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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冲他略微点头,“贺总怎么样?”

周子探带沈亭州往二楼走,叹气道:“不怎么好,伤口又裂开了。”

路过起居室,看到坐在窗前,神色淡漠的江寄,周子探嘴角挑起恶意,朗声问沈亭州,“沈医生,你吃过鸭子没?”

沈亭州没太理解,“什么鸭子?”

周子探笑容仍旧甜腻,“就是那种洗干净屁股,撅着给人艹的鸭子。”

沈亭州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

周子探的长相很少年气,眼睛偏圆,眼端略微下垂,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无辜,像是那种脾气很好,与人为善的狗狗类男生。

实际正好相反。

这位少爷的脾气出名阴晴不定,而且睚眦必报,是一个能甜甜笑着,找人打断你腿的主。

他的坏是骨子透出来的不知善恶,就像小孩子把蝴蝶翅膀撕碎了,还要问妈妈为什么它死了。

现在周子探对着江寄就露出,那种要‘撕蝴蝶翅膀’的表情。

“沈医生,这种鸭子你最好去会所找,千万别像我哥从半路牵野鸭子回来,不干净不说,还养不出熟。哦,是艹不熟。”

这话明显是说给江寄听的。

听到的人攥紧手,又在几秒后卸掉力气,麻木地把头转过去。

看着江寄垂下的长睫,沈亭州心头重了重。

“走了沈医生,鸭子多的是,这只没什么好看的。”对沈亭州,周子探倒是很客气,还闲聊地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沈亭州没什么交谈的心情,问他,“贺总在书房?”

周子探有点哥控,“在呢,伤口绷了还在忙工作。”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怕他俩起冲突,沈亭州快步过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周子探先一步推开房门,“哥,沈医生来了。”

坐在实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抬头,深邃的五官一派沉稳,要不是手臂的衬衫渗出血,不会有人察觉他受伤了。

沈亭州走过去,帮贺延庭把衣服脱下来。

缝过针的伤口并没有裂开,只是动作幅度大出血了。

沈亭州打开医药箱帮他清血。

周子探凑过来看,见伤口没裂,这才坐回去,饶有兴致地问,“哥,你什么时候玩腻楼下那只……那个人?”

贺延庭再次看过来,“问这个干什么?”

见他面色不善,周子探笑笑,“没什么,就是听外公说,你答应跟秦家那位大小姐相亲了。”

专注处理伤口的沈亭州动作一顿,忍不住把耳朵支起来。

看来秦诗瑶的相亲对象真是贺延庭。

周子探又问,“你们什么时候相亲?”

贺延庭随口答了一句,“明天。”

沈亭州皱眉,秦诗瑶之前坚持不见,难道是被渣男伤到,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但问题是,贺延庭性别男,爱好也是男。

周子探好奇,“哥,你会结婚吗?”

贺延庭重新去看手里的文件,不冷不淡道:“有需要的话会。”

周子探:“那现在有需要吗?”

贺延庭:“老爷子要我现在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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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血,沈亭州开始消毒,贺延庭吐气都重了一些,捏着文件的手泛青。

周子探没注意他哥的脸色,仍在琢磨贺延庭要娶秦诗瑶的事。

最后琢磨出这是一件好事,他撑着下巴望向贺延庭,眼睛垂垂,笑容招摇。

“那哥到时候我给你当伴郎,我要亲手把你交到新娘子的手里。”

贺延庭没搭理他。

沈亭州觉得这话有点怪,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子探。

给贺延庭包扎完伤口,沈亭州拎着急救箱离开。

下楼时,江寄已经不在起居室,但沈亭州还是朝那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没多停留,穿过玄关要离开,周子探叫住了他。

沈亭州回头就见周子探走过来。

“沈医生,你说——”周子探扶着门框,一头扎眼的骚粉色头发,神色却不见先前的跋扈,烦躁中还夹杂着一丝欲言又止。

沈亭州作倾听状。

半晌周子探开口,“我是不是有病?”

沈亭州表情险些失去控制,“你也发现了?咳,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病,怎么发现的?”

周子探支支吾吾,“不知道,就是觉得……听到我哥要结婚,我心里不舒服。”

沈亭州缓缓冒出一个:?

沈亭州沉默长达半分钟,“为什么会不舒服?”

周子探摇摇头,啃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可能是……我也想结婚?”

沈亭州:……

周子探似乎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十分肯定地又重复一遍,“对,我也想结婚!”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边接通后,周子探冷漠道:“分手吧,我要结婚了。”

沈亭州:!

周子探脸上重新挂起笑,“沈医生改天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沈亭州在门口吹了三分钟的夜风,也没搞明白周子探的脑回路。

就是说,咱就是说……

要不你强制爱一下你哥,放过江寄跟秦诗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