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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午食做小炒肉给我吃吧,我好些日子没吃,可想了。”

袁香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搜索队接到的任务是寻找单独行走,气息纯正的人类少女,于是小队长便不再留意这一对妖气明显的原住居民,匆匆忙忙向着前方寻找过去。

时骏的家离得很近,土院瓦房有了不少年头,显得破旧而沧桑,

在屋门外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有任何人,时骏方才打开屋门,和袁香儿迅速躲进院子中。

“谢谢你,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要帮我?”袁香儿摘下头盔,向时骏道谢。

“嘿嘿,这也没什么,”时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每一次偷东西,只要被发现了,对方总要把我揍个半死,从没有轻易放过的。只有姐姐你说算了。”

“姐姐你是个好人。”小小的男孩终于露出了点和年纪有些接近的笑容,“哥哥也说你是个好人,他说在斗兽场的时候是你出手相助的,他喊我来帮你一把。”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们。”袁香儿在他的面前蹲下身,“这里就住着你们兄弟俩吗?”

“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哥了。之前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家里比较热闹一些。”小小的男孩似乎有些沮丧,随后他马上又抬起头来,“不过,我们还有母亲。虽然目前还找不到母亲,但父亲生前说过,母亲是一位美丽又强大的女子,她总有一天会来看我们的。”

这里说着话,院子的门打开了,时复从外面进来,反手合上了门扉。

他凌乱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眼睑上带着刀疤,看向袁香儿的目光非常冷淡,一点没有时骏口中描述地那般热情。

他冲着袁香儿点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径直穿过庭院,摘下挂在屋檐下的一挂熏肉,钻进了厨房中去。

这里的院子不大,厨房和餐厅设在一起,时骏拉着袁香儿厨房一角的四方桌边坐下,让时复独自在锅台边忙碌。

雪刃在砧板上发出齐整而细密的声响,时复站在炤台边,熟练地炒菜做饭。

“虽然吃白篙树汁就能饱,但我还是喜欢我哥哥做得菜,哥哥做的菜可好吃了。”时骏把脑袋搁在桌面上,边说边咽口水,“如今的峡谷肯定堵满了抓你的人,是万万不能去的,我们知道有一条小路,翻过山能够出去。等吃过了午食,我们再送姐姐你出去呀。”

噔噔蹬垛菜的声音停住了,背对着他们切菜的时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从浮世来,还会再回去吗?”他侧过脸来问,

袁香儿:“当然,我来这里办点事,很快就会回去的。”

“如果,我们帮你逃出这里,你能不能带我们找到去浮世的道路?”

“你要去浮世?这里生活着不好吗?”袁香儿诧异了,

时复不说话了,埋头做好饭菜,端在桌上。一大盆白米饭,一碟子茹笋炒腊肉。

他做得饭菜很简单,但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只吃白篙汁液就可以饱腹,几乎从不在家开火做饭。年纪小小的时骏不熟练地拿着筷子,已经扒拉着米饭,吃得满嘴流油了。

“我们欠下的钱已经都还了,我不想像宠物一样被妖魔圈养在笼子里,也不愿意终日斗兽供人取乐。”时复举筷给弟弟夹菜,“听说浮世的人类可以依靠努力劳作生活,我想到那个世界去。”

“那……我们不等娘亲了吗?”时骏鼓着满嘴巴的饭菜,有些吃惊地抬起头说道。

“我们没有母亲。”时复放下筷子,“阿骏,忘了母亲吧,我们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可是,父亲他在世的时候常常说起的,他说母亲很漂亮又很温柔的。”时骏委屈巴巴。

“阿骏,你清醒一点,父亲他痴痴等了一辈子,可曾等来母亲?那条龙她子女众多,游戏人间,只怕根本不记得曾经还生育过我们两个。”

小小的时骏瘪着嘴,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们的母亲是龙?哪一条龙?”

时骏眼泪汪汪:“在这个地界上还有别的龙吗?”

“青龙?”袁香儿合了一下掌,“这么巧?我这一次进来里世,就是为了找到她。”

袁香儿试探地看了一下表情各异的两兄弟,“要……一起去吗?”

赤石镇是一个小小的盆地,四面环山,山顶上处处都生长着白色的白篙树。只有在赤色石壁的地方,有一道窄窄的道路出入口,只要有人守在路口,就无法离开这里,这也是吕役对袁香儿比较放心的缘故之一。

此时此刻,出谷的道路上想必众兵把守,就等着袁香儿自投罗网。

时家兄弟带着袁香儿避开人群,绕到石壁一处险要之处,沿着光滑的石壁慢慢地攀爬上去。

“早些年,这里四处长满了白篙树,不论你从哪里走,都逃不过树神的眼睛,是完全没有办法潜逃出去的。幸好这几年不知为什么,这些树变得越来越少了,这才被我发现这条完全没有白篙树生长的道路。”

时复在前头领路,不时动用天赋能力垂下藤蔓来协助袁香儿和弟弟爬上山壁,蹬上这一片滑溜溜的石壁,道路就变得和缓了不少。

突然消失了两日,南河和乌圆他们想必急死了吧。

想到很快就可以找到南河和伙伴们,袁香儿的胸腔里几乎都盛放不住那颗雀跃的心。

吕役给她的屋子再奢华舒适,也远远比不上那一团柔软的毛绒绒让她来得想念。

她越走越快,几乎就要小跑了起来。

路边的树丛中,站立着一个赤着双足的少年,半透明的身躯,眸色空洞,冷淡地看着袁香儿。

袁香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哪有什么赤足少年,丛林间只有一支小小的白篙树苗,那细细的树苗藏身在杂乱的草木间,十分地不显眼。

“哥,这里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树苗?”时骏胳膊颤抖地拉住了时复的手臂。

时复紧皱着双眉,看见了那棵柔韧的树苗,他的心也就随之沉了下去,这里的所有白篙树,都是郡守府中那棵树神的分身,他们共享着视觉和感知,被它看见了,也意味着他们泄露了行踪。

“跑,快跑。”他喊了一声,推了袁香儿一把,扯着弟弟就往前跑。

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从山岭间滑动过来,罩上了他们的头顶,那是一只翅膀宽大,飞行无声的巨鸟。

“想跑?跑得了吗?”

吕役身姿潇洒地从空中的鸟背上跳下,无数披甲持锐的男子纷纷扬扬跟着他从空中落下,挡在了他们前去的道路。

“香儿,你竟然骗我,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吕役看着袁香儿,依旧是那副温柔又多情地模样。

袁香儿轻轻向后退了半步。

龙性淫,无所不交,故种独多耳”(《五杂俎》卷九)。“如得牛则生麟,得豕则生象,得马则生龙驹,得雉则结卵成蛟”,“不特九种已也”(《万历野获编》卷七)等等。蚣蝮,狻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