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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翠翠立刻斯哈斯哈,吸了吸嘴巴里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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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完蛋糕,顾淮俞自己没吃,给谢惟跟钟翠翠一人盛了一大块。

比起自己进食,他更喜欢看别人大快朵颐,对方吃的香才能勾起他的馋虫。

谢惟无论吃什么都没有太丰富的表情,但叉下去的每一口蛋糕都很大块,看起来很过瘾。

钟翠翠是甜食控,吃蛋糕的美味程度不遑多让。

她对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甜而不腻,奶油的口感丝滑绵密,简直像是在我的舌尖跳舞,这是哪家的蛋糕?”

谢惟报了一个品牌名字,钟翠翠又咬了一口,然后拿餐布擦擦嘴,矜持得像个小公主。

“偶尔吃一吃还可以,经常吃肯定腻。”

不仅腻,钱包还会空。

看着他们吃,顾淮俞咬了一角蛋糕,肯定地点点头,“嗯嗯,肯定腻。”

他们正放松地聊着天,傅闻带着几个年龄差不多的世家好友走过来,给顾淮俞一一介绍。

有几个跟傅闻是同学,从小一块长大,关系很不错,对顾淮俞展现的态度也很友好。

傅闻希望顾淮俞能认识一些优质的朋友,然后逐渐摆脱原来的交友圈,建立新的、属于自己的圈子。

“这是杨昕简,上次你不是说想骑马吗?他家就有一个马场,改天带你过去玩几天。”

杨昕简笑笑,有种轻浮却不下流的气质,“可以啊,弟弟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随时欢迎。”

傅闻扫了杨昕简一眼,温和的声音暗含警告,“别占他便宜,你比他还小三个月。”

杨昕简耸耸肩,不再说话。

顾淮俞客客气气跟他说了一声谢谢,“有时间一定跟我哥去。”

见顾淮俞搭他的腔,杨昕简又活跃起来,“没必要等你哥有空,只要你有时间,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顾淮俞面上点头,实际心里没当回事。

这家伙满嘴跑火车,信他还不如信鬼神。

傅闻会跟杨昕简成为朋友,从侧面就能看出傅闻多少是有点子闷骚在身上的。

傅妈妈走过来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要是觉得这里没意思,可以进屋打打台球什么的,休闲室里新买了台游戏机。”

杨昕简第一个响应,“还是阿姨好,从小我就喜欢来您家。”

这话是真的,来傅家可以喝可乐,吃雪糕,打游戏,傅家夫妇在这方面给孩子的自由度很足。

除了他们本身开明外,还在于傅闻自小就稳重,没其他孩子玩心那么重。

“喜欢来我们家就多来。”傅妈妈玩笑道:“不过不准欺负我们小俞,今天除了不准欺负小俞,还有他俩的朋友你也给我招待周到了。”

傅妈妈心细周到,拉起插不上话的钟翠翠。

“休闲室还有电视,你要不乐意跟他们玩,就看会儿电视。”她捏了捏钟翠翠的手腕,似乎有些心疼,“你看你瘦的,晚上多吃点。”

钟翠翠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知道了阿姨。”

傅妈妈说,“去玩儿吧,我让人给你们送水果过去。”

钟翠翠一下子被人美心善的豪门妈妈戳中心巴,忍不住感叹,难怪小俞哥在社会混了这么久,还是那么善良。

这就是家族基因啊。

去休闲厅的路上,钟翠翠一脸羡慕地拉过顾淮俞,“你妈人真的超好。”

顾淮俞哪个世界的爸妈都不错,只是他们这些主角天生克父母,四个世界只有两个父母健在。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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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的男宾比较多,几乎没有与钟翠翠年龄相仿的女孩。

怕钟翠翠一个人在男人推里太无聊,傅妈妈叫自己的亲侄女陪她。

小女孩目前正在上高中,跟钟翠翠一样追星,喜欢玩二次元的恋爱游戏,俩个人凑在一块聊明星,聊八卦,还聊班里长得帅的小男生。

两个人很快熟络起来,嘻嘻哈哈说个不停,说到高兴处忘我的大笑,声贝都会拔高。

杨昕简靠在台球桌上,拿着巧粉正在擦球杆,听见沙发那边忽然传来笑声。

他笑吟吟走过去,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女孩跟杨昕简认识,而且很熟,所以态度有些不客气,扭过头伸手推他的肩,“女孩话题,你别听。”

钟翠翠附和,“就是,你绅士一点,别在我们背后偷听。”

被两个女孩围攻了,杨昕简举手做投降状,“好好,我不听,你们继续、继续,我惹不起。”

他后退回台球桌,拿了一杯威士忌,对正在打桌球的傅闻说,“管一管你妹妹吧,小小年纪,脾气大得很呢,都开始上手打人了,幸亏我身强体壮。”

傅闻俯下身,肩背绷出好看的弧度,他利落地打出一杆,背对着杨昕简说,“只要你不惹她,她脾气好得很。”

杨昕简撇撇嘴,扭头跟顾淮俞告状,“你看你哥,护犊子护得很,说也不让说。”

顾淮俞也是一个护犊子的,虽然他跟那个小表妹还不太熟,但他了解杨昕简,从小说里知道他有多不靠谱。

于是温温吞吞地说,“那就别说她了。”

杨昕简震惊,没想到看着小白兔的顾淮俞会怼他,虽然怼得很温柔。

他伤心欲绝似的摇了摇头,“得,你们是一家人,我外人,我闭嘴行不行,我不说话了。”

这话玩笑居多,谁都没有当真。

“小俞。”傅闻招手叫顾淮俞过来,教他打球的规则。

顾淮俞八岁就踩着小板凳开始玩桌球了,一开始老顾是他的老师,后来十个老顾捆一块都打不过他。

但这个世界的小白花顾不会打桌球,顾淮俞只能装新手,老实地听傅老师给他上课,余光却频频往谢惟那边瞟。

傅妈妈怕钟翠翠孤单,特意给她找了一个伴儿,谢惟她就没有管,因为觉得男人们凑一块堆没一会儿就会聊到一起了。

就算聊不到一起,她也觉得傅闻能安排好一切,不会让客人觉得自己被冷落。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冷落客人的正是让她处处放心的大儿子。

在自己的主场孤立一个人很简单,压根不需要言语上的讥讽,也不需要行动上的针对。

只要谈论一些除他以外,大家都能搭得上话的事,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排斥在外。

钟翠翠跟顾淮俞的小表妹在电视那边相谈正欢,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傅闻的一部分朋友坐在吧台谈事,另一部分在打室内高尔夫球。

顾淮俞则被傅闻摁在桌球上教学,杨昕简在旁时不时插科打诨一句,分散顾淮俞的注意力。

只有谢惟独自一人坐在桌球旁的组合沙发上,冷淡的面庞被头顶的灯照得有些失焦。

“专心点。”傅闻拍拍顾淮俞的脑袋,“膝盖锁住,右脚掌向前,左膝弯曲,手不要太僵,找准重心,瞄准球,出杆把球撞出去。”

顾淮俞像一个初学者,僵硬地摆动手,顶出一杆。

白球朝前旋动,但方向偏了,并没有碰到前面的红球。

的确是很初学者才会犯的错。

杨昕简闷笑一声,听着傅闻夸赞失利的顾淮俞。

“姿势很标准了,多练几次,熟练之后就好了。”

顾淮俞很紧张似的,擦了擦额角的汗,余光又朝谢惟瞥去,“哥,我想喝口水。”

傅闻从一旁拿了一瓶苏打水递给他。

顾淮俞不想练习桌球枯燥的基本动作,但傅闻不给他开溜的机会,他接过水,闷闷地喝了一口气。

小谢同学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他要是一个人玩会儿手机,顾淮俞也就不管他了,专心走这段剧情,偏偏他就是枯坐在那里。

杨昕简想继续看菜鸟小俞磨炼傅总薛定谔的耐心,唯恐天不乱在旁边敲小边鼓。

“小俞,继续练吧,就像你哥说的,多练习几次,熟能生巧后就能一杆进洞了。”

他们的这位傅总不是对谁都有耐心的,只可惜了解他本来面目的人很少,所有人都觉得他稳重内敛,温和知礼。

实际满肚子坏水,只是很会做表面功夫,所以骗过了很多人。

但骗不过杨昕简,他小时候就知道傅闻心肠不咋地,明明是他俩一块干的坏事,最后挨骂的总是他,傅闻则完美隐身,有时候还可能会被家长夸。

现在来了一个小俞弟弟,傅闻还必须要跟他搞好关系。

杨昕简很幸灾乐祸,等着看他的笑话。

傅闻没理杨昕简,进一步纠正顾淮俞打球的姿势。

小说里这段很暧昧,傅闻从身后贴着顾淮俞手把手教他。

温热的体温、拂耳的气息、低沉的声音,握在手腕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这一切的一切,搞得小白花顾面红耳赤,春心荡漾。

特别特别俗的一段剧情。

当初看这段剧情的时候,顾淮俞还暗戳戳地想——

他倒要看一看,走这段剧情点时,傅闻能不能让他春心萌动。

可这段剧情即将要发生,顾淮俞没了当年那个心气,只想快点走剧情。

在口头教学无法板正顾淮俞的姿势下,傅闻放下手里的球杆,起身走了过来。

傅闻站在顾淮俞身后,抬手摁住他的右肩,低沉的嗓音贴面在顾淮俞耳边响起,“肩膀还是要放轻松一点,身体压低。”

顾淮俞无聊到想打瞌睡,但还是按傅闻说的低压身体。

傅闻贴近了一些,刚要说什么,沙发上的谢惟站起来。

顾淮俞的眼睛朝他看去,不自觉站直身体,问谢惟,“怎么了?”

“有点无聊,想出去透透气。”谢惟望过来,瞳仁镀了一层金色的釉彩,让他的面色显得更加寡淡,“一起吗?”

听到谢惟约自己出去走走,顾淮俞没有迟疑,点点头,“好。”

说完,他转头小声询问傅闻,“可以吗,哥?我想陪朋友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