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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黑了脸,翻了个身,把她笼在了下方:“算了,‘指’上得来终觉浅,我给你躬行躬行。”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沈令蓁在半个时辰后,切身体会到了霍留行与她说的那句:“不是我小看你,而是我那处生得比寻常男子大得多。”

最后自然是闹得一个大汗淋漓,一个梨花带雨。

尽管霍留行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忍耐,将速度放慢成了龟儿爬,沈令蓁还是叫苦不迭,待风收雨歇后,精疲力竭地软成了一滩泥,连根手指也再抬不起来。

一室喘息,和着更漏点滴,将这夜拉得分外漫长。

霍留行在沈令蓁肩窝里埋了很久,才从她身上下来,支着肘探了探她濡湿的额头,在昏暗中盯着她道:“知道要受罪,为什么还故意激将我?”

沈令蓁当然是在一开始用手感受的时候,便体会到了他的“异于常人”,之所以迎难而上,就像她今夜特意准备熏香,以及主动宽衣解带一样——其实她根本打定了主意,要在他出征之前做好这件事。

她好半晌才喘停了气,哑着嗓子低低反问霍留行:“那郎君明知是激将,又为什么还要上当呢?”

两人谁也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

霍留行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一言不发地起身点烛,打来清水准备给她擦洗身体。

沈令蓁像是一桩心事了却,终于松了口气,还不等他回,便已沉沉入了梦乡。

*

接下来这三日,两人谁也没再提那两首词和出征的事。

三日后一早,霍留行一声招呼没打,天没亮便穿戴好铠甲兜鍪,提上佩剑,离开了霍府,就好像平常出门一般。

沈令蓁在他下榻的那一刻就醒了,却假寐着,一句话也不与他讲。

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在避免这一场送行,避免那一幕“马上将军拍剑去”。

好像只要这样,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霍留行走后,沈令蓁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双目空洞地抱起了膝。

那夜,她没说出口的答案是——其实她也很害怕,害怕这一场生离当真会成为死别,所以在他离开之前,她想与他做一次真正的夫妻。

而霍留行正是在她出口激将之时,看穿了她的害怕,所以改了主意,明知她一定会受罪,也下狠心完成了她的心愿。

当然,也是他的。

沈令蓁看着窗外将亮未亮的天,披衣下榻,翻找出炕柜里的那张天青色绢帕,轻轻摩挲着霍留行写的那两行词。

他那时候得有多难受,才会在后来回到桃花谷时,拼了命地救她啊。

如果悲剧再重演一次的话……

沈令蓁攥着绢帕的手一紧,忽然起了个什么念头,移开房门问侍候在外边的婢女:“蒹葭,郎君出城了吗?”

“按着时辰算,应当是快要准备开拔了吧。”

“那我现在追过去的话,来不来得……”

“及”字还没出口,廊庑尽头蓦地传来一阵兵甲相击的辚辚清响,沈令蓁霍然抬首,正见霍留行大步流星地朝这向走来。

“郎君……”她愣愣注视着他,一时也忘了问,他为何又回来了。

霍留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看着她:“跟我一起走,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乖巧点头沈令蓁:辣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