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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焰拽着陆承杀衣服转身就想走, 只听尤为天道:“这么急着走做什么。这附近其他石洞都被人占完了,你们确定要去?”

花焰脚步一顿。

尤为天又道:“走得这么快可显得有些心虚了,不如我们聊聊你是怎么……”

花焰迅速回头打断他:“……聊聊你和这位左女侠是怎么认识?”

尤为天一顿, 随即笑道:“你很想知道?”

她就算不想知道, 现在也得想知道了!

花焰生怕尤为天胡说八道引起陆承杀怀疑, 本来想着惹不起难道还不能躲吗, 现在觉得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而且花焰也确实有一点点好奇,只有一点点!

于是片刻后, 花焰穿着陆承杀外袍也坐到了火堆旁。

火堆燃烧发出毕毕剥剥声响。

花焰衣服并左惊霜一同烤着,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左女侠为什么不用内力把衣服烘干?”

尤为天语气凉凉道:“她中毒了, 现在用不了内力,我刚把她从河里捞出来, 再晚点可能人都没了。”

他说话间, 左惊霜那略显苍白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她有些懊恼似低下了头, 细弱蚊蝇道:“师兄……”

花焰:“……”

明明和花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她就是莫名心口一痛。

“当山派其他人呢?”

尤为天不甚在意道:“谁知道呢, 可能已经死了。”说着,他似想起什么, 突然又笑出声,“那个褚浚倒不愧是褚浚, 明知如此情况,还要继续打门派战, 在这种陷阱重重鬼地方打架, 他不死都对不起别人。”

花焰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左惊霜。

然而左惊霜毫无反应。

怎么这样!不是同门师兄妹吗!你也不生生气吗!

不过花焰回过味来:“她叫你师兄?”

尤为天挑眉一笑道:“你还真好奇?”

花焰理直气壮道:“随便问问!”

尤为天随手捡了两根树枝丢进火里, 倒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我们以前是师兄妹, 就那个石山派, 当然她后来拜入了当山派门下。”

花焰顿时觉得不妙。

人家青梅竹马早就认识了,难怪沐雪浪没有竞争力了!

她有心想问尤为天,左惊霜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万蛊门人,但也知道这个问题是绝对不能在左惊霜面前问出口。

犹豫间,花焰忽然听见身旁陆承杀开口道:“你们认识?”

花焰道:“不认识!”

尤为天道:“认识啊。”

花焰怒目而视:“……”

尤为天顿时大笑出声:“这不刚认识吗?停剑山庄陆承杀和他红颜知己,这问剑大会一趟下来,想不知道都很难。”

花焰疑惑道:“红颜知己?”

尤为天挑眉道:“嗯?有问题吗?”

花焰道:“谁啊?”

尤为天:“……”

根据花焰看若干江湖传奇话本,大侠通常是会有红颜知己,一般都是那种温婉美丽又善解人意柔弱大美人,会抚琴会作画会跳舞,兴致来时还会给大侠吟诗。

陆承杀身边不像有这么个人啊。

难不成……

花焰不太确定道:“……你说秦沐烟吗?但她有点傻啊。”

尤为天:“……!”他似乎有些无语,不过转瞬,他又抚着额头狂笑了起来。

算了,是她不该和疯子说话。

转过头,她发现陆承杀好像坐过来了一点。

花焰十分惊喜,道:“你现在不觉得奇怪了?”

陆承杀沉吟了一会,拽着自己衣服,把她往尤为天更远自己更近方向拖了拖。

花焰察觉,不由想,他可能也是看出尤为天危险,当下拍了拍陆承杀,示意他不用担心,尤为天武功没那么高,想杀了她也没那么容易。

那厢,尤为天笑得看起来快厥过去了。

花焰觉得他可能会笑死,不由转头问左惊霜:“他这样多久了?以前就这样吗?”

左惊霜听到她问话,一言不发,显得分外高冷。

倒是尤为天笑够了,同花焰道:“你就别问她了。她自幼内向,容易害羞,不善于人交际,也不习惯同陌生人说话。”

花焰惊了,随后心凉了半截。

那她当山青城绝恋是彻底完了!

“好了,你问完了,该我问了吧。”尤为天理了理刚才笑乱长发和眉间红缎带,看向陆承杀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花焰警惕道:“干嘛!”

“别这么紧张,我不过也是随便问问。”他又拿了一根树枝,拨弄着火舌,那耀眼灼目火焰映得尤为天系在额头上红缎带越发妖娆,“毕竟这很有趣嘛……”

他声音越发低,随着他说话声,一旁左惊霜慢慢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尤为天肩膀上。

花焰在这种时候极其敏锐。

她已经嗅到火焰里有一丝微妙味道,立刻掏出一颗正义教万用解毒药塞进嘴里,转头正准备也塞给陆承杀,听见尤为天说:“且慢,我有话跟你说……你别这么紧张,我又没打算害你,只是说几句话,不想让他们听到。”

花焰迟疑了一瞬。

眼看着陆承杀也慢慢闭上了眼睛,缓缓地朝她倒了过来,她连忙伸手接住陆承杀。

啊……好沉。

花焰手里攥着解毒药丸,努力让陆承杀也靠在自己肩膀上。

“我跟你又无冤无仇,真没打算害你。”尤为天强调。

说话时候他确实没动,依旧拨弄火舌,左惊霜软软靠着他肩膀,乌发一缕缕流泻下来掩住她脸颊,将少女苍白脸衬得十分清丽,火焰徐徐跳动,尤为天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指小心地拨开她长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竟还有几分缱绻与温柔。

火光融融而温暖,此刻静谧安宁画面意外有些岁月静好。

尤为天道:“一点助眠小东西,也不是什么药,陆承杀指不定下一刻就醒了。”

花焰还是警惕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尤为天抬起头,笑道:“别敌意这么重嘛,坐在这里,我们怎么也算一头。你放心,就算是让我带话那位,也没对你真有什么恶意,他甚至还嘱咐人不要伤到你,啧啧,着实情深。”

花焰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想说是这个,那就不必了!”

“当然不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尤为天回答得很快,迅速和羽曳撇清干系,“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现在跟在他身边算什么。你又能在他身边跟多久呢?”

花焰奇道:“我现在也没地方可以去啊,能跟多久我怎么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他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花焰觉得这个问题怪得很,她想了一下,道:“算……是一个很重要朋友!”

她有些心虚,不知道陆大侠有没有把她当朋友,但总之她是有。

闻言,尤为天笑了几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知道……”

花焰迅速道:“我还想问,她知道吗?”她指了指左惊霜。

尤为天一愣,随后道:“我这不就是来参考参考。”

花焰严肃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好人!”

尤为天肩膀抖动,眼看着又想笑,不过因为左惊霜靠在他肩膀上,他忍住了,道:“谁跟你说我就是坏人了?你见过我干坏事了?”

花焰一呆:“那你来干嘛?不是阴……”

“闭嘴!”她刚说一个字,就被尤为天打断,尤为天脸色骤变,不过瞬间又恢复正常,他道,“好了,我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这个人真有毛病啊!

“我衣服还没晒干呢!”

尤为天道:“你最好赶紧走,不然我马上就翻……”

话音未落,尤为天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惊人危机感,他下意识按住左惊霜肩膀,往旁边一跃,只听“嗖”一声,一柄漆黑长铁就这么砸进了他方才坐地方,那块石头刹那间四分五裂,碎成齑粉。

尤为天头皮麻了一下,就看见陆承杀醒了,目光冰冷又骇人。

和他们在弟子战打斗时完全不一样,压迫力十足,令人胆寒,心生惊惧,是将对方完全当做死人来看眼神。

这位圣女大小姐可真是品味惊人,在这样人身边呆着,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不过,至少在今天之前,他都以为花焰故意接近陆承杀,只是为了破坏这把正道最好用剑。

剑,只是工具时候是最好用。

有了感情,就会变钝。

花焰也没想到陆承杀会突然醒过来。

她都吓了一跳。

他一步步走过去,拿过自己剑,身上弥漫出浓烈杀气,周围温度似乎都冷了下来,眼看着他便要去诛杀尤为天。

尤为天大叫道:“我还有件事忘了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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