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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准的也不是靶纸,但不同于许昭意最后那一枪,周围似乎没什么变动。

脱靶了?

对他难得的失手,许昭意诧异又困惑,偏头看向他。

“没事,”梁靖川懒懒散散地撂下枪,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只是讨厌在这种时候被人盯。”

许昭意显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却也懒得深究。

二楼观景台的电子屏幕突然切掉一块,杂乱的雪花占据了满屏,最好的观测画面消失,其他的监控用处不大。

“操,居然把摄像头给狙了。”朋友拨开了面前的酒杯,笑骂了句,“真小气,我就是好奇又没恶意,看一眼都不行?”

“你也不看看他多在意那女的,真要比一场,十拿九稳也得故意输给她,”有人碾掉了指间的烟,看破也说破,“讨女孩子欢心呢。”

狙主控摄像头比锦标旗更刁钻,但他依旧命中得轻而易举,实力不言而喻。不过看他在意那股劲儿,输也心甘情愿。

“别的我没看出来,”朋友啧了声,眯眼笑了笑,“我只看到嘴唇都给他咬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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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安安静静的,氛围变得格外微妙。大约是今晚这一茬太震撼,当时她没多少反应,现在情绪发酵,根本不敢停下来想。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史上第一人——

毕竟听说过千里送人头的,可没听过千里送吻、送调-戏的。

许昭意坐在长椅上,咬完一小口章鱼小丸子,把三根竹签插到了身侧花坛的泥土里,整整齐齐地排列好。

“你做什么?”梁靖川拿着炒酸奶和冰淇淋,慢悠悠地踱回来。

“我提前哀悼一下。”许昭意抬手捂住了脸颊,委屈到肩膀微抖,“我初吻没了。”

梁靖川心说她反应弧长得离奇,过于后知后觉,嗓音挫败又无可奈何,“我初吻也没了。”

“可我是女孩子!”许昭意瞪他,手撑在身侧长椅上,小腿往前踢了两下空气。

“在这种事情上,你还搞性别歧视?”梁靖川好笑地垂眸,将东西放在一边。

“那不一样,反正跟我想的很不一样,”许昭意视线幽怨地看着他,“而且你喝醉了,说不定明天醒过来,你就忘了呢?”

“我没醉,许昭意。”梁靖川低着声认真道,眸底一派清明,“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周遭仿佛一瞬间安静下来。

许昭意怔了下,面无表情地抬眸,瓮声瓮气道,“你要是没醉,今晚还这么禽兽,那我可能真的想削你。”

话题还没讨论出什么结果,身侧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弹出一条消息:[你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刚解锁了屏幕,许昭意还来不及输入,手机忽然被抽走。屏幕在梁靖川手中调转了个方向,按着语音键回了句“不劳费心”,而后关机丢回。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不是,”许昭意被他搞得发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大晚上的,他凭什么给你发消息?”梁靖川淡淡的,毫无悔过之心。

按照他的说法,那大晚上的,她不是还跟他在一起吗?

“梁同学你这就不讲理了,现在才不到九点,”许昭意回忆了下时间,好气又好笑,“说实话,你这样我都怀疑你俩有仇,你小时候《论语》怎么教的?有朋自远方来——”

“虽远必诛。”梁靖川眼皮都没掀一下。

“……”

循循善诱的说辞不止没起到作用,梁靖川还试图给她反向洗脑,“我跟你那个发小不一样,他图谋不轨,司马昭之心,你应该离远点。”

“……你不觉得,今晚说这话自己脸特别疼吗?”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你现在摸着自己良心说,谁更图谋不轨?”

他的脸疼不疼不好说,反正她的嘴唇是真有点疼。

“没关系啊,我敢作敢当,”梁靖川笑笑,单手撑着她身侧的长椅,湛黑的眼眸攫住她,“给个机会,我其实可以负责。”

“你信不信我踹你?”许昭意气笑了,冷静不起来。

梁靖川懒懒散散地垂着眼,忽然朝她倾斜,他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领口。冬日雪松一样清冽的气息包裹了她,丝丝缕缕地勾挑着她的心。

“你要做什么啊——疼疼疼疼疼!”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疑惑的语调几乎瞬间扬了一个音,难受得伸手去推他,“你有病吧梁靖川,你咬我干嘛?”

她眸底泛了层水雾,左手还拿着没吃完的关东煮。

挣脱后许昭意捂着脖颈,难以置信地往后缩了下。她的肩颈线条优美流畅,白皙肌肤上的泛红印记格外醒目。

“盖个章。”梁靖川勾了勾唇,指腹碾过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似的,眸色暗了暗,“你之前不是说,怕我明天忘了吗?”

“我那不是——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谁在乎你记不记得啊?”许昭意情绪上头,话说得都语无伦次,“我是,我是觉得我很吃亏好嘛?”

现在更他妈吃亏了。

本来少了个初吻,现在又多了个吻痕,过于丧心病狂。

梁靖川也没反驳她,无声地勾唇,拢着她衣领遮住痕迹。

许昭意拍开他的手,越想越不对劲,“不是,明明是你可能忘记,为什么要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