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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口唾沫:“有次半夜我醒过来,发现她没躺在床上。睡觉前我把窗帘拉起来了,可是她起床后又拉开了。我一转身,就看见了她的脸。她站在窗户前面看着我狰狞地笑,手上还拿着一把剪刀。”

“我当时很害怕,一下跳了起来,问她要做什么,她说脚趾甲裂了,她起来剪指甲。啊我呸!她是想杀我!她当时就想杀我!”

“还有很多很多次!她烧好开水故意往我身上泼,做运动的时候把手里的器械甩到我身上。总之一切一切……她还亲口说过,她会杀了我……”他沉痛地捶着桌子道,“我跟他多少年的夫妻啊,她的心竟然这么毒,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吗?看看现在,我跟她都活不了!”

警员:“昨天晚上呢?”

“我说过很多遍了,求求你们信我吧!昨天晚上,我上夜班回到家里,好好坐在沙发上休息,那娘们就拿着一把刀过来了。她冲过来想杀我,我当时就想要么跟她拼命算了。然后我要从她手里抢刀,柳杉就从我房间里冲出来。他们想一起杀了我,我激动下就捅到了她……柳杉也被吓跑了。”

“……”

·

江风跟张阳阳在厕所里。

他在洗手池里放了一池水,用圆光术确认那男人身上没有冤魂跟随,就把水放掉了。

反正也听不见声音。

然后把张阳阳送上回去的公车,一个人留在街边等人。

一个小时后,叶警官走出警局。

他走过去跟江风汇合,伸长两腿瘫在长椅上,疲惫地吐了口气。

江风:“那人怎么说?”

“就差不多啊。”叶警官大致复述了一下,“别说是我说的啊,这个我们不能外传的。”

“刚才粗粗扫了一眼,他身上没有鬼。而且如果是鬼上身的话,他当时是没有记忆跟理智的。现在他显然是在受自己的情绪影响。”江风说,“你们暂时可以按常规查。”

叶警官说:“不排除他是想减轻罪行,故意往过度防卫上引。我们的人还在慢慢排查,但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有点不正常。”

江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了。”

叶警官伸过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桩案子基本上是能定性的,但是不排除邓边会找人看着你。你这两天低调一点,基本没什么问题。”

江风:“嗯。”

叶警官:“你现在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江风站起来说:“我想去找柳杉。”

叶警官:“……”

是风太大你没听清,还是压根没拿我当回事儿?

江风说:“这件事情不处理好的话,你上司估计跟我没完。而且我也有点奇怪,死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不是灵异事件。”

叶警官看着他的眼神,挫败道:“好吧。我带你过去。”

柳杉现在已经回家了。他昨天只是受到惊讶,身上并没有伤痕。醒过来后就回了家。

媒体暂时没有报道,所以他还算清静,只是左右邻里过来跟他打听过事情。

他觉得江风有点眼熟,可一时没想起来。但叶警官是警察,他看过,没多少犹豫,就把人放进来了。

江风确认了一遍。

身上没有阴气,房间里也没有。正常。

柳杉看着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去厨房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一面问道:“案件有进展了吗?他为什么要杀我?”

江风看了叶警官一眼,回答说:“他说是你要杀他。”

柳杉听到,差点炸起来:“他神经病啊,竟然还陷害我?!我跟你说他不正常已经很久了!你们随便去问,打听打听,到底是谁有病!”

他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情绪甩了一下,杯子被他用力往桌上一放,水溅了出来。

“他这人真的特别神经病,随便开句玩笑,他都能跳起来。我每天回家,路过他家门口,他都要出来骂我一句。至于吗你说至于吗?他神经病啊!”

“还有一次,我回家,他拿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看着我眼睛能喷出火来,我差点没被他吓死,忙不迭地就跑回家了。”

“他还特别缺德!垃圾直接丢门口也不扔,都臭了我靠!整栋楼都是他们家那股恶臭,有毛病没有?”

“而且他家暴,他家暴特别严重你们知道吗?他老婆哭得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我们就去劝啊,可是他弄得我们好像要害他一样。”

他吞了口唾沫润喉,坐到沙发上,又继续说起来。

“他以前不经常打人的,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忽然开始变得暴力了。我的天呐,我看她老婆好几次被他打伤进医院,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他老婆以为他中邪了,还跟我们打听,想给他找道士。结果那次被他撞见,差点没被打死。”

他拍了下手,一副肯定没错的样子说:

“拆迁!一定是拆迁!我听说他们说,他老家的房子要拆迁了,他爸的老宅多大啊,当年扩增过,他后来又在那边盖了一栋小土房,都是他的,这么大面积,拆下来不是一大笔钱吗?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开始不停地吵吵吵,然后打架。我估计是男人有钱了,就看不上自己老婆了。”

江风问:“你们两人之前有发生过争端吗?”

“没有啊!我哪敢跟有本事家暴的男人硬杠?敢家暴都敢杀人,我们楼有个女的就是被他老公家暴死的,结果人男的才判了几年呐。你是没看见他的狠劲,他杀了他老婆,我们一点都不奇怪!”

江风:“比如小区门口停车问题?我看你们这边挺不规范的,为什么不把车停地下车库?”

柳杉不在意说:“没有吧?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一扭脸,忽然意会了江风的意思。

“卧槽?”柳杉整个人震了下,连呼道:“卧槽卧槽不会吧?不就是停个车吗,他就要杀了我?”

江风:“没有,我随便猜的,给你提示而已。”

柳杉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不信。

“我不是警察,不清楚具体案情。我是……”江风视线轻瞥,“心理医生。过来调查,方便做测评。”

柳杉松了口气,拍腿说:“原来如此,你们也觉得他是神经病对不对?他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