪间?”

他问得猝不及防,花焰来不及思考,下一刻她便听见谢应弦笃定道:“东风不夜楼是吧,来,说说看,你是欺骗了哪个纯情少侠的感情?”

“……”

花焰情不自禁辩解:“我才没有!”

“嗯?”谢应弦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唇角勾了勾,一刻不停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内力是被封了还是被散了?一个人不安全,找个人为你送死也叫人放心点。说说吧,到底五大门派哪家的弟子?你总不至于连水瑟也比不过吧,那燃姨要气醒过来了。”

谢应弦从小敏锐,又极会套话,导致花焰在他面前说谎屡屡暴露,以致面对他时下意识不太会编。

“你不说那就我来猜,停剑山庄?”

花焰一惊。

谢应弦也愣了一下:“我一猜就中?难不成是陆家人……陆承杀?”

花焰矢口否认:“不是!”

谢应弦:“……居然真的是。”

花焰:“都跟你说了不是!”

谢应弦毫不留情道:“在我面前说谎有意义吗?”

花焰气馁,她耷拉下脑袋:“好吧……”

谢应弦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般的欣慰,语调也愉悦了起来:“不错、不错,我们大小姐出息了,我走之前你还不认得陆承杀是谁吧,现在人都被你骗到手了。”见花焰满脸写着欲言又止,谢应弦敛了几分调侃,笑笑道,“他人如何?”

花焰实话实说:“……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

“就……正派大侠啊,很能打,很正直,脾气也很好。”

谢应弦满脸狐疑:“你确定你说的是陆承杀?”

花焰刚想开口争辩,突然间谢应弦眸光一闪,神色微变。

他直起身,将食指抵在唇间,比了个“嘘”,轻声道:“有人来。”

花焰立时一凛。

不多时,牢狱的尽头便听见了脚步声。

花焰服了一颗止息丸,敛去气息,藏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借着地牢微弱的光线,看见来得正是当山派的掌门凌天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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