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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打理拾掇齐整,才拥着顾运去了顾池春的屋子。

“我正要使人去唤你呢,怕你睡过了时辰,来的正好,先用膳。”

永城的饮食与京城自有不一样的地方,顾池春担心人吃不惯,一早让厨房做的是京中样式的朝食。

故而顾运吃得没有一处不妥当不习惯的地方。

顾池春自己略只用了些就放下了筷子,说:“二房三房的几位姑娘,一早使了丫鬟过来说,请你出去打秋千,我也不好拒,你等你用好了饭约摸就要来请了。”

顾运咽下嘴里的一颗小馄饨,抬头:“打秋千?”

顾池春笑,“你忘了现下是几月份,什么时节?可不正是蹴秋千的时候。”

顾运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我过糊涂了,可不是已经四月了!”

早有诗云:满街杨柳绿丝烟,画出清明二月天。好是隔帘花树动,女郎撩乱送秋千。

北六州向来有蹴秋千这项活动的。

顾运连日来过得稀里糊涂,才忘了,先前在家里,到了时节她们姐妹都出去玩的。

不过跟赵家的姑娘都不相熟,一起玩心里未必尽兴,只不过人家作为主人家来邀请她一个做客的,她也是没有拒绝理由。

“我去便是了。”

用完早饭,漱过口,顾运带着小双,另外并顾池春给的那个丫鬟,与赵家四位姑娘一道坐车出了门。

秋千节就只这三五日功夫,少女们自邀约同伴,自成一片,打秋千比赛。

各处的河边,溪边都能看见成群成群嬉闹的少女,围成一片,秋千架架在一旁,少女们依次上去玩耍,谁荡得最高,玩儿得最好,谁就能得今日的彩头。

与赵家姑娘一起玩的,自然也是家世不相上下,身份相当的,同一阶层的小姐。

她们一早叫下人来占了好位置,架好了秋千架,只等下过去就够了。

每家几个人,聚到一起就是乌泱泱的一片,说话声,笑闹声,几乎没停下过。

所有人都要出一样东西充做彩头,放在前头百宝箱里,一般来说,最后得了彩头的,都会叫人把东西拿去捐了或者换成米粮,分给穷人。

姑娘们所出之物,大都是手镯钗环玉佩等物,顾运把自己的玉佩禁止步摘了下来放进去。她身上其余手镯头饰都是顾池春才给的,自然不能随意又给了出去。

这打秋千,说白了,一要胆量,二要技巧。

大多数人都是玩得一般般的普通水平。少数人天性胆小,站起来荡都不敢,就不起眼,另外还有一种人,生来身体素质好,精力打小比别人都旺盛,这种人,天生运动天赋就比别人强。

恰好,顾运就是这种,她也不是成心憋着傲,故意出风头。

那端的就是,只要站上去,就很放松肆意。

神态昂扬积极,姿态优美挺拔。

就是这么样的,从容不迫,自信飞扬。

旁人看着她,那简直美如一幅会动的画。

她的眼睛放光含情,笑容比春光更灿烂,脖颈像天鹅一样修长优雅,身姿去柔韧的杨柳充满着生机。

少女们都看呆了,兴奋得双靥粉红,为她欢笑鼓掌。

人的眼睛、视线,会被美好的事物牢牢捕捉,吸引住,挪不开分毫。

司桓肃骑在马上,站在丛林的高地上,看着秋千上翩翩摇荡的顾九。

看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身边的孟诲却是大声啊了一声,然后发出一种喜极而泣的声音:“终于寻到顾小姐了!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而另一处,阴暗的柳树下,赵弦玉用一种幽暗眼睛,从头到尾盯着顾运。

很久,他嘴边勾出一抹无法言语的痴笑来,在下人吃惊的眼神中,说道:“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