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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十一直蹲在房顶上,只是他隐藏的功夫太好,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里面动静怎么样了?”

暗十面无表情道:“我没揭瓦。”

“为什么不揭呢?”

福成压着嗓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来回踱了几步。

暗十没有理他。

“你应该揭瓦瞧瞧的,这样殿下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也能提前知道。”福成絮絮叨叨。

暗十才不会上这个老乌龟的当,他当然揭瓦了,还瞧到里面的动静了。可他绝不会说,因为面前这老货若真是好奇起来,他可不是对手,让殿下知道自己透露他的私事,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于是暗十的脸更加漠然,高冷得像块冰。

可福成是谁?他可不蠢,他了解暗十的性格,他作为贴身保护晋王的暗卫,不可能会放任晋王不管。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里面是不是成了?”

暗十打算离开。

“你快说呀,是不是?”

刚转身就被福成拽住了,“你不说今儿就别指望走。”

暗十好烦。想想里面的情形,都那样了,应该算是成了吧,遂点点头,

福成露出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

哟,没想到那小奶娘倒有这种好福气,这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他家殿下终于有个能下嘴的人了。

天刚麻麻亮,只有些许微弱的光透过窗扇照射进屋里来。

屋中还是昏暗一片。

床榻上,晋王半靠在床头,俊目微阖,手一下又一下抚着掌下的长发。瑶娘半俯在他身边,俏目紧闭,像似睡着了。

突然,她伸手推了推晋王,不过人没起,还是趴伏在那里,声音像似从嗓子眼里的挤出来也似。

“殿下,您该走了,让人看见该不好了。”

晋王没有说话。

瑶娘满心气馁,恨不得将他立刻装起来扔出去。

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自找罪受,她只想着不能让晋王要了自己的身子,却根本忘记了晋王的精悍度。她累了整整一夜,也不过仅仅两次,可她的手口这会儿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疼,都麻木了。

“让人看见,奴婢就没法做人了,您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瑶娘忍不住坐起来道。

问题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算数?

显然瑶娘是不懂这个道理的,她还想劝服晋王让他赶紧走,可晋王却宛如餍足的大猫,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时不时舔舔爪子撸撸毛,却一点想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瑶娘都快急哭了。

见她急成这样,晋王想着昨夜她那么辛苦,也不忍心继续为难她,遂坐直起身。扭头看看跪坐在那里的她,穿着檀香色中衣裤,包得严严实实,就是从纤白的玉颈那处露出一条大红色的细带,忍不住就让人想起昨晚儿上见到的美景。

她死死攥着衣襟不让他看,可她那么小的力气,哪能阻挡他,所以晋王不但看到了,也尝到了。

没有恶心作呕,反倒觉得十分美味。

身心都舒畅的晋王,面色格外平易近人,他爽快地下了榻,将外衫套在身上。

瑶娘没下来,半垂着头坐在那里。

本来按理她是该服侍晋王更衣的,可她又不是晋王的侍妾,瑶娘一直谨记着这个,所以她才壮着胆子没动。

她等着晋王自己走,哪知晋王却站在床前没挪步,眼光放在她身上,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瑶娘润了润有些干的嘴,正打算说点儿什么,突然被一个黑影罩住。屋里本就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足踝上被套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晋王便离开了。

等她听到一阵门被关上的声音,才松懈了紧绷的身子。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足,上面被套了一条链子。

她撩起裤腿看,就见雪白纤细的足踝上环了一条赤金的链子。宽约一指,其上盘踞着一条五爪金龙。

瑶娘被吓了一跳。

她是见过这条链子的,平时就系在晋王不离身的荷囊上。那荷囊里可能装着很紧要的物事,晋王从不让人触碰,哪怕她上辈子贴身服侍他,也是不敢随意触碰的。

后来一次无意的情况下,瑶娘才知道那荷囊里装着晋王的印。

可他怎么把这条链子环在她的足上?

瑶娘虽见识不多,但也知道这五爪金龙可不是随意乱用的。按大乾朝的规矩,五爪金龙只有皇帝和亲王可用。

晋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她服侍得好,才赏她,还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可就算想赏她,这种东西也不该是冒然赏人的啊。

瑶娘试着去解金链,也不知是方法不对还是怎么,竟然解不开。她又尝试性地拽了一下,这链子也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硬如铁石,根本拽不动。

于是,她只能无奈地看着这条在昏暗下显得格外耀眼的链子,久久缓不过来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