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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

他们聊了戴夫的狗,戴夫的童年(中产阶级,严厉而冷淡的双亲,大家庭中饱受欺凌的老三),珍妮的童年(失败的家庭,颠沛流离的寄养生活),还有戴夫的婚姻,以及珍妮的理想和现状。

整顿饭珍妮没有问过戴夫的工作,但在品尝甜品时戴夫主动告诉她自己入行的全过程(对电影有兴趣,读了南加大,发现自己没太多才能,靠着关系进入华纳兄弟实习,努力表现,顺利留下来工作,现在成为华纳的资深演员副导演)。

他们聊得很开心,戴夫的眼睛全程闪闪发亮。——这也是为什么珍妮要了甜点,甜点时间才是一顿饭最放松的闲聊时段。

付账的时候戴夫坚持要请客,珍妮考虑了五秒钟,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戴夫几乎为此欢呼雀跃——他表现得实在是很明显。

吃完饭他们散步回去,谈论戴夫参与的一些影片,有一些珍妮也没有看过,他们约定有机会可以一起看。

这里距离珍妮的住处有十五个街区,他们居然散步到珍妮的公寓楼下,戴夫和她说再见的时候有些依依不舍,但珍妮笑着告诉他,“我不是第一次见面就会请人上去喝咖啡的女孩。”

其实说实话,别说请人上去喝咖啡,她以前甚至绝对不会主动给别的男生留搭讪的借口。从前陈贞生活在中国,那是个讲究含蓄优雅的东方国度,女孩子需要做的就只是把自己打扮漂亮,然后坐在那里等。——如果你太主动,别人会觉得你不值钱。但在美国,这样的忌讳几乎不存在,如果你太含蓄,没人会来搭理你,长得再漂亮也没有用。陈贞不可能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默默地适应西方世界的社交规则。

“是的,你不是。”戴夫驯善地说,他伸出手,珍妮和他握了一下,而他用了过长的时间才慢慢放开。“明天见。”

“明天见。”珍妮说,她冲他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一边走楼梯一边在计算自己浪费了多少可以用来运动的时间。

走到二楼楼梯间的时候,她发现戴夫还在楼下,他正抬头看着她的身影。

笑容如此真诚,充满了希望——这是在这顿晚饭之前绝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

珍妮忽然有些罪恶感,但还是露出笑容,又冲他挥了挥手。

第二天戴夫来喝咖啡,但店里比较忙,珍妮没和他多说几句话,结账的时候她告诉他,“你留3%的小费就可以了,那是分给别人的份。”

餐厅的小费有固定的3%要分给后厨的一些帮忙人员以及跑堂男孩,多余的部分才给女服务员,这是几乎约定俗成的规矩。戴夫明显愣了一下,“可——”

珍妮说,“给朋友服务不需要小费。”

她冲戴夫笑了一下,戴夫激动得有些结巴,“可、我——”

他当晚又给珍妮打来电话,珍妮算了下时间,答应他后天晚上可以出去约会。

那是戴夫呆在洛杉矶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他们的第二次约会,珍妮打扮得比平时隆重了一点,喷了香水,他们还是聊得很开心。——当然,她还是没提关于试镜的一个字。

“你知道,我明天就要回纽约了。”吃完饭,戴夫送她回去,他的语调有些低沉。

珍妮让自己的语气多些遗憾,“但你总会再来洛杉矶的,是吗?”

“是的,大概两个月后我就会再过来了,剧组大概在那时候成组拍摄。”戴夫说,努力使语调轻快一些。“两个月后见?”

珍妮把手挽进他的臂弯,“两个月后见。”

这一次,戴夫在告别的时候更加依依不舍,但还是没能成功突破到珍妮的香闺,很明显,珍妮也并不是第二次约会就能上.床的女孩。

第二天戴夫没有出现在好莱坞之星,约翰尼对此做了一番评论,珍妮一笑置之。

她继续减肥,继续等待,并不焦急,也没让自己抱有太多希望——即使再没有下文,她也获得了两个不错的晚上,不错的晚饭,不错的酒,不错的谈话和一个不错的约会对象,其实说真的,除了没有光鲜的外表以外,戴夫并不比那些夸夸其谈的男演员们差多少,而珍妮已经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

一个月以后,珍妮穿进了2号衣服,她开始研究洛杉矶的各大剧院和剧团——因为以前的珍妮.简并未想过自己会从戏剧出身,所以在这方面的知识十分匮乏。

一个半月以后,她的电话响了,珍妮从围裙里捞起手机。

戴夫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地说,“听着,珍妮,我需要你的简历和照片,现在,马上,你有电子邮箱吗?马上给我发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