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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收养那只橘猫的时候,沈亭州为它体外驱过虫,当时许殉也在,怎么能不算看过他的技术呢?

但在许殉的眼神下,沈亭州什么都没说。

驱完虫,许殉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对沈亭州说,“我准备在后院建一个猫舍,图纸已经找人设计出来了,你要看吗?”

沈亭州非常想看。

许殉把设计稿拿了出来。

沈亭州惊愕,“这么大?”

设计稿画得很详细,画稿足有一米多长,被许殉铺在茶几上。

许殉说,“以后可能还会再养,而且猫舍大一点,它们也好活动。”

与其说是猫舍,不如说是猫猫的快乐屋。

270度全景玻璃猫房,恒温系统,超大型猫爬架,顶端是藤条编织的吊床,墙壁上镶嵌着许多带气孔的管道,还有供它们攀爬的绳子。

许殉:“墙上的管道有自动投食机,每次投食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猫喜欢狭小的地方,黑暗的管道能激发它们狩猎的本能,所以许殉在里面装了投食机。

沈亭州觉得许殉细致又贴心,没一会儿又听他说,“这样它们就能在里面‘狩猎’,有一份工作总比整天好吃懒惰地晒太阳要好。”

沈亭州:……可以,很强!

“这是什么?”沈亭州指着设计稿一个很像液晶电视的东西问。

许殉看了一眼,回答:“电视机。”

还真是电视?

许殉解释,“我听说猫也会看电视,到时候让它们看《猫和老鼠》,跟着那只猫学学捕老鼠。”

啊?

如果跟着汤姆学捕鼠技巧,那估计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沈亭州怀疑许殉没看过《猫和老鼠》,转过头却见他眼底细细碎碎有光在浮动,仔细看才发现那是笑意。

沈亭州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他是在开玩笑,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管家走过来,“吃点喜饼吧。”

沈亭州抬头,“您又去参加婚礼了?”

管家:“不是婚礼,是金婚。”

哇,金婚。

如果沈亭州没有记错,金婚是指结婚五十年周年。

管家拿了两块喜饼给沈亭州跟许殉,“沾沾喜气吧。”

沈亭州双手去接,“谢谢。”

许殉看见沈亭州吃了,这才张嘴咬了一口,他对甜味很敏感,喜饼于他而言有点甜,但还是吃完了。

-

马上就要到傅芸芸生日了,秦诗瑶准备送她一套珠宝做成人礼。

在秦诗瑶看来,高考结束才是跨入成人最好的标志。

周末,秦诗瑶去经常逛的那家店选适合傅芸芸这个年纪戴的东西,导购给她介绍了好几款,她都不怎么满意。

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拿着手机离开了洗手间。

秦诗瑶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追了几步,隐约听到她电话内容——

“你们不要太过分,他们已经付出……”似乎怕被人听到,女人压低声音,但很快又因为电话那边的态度拔高几分,“如果你不怕被怀疑,好,那我就全都收下。”

直到女人拐进另一个长廊,秦诗瑶才停下来脚步。

虽然她好奇死了,但再追下去肯定会被对方察觉。

补完妆,秦诗瑶回去时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旁边就是洗手间打电话的人。

哦莫哦莫。

秦诗瑶感觉自己发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立刻掏出电话给沈亭州拨过去一通。

沈亭州刚接通,那边就传来秦诗瑶狂放不羁的声音,“老沈啊。”

老沈是什么鬼?

“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

秦诗瑶兴奋道:“贺然婕跟他们家新认回来那个侄女,好像叫什么谢凝是吧?”

沈亭州不得不承认,在吃瓜这一块秦诗瑶始终奋斗一线。

他摁了摁太阳穴,“是叫谢凝,仅仅只是看见她,你应该不会这么高兴?”

秦诗瑶做作地哎呦了一声,“老沈,还是你了解我。我问你一个事,贺家有没有做亲子鉴定?”

沈亭州深呼吸,这个虽然是人家的家事,但不算过分的隐私。

为了不被秦诗瑶轰炸耳膜,沈亭州说,“据我所知,没有。”

秦诗瑶打了一个响指,“这就对了,她这么像贺延庭,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沈亭州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秦诗瑶把洗手间听到谢凝打电话的事告诉沈亭州。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贺延庭刚出事,贺家正是心力憔悴的时候,双胞胎妹妹突然冒出来了。”

沈亭州:“她可能是知道消息了,而且她跟贺延庭长得确实很像。”

秦诗瑶:“所以精明如贺老爷子也信了,贺延庭的意外对他打击有多大不用我说吧,你觉得他现在有心情盘问这个谢凝的过往吗?”

自然是没有心情的。

沈亭州既觉得秦诗瑶这个猜测离谱,但离谱中又带着合理。

但秦诗瑶没有证据,全是直觉,还是瓜人的直觉。

瓜人的直觉怎么说呢?

有时候非常精准,但有时候纯属乐子人看瓜不嫌大。

秦诗瑶显然是两者兼之,沈亭州不可能为了她平白无故说这几句,就让贺然婕去跟谢凝做亲子鉴定。

这不是破坏人家姑侄关系吗?

秦诗瑶微微一笑,“沈医生,你放心,我不让你帮大忙,只让你帮一个小忙。”

沈亭州:?

挂了秦诗瑶的电话,沈亭州转头去约周子探跟谢凝晚上一块吃饭。

周子探以为沈亭州喜欢自己的姐姐,正好想亲上加亲,于是欣然应邀。

沈亭州不知道周子探脑补到大气层了,因此看在他饭桌上种种怪异行为,感到疑惑不解。

周子探试图撮合他们俩,乳鸽直接点了一对,沈亭州跟谢凝分别获得一只。

沈亭州:?

谢凝:?

服务员推开门上菜时,等候已久的秦诗瑶路过,恰巧发现沈亭州一般,惊喜道:“老沈,你怎么在这里?”

周子探:谁,谁是老沈?

见秦诗瑶直奔沈亭州而来,周子探皱眉,不明白好端端的沈医生,怎么变成秦诗瑶的老沈了。

沈亭州也没想到,秦诗瑶居然把敌蜜凌韵带了过来。

他不知道秦诗瑶的具体计划,只告诉她,从筷子上提取唾液做DNA准确率不高。

凌韵进来没跟沈亭州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谢凝,然后又看了一眼,似乎确定了什么事,对秦诗瑶使一个“ok”的眼色。

秦诗瑶会意,笑道:“老沈,我们就不打扰你跟朋友吃饭,我们先走了。”

沈亭州起身,对周子探说,“我去送送她们一会儿就回来。”

周子探没多想,“去吧。”

沈亭州随秦诗瑶跟凌韵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秦诗瑶左右环顾,确定没人才问凌韵,“怎么样,看出来没?不过你今天的胸怎么这么大,隆了吧?”

什么叫隆了?

她不过是……穿了胸托,又贴了胸垫。

一生要强的凌韵怎么可能承认?她怒道:“你才隆了,你全家都隆了,姐姐我这是天生丽质,第二次发育,我看你就是嫉妒!”

秦诗瑶温柔安抚,“好了好了,别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

沈亭州:这到底是安抚,还是拱火?

果然凌韵把手往腰上一插,摆出要跟秦诗瑶大吵特吵的架势。

秦诗瑶盯着凌韵的脸,突然咦了一声,“不过你今天妆化挺自然,显得皮肤都透亮。”

凌韵哼了一声,“那是姐姐我皮肤好,我纯素颜出来的。”

这话也就只能骗骗纯直男,秦诗瑶一眼就看出她在化妆桌前至少待了一个多小时。

沈亭州实在忍不住插话,“我不能出来太久。”你们有话快说。

他真的很想知道凌韵看出了什么门道,走出包厢时那一脸的骄傲掩都掩不住。

凌韵把手收回来,拨弄着美甲上的钻石片,懒洋洋说,“她整了。”

沈亭州:?

秦诗瑶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叉腰狂笑,“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沈亭州消化不了这番话,艰难道:“整什么,整容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凌韵白了他一眼,“你一个直男,你能看出什么?”

秦诗瑶立刻说,“别瞎说,什么直不直,我们老沈遇到一个好男人没准就弯了。”

沈亭州:……

我谢谢你哦。

凌韵傲然道:“我不管他是直的,还是弯的,但有没有整容,有没有医美,哪怕她弄得再自然,亲妈都看不出来,它也逃不过我凌韵这双火眼金睛。”

自认识秦诗瑶以来,凌韵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艳压她。

她虽然没有削骨填充的大整过,但做过一些微调,对医美各项产品如数家珍。

凌韵不仅能一眼看出对方整了哪里,还能一眼看出对方该去整哪里,去什么医院做这项手术,找哪个医生最合适。

身边的小姐妹去整时,都要问过她的意见,一看她翻白眼吓得都不敢做。

正因为如此秦诗瑶才请她出山辨别谢凝那张脸。

凌韵准确无误地说出谢凝整容的地方,“开了眼角,做了鼻子。”

沈亭州震惊。

谢凝跟贺延庭最像的地方就是面部的T字区,也就是眉眼跟鼻梁。

这三个地方,谢凝整了两个……

沈亭州声音颤颤地问凌韵,“那你能不能看出这单纯是整容,还是受伤了修复,她是战地记者,遇到的危险挺多的。”

凌韵想也不想地答:“绝对是整容,因为她不是硅胶隆鼻,也不是软骨,是玻尿酸隆鼻,玻尿酸是会被人体吸收的,如果受伤修复,绝不会采用这个。”

末了她点头认可注射玻尿酸的医生,“不过这个医生手艺很好,改变了她鼻梁部分凹陷。让她的鼻子挺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