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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杀的气息笼罩过来, 花焰霎时浑身一软,其实唇贴过来也就那么一瞬间,但大脑空白回神却过了许久, 仿佛喝醉断片一样, 有意识时, 已经唇齿勾缠,吻得热切。

纠缠间可能不小心把帐子拉了下来,里头光线被遮掩,不甚明晰, 更容易叫人神智昏聩。

也更容易让花焰想起上一次他们红烛帐暖的时候。

陆承杀闭着眼睛, 一只手撑着榻, 另一只手则扶着她的腰, 些微的重量压过来, 是一种微妙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花焰的心脏砰砰跳得很快,能感觉到贴着的躯体的热度, 她的手正拽着陆承杀的衣襟, 因为过分用力, 那里也被她扯得松松垮垮,几乎要散开。

意识回来,就能听见周围的声响,虽是晚上却还没到深夜, 附近有小二领着客人上楼的声音, 有门口人路过的声音, 有客栈大堂里人交谈的声音,还有隔壁……隔壁谢应弦回来正与凝音、绛岚闲聊的声音。

花焰尽量克制住没有发出声响,只有些难耐的鼻音。

“这一趟江府查探的如何?她应该回来了吧, 我去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先别过去,说不定还没回来。”

“那我去问问也不碍事,刚好买了糕点,给她送一些过去。”

花焰顿时连鼻音都不敢发了,她下意识有些紧张地并起腿,可惜还没合拢却先夹住了陆承杀的大腿,她连忙再分开,然而陆承杀握在她腰上的手滑下来,一把便握住了她一侧的膝盖。

他的声音自唇齿间闷闷传来:“别动。”

又不是她想动!

花焰红着脸传音道:“你先把手松开……”

陆承杀也传音道:“你会动……”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听起来更苦恼。

偏偏这时候凝音在外面敲门道:“你回来了吗?”

床榻上的两人顿时一僵。

幸亏方才已经把灯熄灭。

花焰紧张地攀着陆承杀的肩膀,虽然她其实也没什么可紧张的,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如何,但她就是莫名紧张……她想抽腿往后躲开一些,但陆承杀的手仿佛铁箍一般紧扣着,烫得她膝盖四周的肌肤都一阵颤栗,她手往下摸,想试图掰开陆承杀的手指,然而看不清楚再加上过分紧张,不小心便碰到了其他的位置。

陆承杀立刻闷哼一声。

花焰当即贴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凝音还在敲门:“不在吗?那我……”她思考了片刻,道:“那我先把糕点放桌上吧。”

说着,她竟真的开锁推门进来了。

花焰这会都紧张得顾不上其他了,挂在陆承杀身上一动不敢动,倒是他因为半条腿还在外面,身子极轻极快的一旋,整个移进了帐中,只是连带着他抓着花焰膝盖的手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贴了个密不可分,花焰仗着有内力,一贯穿得轻薄,倒真是有几分苦恼了。

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能看见陆承杀也分外紧张,他一眨不眨地看向外面,似乎也没意识到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凝音把一包糕点放在桌上,正准备走,忽然视线扫到掉落在地上的绣鞋。

“咦,怎么鞋子在这?”她一看床帐,“去查探这么辛苦吗?居然回来就累得睡了,我来看看……”

花焰本来还在紧张,但看陆承杀这么紧张,她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被看见,他俩都还穿着衣衫,要尴尬也尴尬不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花焰甚至主动伸出手,又把他拽得更紧了些,柔软的部分紧贴,陆承杀几乎骇然地转头过来。

花焰在黑暗中朝他一笑,细白的手指在他后背上探索着摸了摸。

陆承杀整个脊背和身体都绷得十分紧。

凝音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来到了床帐边上。

陆承杀的呼吸都屏住了。

花焰还犹嫌不够,在他身上继续点火,陆承杀忍无可忍,拽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又轻又快地压在了她身体两侧,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的发梢垂下,几乎都要落到她的脸上。

凝音的声音在两人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不过门锁着怎么进来的,哦,窗户……我去把窗户关上。”

花焰微微抬起上身,在陆承杀唇上舔了一下。

这次轮到陆承杀俯身下来,堵住了她不安分的嘴。

凝音把窗户关上,想了一下道:“算了……”

说完,她推门出去,还把门重新给关好了。

随着凝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到隔壁,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陆承杀刚一松开唇,又被花焰勾住了,两个人昏天黑地在床榻上亲了一阵子,本来就紧张再加上忄青动,没一会就都热汗淋漓。

现在至少证明,不是她没有魅力,是陆承杀太能忍罢了!

而且他明明撩起来就很有反应!

花焰抬了抬腿,眼波里全是醉人的水汽,语气是抱怨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都这样了还要忍么?把我手放开嘛,我要摸摸你的伤……”

陆承杀声音喑哑:“都好了。”

花焰道:“不让我摸我不信。”

陆承杀道:“不行。”

花焰道:“为什么?”

陆承杀似乎咬着牙道:“你明知道……我……而且隔壁……”

花焰在他耳边诱哄道:“没事,他们不会再过来了,就当我们偷忄青好了!是不是还挺刺激的……再亲亲我啦。”

陆承杀这会意志力确实不大坚定,很快又垂头和她亲到了一起,只是隔壁时不时还能有些微对话声传来,他们聊了会正经事甚至开始揶揄起他们俩。

花焰被扣的手腕都湿漉漉的,握着她的手指也在微微打滑。

而他更是不自觉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蹭得她浑身酥软。

这会花焰倒终于知道害羞,她昏昏沉沉地想问他要不要继续,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恍惚间再次被陆承杀夺走了呼吸。

第二天一早,花焰出门便碰上跟她打招呼的凝音:“你昨晚睡得好早啊!是这一趟出来很辛苦吗?”

花焰含含糊糊应了声。

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昏头,幸好碍于可能会弄出的响动太大,昨晚陆承杀还是没能做到最后。

虽然花焰觉得要不是陆承杀意志力惊人地在最后一刻从她身上下来,可能今天她就没法这么平静地站在这里和她打招呼了!

真被人听到那还是有点尴尬的!

更何况谢应弦也在!

当真色令智昏,不过总算亲了个够本。

反正花焰已经做好了很久都见不到他的准备,能多亲一次都是赚到,她咳嗽了一声,又拢了拢衣襟,遮掩住其下的痕迹,道:“我们回教吗?”

凝音道:“对啊,教主说可能还会有其他的麻烦。”

确实如谢应弦所说,没过几天就有消息传来,说江家那座老宅烧了。

因为主人都已经死尽,虽然守门人尽力求援,但火势太大,烧了几乎一整天,等火熄灭时,那座奢华的大宅子便只剩下一些烧焦的断壁残垣,里面所有的书卷文字和布帛珍宝更是都葬身火海。

凶宅这个名头倒是落得更实了。

谢应弦不大意外道:“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线索,但付之一炬会更安全。”

他们也动过心思从江家人的死因查起,但死者都已下葬许久,就算他们不顾惜名声掘墓调查,其一未必能查到什么,其二这样的证据依然无法公开拿出来。

花焰有点不爽。

谢应弦安慰她:“放火的人已经抓到了,依然是个死士。这么多无名无姓武功还过得去的死士,查下去又是一条路。总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兹事体大,不可能全无证据。只是接下来,江楼月说不定要来找我们麻烦。”

一处宅子中。

羽曳匆匆赶到时,还有一分紧张。

他易容改扮几次,确保无人跟着他,才出现在这里。

宅子十分清幽,四周还熏了凝神静气的香,各式精致绝伦的香炉随意摆在角落,有描金的三足圆炉,镶着玉的方鼎铜炉,鎏金银竹节熏炉……每一个都价值不菲,但对于屋主人而言,和路边的泥炉并没有什么区别,淡淡香气萦绕,犹如丝丝缕缕的雾气。

宅院中还种了好些花花草草,如玉兰,海棠,木香等等,并几根参天而立的青竹,栽种的十分讲究,显出主人不俗的品味,在缭绕的香雾中,仿若梦境一般。

但羽曳却没有心思欣赏。

另有带着面具的仆从引他进去,主厅内隔着珠帘,坐了一个人,那人全然沉在烟雾中,不辨身形。

羽曳挺着脊背,还未开口,里面的人已经先说了话:“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天残教正在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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