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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娘说话一直不像北方人,带着一种只有江南人才会有的软糯,平时说话就是一贯的轻声细语,这会儿正迷糊着,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更是又酥又软,勾得人心痒痒。

再去看她挣扎间从小衣里不慎露出的那一半高耸弧度,简直让人恨不得上去把那破东西给拽了好看个全景儿。

晋王哪里受得住这般,眼睛都红了,呼吸也粗重得不成样子。

他咬牙把人松开了,一把拽过被子,将她盖上。自己滚去一边,拽过一件衣裳盖在脸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方平缓呼吸。

幽幽的,馥香绕鼻,才发现自己竟拿的是她的中衣。而这方寸之间,全是她身上的清香,让人发狂。

晋王苦笑,明明这毒解了,仿若却是更深了。

又见她睡意沉沉,恍若未觉,他扔开手中的衣裳,心中怨气平地而起。

“再不起去庆王府就要迟了,我记得你说老七媳妇特意命人递话来说要等着你的。”

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人儿顿时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玉蝉她们怎么也不叫一声……”

嘴里说着,瑶娘忙不迭就拿起一旁的衣裳穿上,又见他衣裳穿得好好的,也没有露膀子露胸膛,便扬声叫人。

等之后坐上车,瑶娘还是忍不住抱怨,说玉蝉她们不敢进来叫,晋王明明醒着怎么也不叫她。

晋王噙着冷笑,睨着她:“今日本王休沐。”

不用晋王多言,瑶娘就想起晋王十日才能休息一日,平时都是天还没亮就起。尤其随着天渐渐开始冷了,亮的也不如往前早了,每次晋王起的时候外面天也就麻麻亮。瑶娘虽是每日都陪着一同起了,但晋王前脚走,她后脚就钻回被窝睡回笼觉。

这么想着,她顿时觉得愧疚非常。

晋王每日上值点卯,她在府里闲着,如今倒还要让个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的人来叫她。

瑶娘忍不住往晋王边上靠了靠,因为小宝在边上,她也舔不下脸说讨好人的话,只是拿嫩白的指尖拽着晋王的衣袖,拧过来搓过去,又拿波光潋滟的大眼去看他。

晋王不打算给她好脸色,惯得她没个正形儿了,可扯着他袖子的那小手实在太烦人。石青色的布料显得那指尖越发宛如葱白也似,让他想起这双小手有多么的馥软灵巧,自然又想到许多不可言说的场景。

想到了不可言说的场景,幽暗的眸光不由就落在她在新做的衣裳下,显得十分挺拔的高耸,与领子里那半截细白的玉颈,在往上是莹白的小脸,花瓣似的唇。

晋王喉咙紧了一下,不打算再往上看了,若是他没忘记的话,旁边还坐着个小崽子。

这小崽子又精怪又聪明,被他给看了去,以后他这当爹的脸该没处摆了。又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轻咳一声,袖下大掌往上翻起,罩住那只小手。

“待会儿去了你就跟着老七媳妇就是,她虽是主母,但王府办事还用不着她忙前忙后,应该有空陪着你。只是——”

见他面色有些晦暗,瑶娘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了?”

晋王将大掌中的小手搁在掌心里磨蹭了一下,才又道:“你需得长个心眼。哪家都有哪家的复杂事,老七的家事你别往里搀和。”

剩下的话,晋王却是没说,她好不容易有个说的来的,也就不给她扫兴了。大不了他扭头交代老七,老七媳妇求的不过是这,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正说着,却是到了庆王府。

今日庆王府办喜事,早早门前大街就清扫的一尘不染,门上挂着彩,王府的总管站在门前迎着宾客。

两侧大门都是开了,中门却是未开,一见晋王府的马车到了,那总管忙使了个眼色,便有小厮去开中门,另有人则进去通报。

正是车马如龙,可前面有辆车堵着,后面的人也过不来,只能在后面等着。

在京城这地界讨饭吃,最重要的就得有眼色,一看那马车上的徽记,与随行在马车四周的随扈,就知道来者非富即贵。若是再懂行一些的,光凭那些随扈身上的衣裳,就知这是晋王府的府卫。

不多时,就见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身形硕长,穿宝蓝色双肩绣团龙缎袍,衣襟与袖口处俱用金线绣了繁复的花纹。一头乌发尽数拢束在头顶,用一只三指宽的嵌蓝宝赤金冠扣着,更显得其俊美无俦,宛若神邸。

他下了车,便从车里接过一个小童,单手抱着,另一手则依旧对车里伸出。本来目睹这一幕的人还在疑惑着他要做什么,很快就看见车中伸出一只细白纤嫩的小手,覆在大掌手心里,然后从车中下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一身海棠红牡丹花开通袖夹衣,下系十二幅石榴裙,梳着随云髻,插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只凭侧面就能看出是个极为罕见的美人,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尤其是那腰臀之间让人惊心动魄的弧度,简直让人心中一窒。

等其下了车,在抬首的那一瞬间,去看那芙蓉面——那眉如远黛,那眼含嗔带娇,那眼波光荡漾,好一个美人!

被堵在后面王家的马车里,王德芳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