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破坏婚事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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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知道她看不到,但陆承杀还是重重点了一下头。
这几日里城中也都是谣言纷纷,花焰易了容混进人群里,竟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那说话之人很快便打住了。
“你这话要是被凌大小姐听到了,她怕是当场就要发怒了。”
“这应该不至于吧,谁都知道那魔教妖女狡诈狠毒无情无心,想来那羽公子当日八成也是被玩弄的,要不是幡然醒悟,他又怎么会脱离魔教?凌大小姐连这都介意?”
“别说玩弄过了,据说羽公子现在多看别的女子两眼,凌大小姐都要发作,对他以前的情史更是只字不能提。好在他应当也只是与那妖女有过婚约,并无其他,不然,那可真是……”
花焰凑过去道:“那可真是什么?”
“哎,那可真是怕连这亲都没法好好成了。”
花焰心道,那不是正好!
如今羽曳倒是真的焦头烂额,他最初接近的时候,凌傲雪并非如此脾气,她相当冷傲孤僻难以接近,而且浑身是刺,说话尖酸刻薄,但越是这样的女子,臣服起来便越是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他很确定,也很有自信。
凌傲雪的确对他无法自拔,整日痴缠着他,他想做什么,她便立刻去求凌天啸,羽曳终于得以把自己的人脉触角探进当山里,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他原本没打算娶她。
不料他被凌傲雪一番设计意外睡了对方。
凌傲雪顶着那张黝黑又粗糙的面庞靠在他怀里问他娶不娶时,羽曳只觉得眼前一黑,心神巨震,拒绝的话无法说出口,表面还得装作心甘情愿。
他若是不娶,只怕凌天啸得知他玷污了自己女儿,当场就会杀了他。
羽曳迫不得已,情势所逼,然而哪知道自从定亲以后,凌傲雪性情大变,对他管手管脚,要求极为严苛,有一点不顺心,便醋劲大发,发作起来蛮不讲理,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好说歹说都难以平息凌傲雪的怒火,只得硬生生受了,他整日忍耐,无处诉苦,凌天啸还让他多担待担待。
他再是长袖善舞惯于忍耐,此刻也有些心生绝望。
羽曳生平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然而在凌傲雪的竭力要求下,婚事已经大操大办起来,所有人都在恭喜他,那些以往对他不假辞色或是面含轻蔑的人也都被迫改了轻慢态度——因为他如今是当山掌门的女婿。
他忙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试图改变所有人的态度,到头来不如这一遭来得简单。
羽曳又觉得自己似乎没做错。
忍一忍,忍一忍罢了。
不过是个武功平平的女子,以后找机会让她出些意外就是了,当然这一桩羽曳一定会做得更加天衣无缝,保证查不出任何纰漏来。
他穿上当山特地为他准备好的大红婚服,揽镜一照,镜中惯穿月白长衫的男子如今一身红衣,那身温吞柔和的气质倒变得有些张扬了,羽曳对着镜子看了一会,觉得这个自己有些陌生,但更合心意。
当初他夺了教主之位之后,曾穿过那身属于教主的紫衣,但后来他需要维持人心,不能拉开太大距离,便又换回了原本的月白衫子。
装的太久,连羽曳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不是对谢应弦经年的嫉恨灼得他心头火痛,他早该穿上这身婚服,娶了另一个他真正想娶的女子,陆承杀被逐出停剑山庄之后,又被陆镇行逼得不再见她,他还想过自己有没有机会,但之后她除了抢他的药材,砸他的店铺,再无多一分的情谊给他。
而现在走到这一步,他确实已经回不了头了。
羽曳正想着,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女声。
“你是当真要娶她?”声音里隐隐带着些哀伤。
他蓦然回头,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那个女子确实就站在他的身后,并非虚幻,她穿着一身绯红绣牡丹的缎裙,鬓边一支朱钗,细链垂至肩头,乌发如云松松挽着,漏下几缕,衬得容颜娇艳如花,连身上的牡丹都硬生生被比下去几分。
她微微蹙着眉,依稀还是当年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女,但当年她面容稍显稚嫩,并没有现在这般如花绽放的明艳美丽。
他许久没有见她,和他曾经料想的一样,她确实出落的越来越美了。
羽曳心思一转,便知道她此时前来不怀好意。
他应该疾言厉色地撵她出去,最为安全,但是人就会有私心,他何曾真的凶过她,羽曳叹了口气,温声道:“你来所为何事?”
左右被凌傲雪知道,也不过是再闹一阵,而且她现在应当在换嫁衣。
她吸了吸鼻子,柔声道:“我好奇来问问,你之前说得情深义重,也不过如此。”
羽曳轻声道:“你来这里很危险,还是早些出去吧。”
她偏了偏头,有些凄婉道:“若我真被抓了,你会救我么?”
羽曳笑了笑,道:“你真的变了不少,你以前不这么会演……傲雪是不是在附近?”
花焰承认,她确实演不过羽曳!
她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作呕的情绪,可惜即便再努力,也还是演不出怨恨愤怒被辜负的模样,反倒衬得羽曳气定神闲。
“好吧,我不演了!”花焰当即干脆利落道,“还是换别人吧!”
羽曳愣了愣。
就看见从花焰身后走出来另一个女子,她端得是一副弱柳扶风盈盈可怜的模样,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素手纤纤,一双水眸里却含着极为深重的怨恨,仿佛暗夜里索命的女鬼。
羽曳背脊微寒,预感不妙。
水瑟已经开口,声音柔得似乎能滴水:“羽曳哥哥,被关着的这些日子,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呢?”说着她便一步步朝着羽曳走来,身姿摇曳,“你说要和瑟瑟在一起的,怎么能娶了别的女子?”
羽曳当即躲开她,客气却疏冷道:“姑娘,我并不认识你。”
水瑟双眸含泪道:“羽曳哥哥,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们欢好的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我还记得你右边腹部有一颗小痣,肩膀上也有一颗,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若不是你非要我喝那避子汤,只怕我现在早就有了你的孩子。”
羽曳简直头皮发麻。
水瑟却还没有停下,而且越说越过火。
然而更令他头皮发麻的是,他看见前方柜子的门打开了,凌傲雪被人点了穴,捆着放在里面,此刻也正一眨不眨望向他,她黝黑的脸都因怒火而涨得通红,即刻便要爆发。
而水瑟见他懵然,趁机朝着他怀里扑了过来。
在水瑟与羽曳纠缠之时,花焰已心情大好趁机溜了出去。
水瑟之前说愿意去刺杀羽曳,现下与刺杀无异,而且她得知羽曳要与人成亲,反应比花焰想得还要怨恨,咬牙切齿表示只要能破坏羽曳的亲事,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现在应该也心愿得偿了。
花焰一边想,一边小心躲避当山弟子,就听见耳畔有人道:“我会救你。”
她反应了一会,才发现陆承杀是在接她刚才和羽曳说的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好了好了知道你会。都跟你说好是演的了!这种时候你就别吃醋了吧!”
陆承杀似乎很勉强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