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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说呢,怎么会只把他们姐妹带过来就行了?原来计划全在这上头,怕是一开始目标人选定的是她姐姐,只是出现意外,就变成了自己。

那心肠端是无情至极,怪道叫那些人人都怕。

她这不就栽了一跟头,

顾运想,梧州接下来定不会太平了,不然司桓肃不至于一来就先盯上顾家,恐怕是要彻底搅乱这池水,争势夺权。

他的行动不是缓而行之,徐徐图之,而是刻不容缓,大张挞伐。

顾运此刻心里其实非常平静,并没有被司桓肃捆绑污了名这桩,有任何具体的实际感受,所以不愤怒。

反而是这件事在她心里琢磨盘算了很久,现在终于摊开清晰明了,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稳定之感。

不用悬着心了。

倒是他大伯父,现在心里被压得一道道的,只怕一时无法释怀。

顾运想了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时顾孟庆看过来,口里忙住了话。

“大伯父,请千万不要那么说。此事或许是天意,顾家到了这地步,必然有一抉择,非是您一人之力能改变。若父亲在此,也是一样没有办法的。”她面作轻松说道。

然后再看司桓肃,对方也看着她。

顾运现在心里对其人就一个想法,深不可测,日后还是不招惹为妙。

边想着,她抬起手来,细细把头上那顶莲花冠子拆开,顾不得散落披肩的头发,将金冠子拿下,检查上头没有自己的碎发。

才伸手递过去。

说:“喏,还给你吧,我可不能戴你的,日后我长大了,想戴了,自然会有人给我戴,但不会是今日这般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戴了个什么玩意,还怪无趣的。”

她用一种嬉笑又明亮的口吻说这话,流光溢彩的眼睛微微上抬,看向司桓肃,而后那般自然随意,将冠子塞到司桓肃手上。

转身,扶着顾孟庆一起走了。

那张脸上依旧明媚。

司桓肃坐上马车,离开了太守府。

他身旁侍卫终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大人,那,那顾小姐,这事就如此了?”

这人是知道司桓肃的计划的。

司桓肃淡声道:“怎么,只是同她认识了一两日,也替她不平起来了?还是你要代我去人面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侍卫惊得大声咳嗽起来,心里委屈得不行,天地良心,他是担心他们大的姻缘啊!殊不知那日见大人带着顾小姐回来,他们几个私下还以为大人终于好事将近了呢。

现在才知道,真的是多想了。

别说娶顾小姐了,她要是顾小姐,以后只怕一见大大人,立马都要转身就跑,哪个姑娘经得起这样的算计。

司桓肃:“少说废话,接下来你们几个盯紧顾孟庆那边,不能让他出现一点意外。”

“是!大人。”

司桓肃摸着刀鞘,半垂眼皮说道:“趁此机会,一并将杨家人料理了,这才是叫姚州牧偷鸡不成蚀把米。”

接下来几日,既已查明杨氏宗族罔害人性命,当事者判以斩首之刑法,参与欺人者流放。

杨家与冯太守勾结侵占良田百亩之事系属构陷诬告,司桓肃派人将所有人证物证找齐,以及画押口供都放与那三审查官面前,轻描淡写说:“几位可以拿去与姚州牧复核了,调查得这般清楚明白,回去当是要收到嘉奖的。”

三人面色一个比一个五颜六色,精彩纷呈,最后甩着袖子,悻悻离开。

顾运跟着她大伯父顾孟庆一道,也坐上了返回梧州的马车。

顾运说:“大伯父,可要先去江阳一趟,去张先生府上,将大姐姐接回来?”

顾孟庆叹说:“自然还要去拜会张老先生的,过而不入,就是我们的失礼了。”

述职有那三位审查官,自己在人已成了司桓肃一条藤上的人,恐怕当要仔细思索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