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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配不上姑娘。”

“……魇儿,差不多了。”

“姑娘,你再等一下。”

“……”

……

“怎么还不出来啊!”

院子外面,净妄从站变成了坐,又从坐变成了蹲,最后干脆靠在树上开始抖腿。

雁危行被他抖的心烦,索性不去看他,眼不见为净。

净妄问他:“我说这有大半个时辰了吧,她们还不出来,你就没等急吗?”

雁危行从容道:“等兮兮,自然是不急的。”

净妄牙酸。

然后他又看到雁危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红了红,顿了一顿之后,低声道:“况且,女孩子……梳妆打扮总是要久一点的,你应该学会耐心。”

净妄嗤之以鼻:“你自己学会耐心就行,我是个和尚,我又不会娶妻,我学这个做什么。”

雁危行想了想:“也对。”

净妄:“……”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声“也对”里带着浓浓的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优越感。

淦!他一个和尚,你为什么要在这方面秀优越感?

你是失忆了之后脑子也丢了一点吗?

然后这么一等,就又等了小半个时辰。

其间雁危行问他:“魇儿姑娘来得这么早,会不会惹人误会?”困龙渊一事还没理出个章程,她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

净妄却嗤笑一声,道:“她来得还不算早,如今离接灵礼满打满算也没几天了,有人来得更早,毕竟是为了玉璧破开时那第一抹灵气嘛,多早都有人来。”

雁危行便放下了心。

随即他就听见净妄又说:“不过你得先做好准备,修真界这么多人来,牧允之他们未必不来。”

雁危行皱眉:“牧允之是谁?”

净妄:“……小城主的前未婚夫,一个负心汉,现在正后悔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满世界发疯呢。”

雁危行对“未婚夫”三个字太过敏感,闻言便冷笑道:“后悔?他只要敢来,敢窜到兮兮面前,我便让他没有后悔的资格。”

净妄对他的杀气浓重也不在意,只啧了一声,道:“按理说牧允之的势力是离佛宗最近的,如今怎么魇儿姑娘都到了,他还没个踪影?”

看戏的心思溢于言表。

雁危行脸色一冷,正想说什么,院子里终于传出动静了。

净妄简直比雁危行还激动,身子一下子就站直了。

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院门缓缓推开,魇儿先走了出来,然后拉着年朝夕出来。

年朝夕从魇儿身后走出来的那一刻,雁危行险些以为自己心跳都停了。

红唇雪肤,乌发垂腰,她看过来时,眉间的花钿熠熠生辉。

她平常不戴耳饰,如今小巧的耳饰在脸颊旁轻轻晃动着,一下一下都砸进了雁危行的心里。

她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雁危行原本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如今又觉得心脏“噗通噗通”的一声声,跳的实在太快了。

他向来觉得她美,但她一向懒得装扮,他却不知道她装扮之后还能美成这样。

如仙似妖。

他想说些什么,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最后年朝夕大大方方的自己蹦到了他面前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道:“雁道君,感觉到怎么样?”

雁危行心中有无数夸奖的话,却都觉得配不上她,最后居然只说:“好看。”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年朝夕仿佛猛然松了口气一般,回头对魇儿道:“你看,别人也说好看,我觉得这样就行了,没必要再试其他的了。”

她话音落下,魇儿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警告般的看了雁危行一眼,这才缓缓道:“不行,姑娘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么一点珠宝首饰,要买的要买的。”

年朝夕一脸的生无可恋。

魇儿想拉她走,她便蔫蔫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了琉璃珠戴在身上,容貌瞬间变化。

她转头对还没反应过来的雁危行说:“我和魇儿出门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雁危行:“……嗯。”

魇儿不想让她和别有用心之人多说话,立刻把她拉走。

走了两步,她回头笑道:“我们女子逛街,你们可千万不要跟上来哦。”

正想跟上去的雁危行:“……”

他目送着他们走远。

净妄在他身后,幽幽重复着他刚刚的话:“女孩子打扮,总是要久一些的。”

“可惜不是打扮给你看的。”

雁危行:“……”

净妄笑嘻嘻地直起了身,“雁危行,雁道君,你这等人的耐心学得不错,但可惜你不是个女修,人家逛街不能叫你。”

“你就耐心的继续等吧。”

他仰天长笑,大踏步离开,笑得方圆百里都能听见鹅叫。

“哈哈哈哈哈哈!”

雁危行:“……”

他坐在院子外继续等,浑身上下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已经快走远了的净妄开始念闺怨诗:“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啊,悔教夫婿觅封侯!”

雁危行大踏步追上上去,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