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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着她辗转吻上去,温柔而炙热,成就她独一无二的口红色号。

轮渡无声无息地拨开海面,甲板上海风清冽而腥咸。落日在海天一线处游荡,晚霞在离市区超近的一片沙滩上是奇特的粉蓝色,融合沉降在天际,就像是加了滤镜后的完美调色,苍冷却浪漫。

到家时才是傍暮时分。

国内考试周在即,梁靖川今晚十点半的航班,两人也没在外面折腾到很晚,逛了圈儿就回去了。

悬顶的冷光骤然亮起,玻璃立柜旋开,露出流光溢彩的珠宝展示柜和中央表台,光线透过落地的玻璃,熠熠生辉,折射出一种奇特色彩。

许昭意回来没影了,不知道去倒腾什么。

梁靖川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到衣帽间,撂下东西。他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她在身后唤自己,“梁靖川。”

他掀了掀眼皮,回眸看着她。

许昭意五官精致清丽,柔若无骨地靠在玻璃立柜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只手铐,勾在指尖晃了晃,“玩吗?”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许昭意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单手去解衬衫的纽扣。她只穿了件衬衫,纤腰不盈一握,细腿笔直修长,半遮半掩的风情在他眼前定格,纯情也欲气。

梁靖川眸底漆黑了一片,撂下手中的书,朝她走过去。

他捞过她俯身而下,贴在她耳侧,嗓音低哑而沉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许昭意向后仰了仰身,手抵在他肩上躲开他的碰触,轻轻一笑。

“想玩可以啊,那你得听我的。”她勾着他领口轻扯了下,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这次我要在上,我来铐你。”

梁靖川喉结微滚,漆黑的眼眸沉了沉,视线近乎胶着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他回了句“好”。

王尔德曾说,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

在这种时刻,满室旖旎的声色欢宴,以床榻为战场,浪漫诱杀,温柔步步围剿。他看着她埋下去愉悦自己,忽然想到另外一句话——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梁靖川眸色深沉下去。

室内厚重的窗帘拉到一半,光线将明未明,藏香袅袅,清心静气的气息在此刻掺杂了甜腻味儿。许昭意很少如此愉悦他,几乎抛开了平日里的羞耻和矜持,直到将他撩得上火,吊得不上不下为止。

关键时刻,她忽然停了动作。

“继续,”梁靖川没被铐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得骇人,“别停。”

许昭意闻言,慵懒温软地直起身来,并未配合。

“哥哥,”她微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流窜,柔若无骨地俯上他的肩,呵气如兰,“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熬啊?”

梁靖川蓦地掀起了视线。

“被绑的感觉不好受吧?”许昭意轻笑了声,握住他蓄势待发的冲动,在他情动时却松了手,“反思下你平时的所作所为,知道自个儿平时多变态了吧?”

她也是在报复。

不报复下他的备注和昨晚的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未免太亏了。

夜色在百叶窗外围剿,暖色调的黄昏随着夕阳被寸寸吞没,苍冷的灰蓝色天幕里,浮着寥寥的几颗星星。

波士顿深冬的夜空,别有一番情致。

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温淡的嗓音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许昭意从他身上爬起来,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我这也是替你着想,来回奔波,我怕你操劳过度。”

她的声音婉转,勾着一丝难以描摹的恶劣和媚色来。

梁靖川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睨她一眼,浑身的气场骤寒,“许昭意,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赶紧给我解开。”

他平日里收敛着的沉郁和戾气无声无息地松开了,近乎迫人的气场。

“你少唬我,”许昭意轻笑着后退了半步,将衬衫拢到肩上,慢慢系好了纽扣,“给你解开了,我今晚就彻底不用过了。”

她算盘打得比谁都好。

现在他俩还是异地恋,下次见面至少要考试周结束,能耗上个十几天。而且梁靖川明天考试,今晚的航班已经拖到不能再拖了,就算想教训她,也不可能在这档口改签了。

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浪得一日算一日。至于十几天后,天大的事耗上半个月也不算事了。

万一半个月后他还计较,她就住宿舍,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许昭意打定主意,这次如何都不肯像先前温顺。

她抬起眼来,睫毛纤浓弯翘,直勾勾地望着他,边起身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祝你得到一个难忘的夜晚。”

真该,活了个大该。

许昭意在心底暗爽,有意折腾他,唇角都牵起一丝笑意来。

“许昭意,”梁靖川隐隐压着火气,漆黑的眼睛沉而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眸色很淡,没多少情绪。

像是酝酿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不起波澜,但藏着暗流,要摧毁一切似的汹涌而来。

这是动怒的前兆了。

许昭意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底多少有些犯怵,直敲小鼓。但这时候反悔也是死路一条,反正玩都玩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离你登机还有6个小时,别担心,我去替你收拾东西,”她牙一咬心一横,还是置若罔闻地转了身,“过会儿再叫你。”

咔嚓一声。

才刚旋过身,许昭意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声响,尖锐又刺耳,金属碰撞过的冷硬质感。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仿真的——”许昭意回眸睨了他一眼,正想提个醒,稍稍怔住,“你……我靠,你竟然会拆手铐?”

梁靖川冷笑了声,轻而易举地脱开了手,拢了下浴袍起身,“你应该了解了解,我家是干什么的。”

家学渊源的问题,他当初在射击场上跟玩似的,几乎百步穿杨,500米障碍赛都轻而易举,何况拆个手铐。

恍神的空挡,他几步迫到身前来。

完了,玩脱了。

这时候她若是束手就擒,无异于上赶着送死,还是会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所以打死她也不会安稳站着,直接跑了才是正理。

许昭意蓦地反应过来,反手搭上卧室门的金属把手,转身就跑。

她的动作够快,但他还快。

梁靖川搭上许昭意的肩膀。

许昭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她低了下肩,向左后撤步的同时,手背绕过他的手肘外侧,顶住他的肘关节,想要卸掉他的力道。

梁靖川截住她袭向肋骨的拳头,按住她的腕骨,拇指下压的同时肘间发力,钳制着她反手一扭。

一来一回间,拉扯和挣扎尽数作废。

梁靖川锁着她的双手抵在身后,将人牢牢按在了门板上。他低了低视线,嗓音里隐隐挫着火,压在她耳侧缓声道,“想跑,嗯?”

哪来的什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他俩跟对方动手时,才真是招招狠绝,没什么轻重,冷血绝情到极致。

比“家暴现场”还要过火。

“不跑了不跑了,”许昭意心底咯噔一下,她咝地倒吸了口气,似真似假地求饶,“我好像扭到胳膊了,疼,真的好疼啊哥。”

她指望他心软懈怠,不料他这次软硬不吃,仅剩的耐心都歇了。

“疼?”梁靖川掐着她后颈,朝自己扯了把,低哑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欲气,性感也危险,“有你喊疼的时候。”

他反手狠狠将她摔向床面。

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挣扎着想直起身来。

梁靖川欺身而上,掐着她的脖颈,将人牢牢按在了床上。

“不是说给我个难忘的夜晚吗?”他半垂着视线,眸色沉郁又不耐,将她的话原样奉还,“你希望今晚怎么难忘?”

他锁着她的腕骨向上翻折,近乎强迫地扯着她铐牢。

许昭意根本挣他不过,见他动真格了,面上渐渐失色。她的大脑飞快转动,“你呀我呀”了半天,还是搜刮不出辩解的话来。

然后她听到刺啦一声。

梁靖川连纽扣都懒得解,也根本不打算听她无用的解释,直接将她的衬衫撕到腰间。他整个人松松散散的,单手撑在了她身侧。

要命,要完,要凉。

“梁梁梁梁靖川。”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喊什么?”梁靖川掐住她的下颌,微微上抬,意态轻慢到轻佻,“我看你是想找死啊,宝贝。还有6个小时,我们可以慢慢玩。”

许昭意大脑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