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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都围过来,想动手,又怕伤着人。

于是司桓肃直接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

下人这才打水的打水,拿衣服的拿衣服,打下手的打下手。

大夫先检查腿,用剪刀剪开裤腿,只见左边小腿,皮肉肿胀,大片的淤青,许多地方渗出血。顾运一直哼唧哼唧,大夫手稍微按重了些力道,她就嗷呜地嚎叫,鬓发湿得冷汗涔涔,

司桓肃站在一旁紧皱着眉。

好不容易检查完,大夫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回话说:“小姐小腿处有骨折,移位,需要用石板固定,以作牵引,才能使之慢慢恢复。”

药具等物都是一应俱全的,大夫只与司桓肃说:“这位小姐些许有些耐不住疼痛,老夫牵引正骨时可能会乱动,妨碍治疗,还请大人搭把手,看着小姐,或与她说话,使她分散分散注意力。”

司桓肃没说话,但人已经里面走去,坐在床头。

大夫搬着药箱往床尾去,开始给人治疗。

大夫还没动手呢,腿上就是火烧火燎,又阵阵钻心疼,顾运提着心,手心冒汗,精神高度紧张。

“顾拙。”司桓肃叫。

“嗯?”顾运白着一张脸,心不在焉地应。

“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运脑袋动了动,看着人,声音有些沙哑,“自然是过来游玩的,舅姥姥准表嫂带我们过来的,听说温山这里的庄子原是皇庄,建得很是漂亮好看。”

司桓肃:“那你不知道这是延平王妃为了给世子选妃,才特意举办的春日宴?”

顾运:“知道,那又怎么了?世子只选一个世子妃,又不用来的人都给他做世子妃,他选他的,我玩我的,又不碍着什么。”

谁知楚暄抬脚进来,听见这几句话,简直哭笑不得。

“司大人。”楚暄与司桓肃颔首致意。

看见司桓肃竟在床边,又微微愣了一下,随意恢复。

司桓肃点头,“世子殿下。”

顾运张了张眼睛,惊讶,“他是世子啊!”

楚暄好笑,“顾小姐好些了么。”

他站的有点远,顾运没太看清他的神情,只开口说:“嗯,好了……啊!疼!”

本能乱动的上半身,一下被司桓肃按住。

终于,大夫将夹板固定好,包扎好,才说:“再配合着吃几个疗程的药物,等着骨头自己慢慢长好恢复就行。”

说着,拿起纸笔,铺开,在桌子上仔细开了一张药方,写好叫小童去抓药。

腿上是最重的伤,其他的擦伤摔伤,大夫就只留下各种药膏,嘱咐伤口不要沾水,每天几次按时搽药即可。

顾运一时想起来,赶紧问:“给我司姐姐看了没有,她可醒来了?”

有下人回说:“司姑娘喝了安神的药睡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顾运嘘了一口气:“万幸司姐姐没事,不然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司桓肃现在才问:“你那马匹是自家的,还是这里的?”

顾运道:“是这里的,因为我想出去玩,所以这里下人带我去马房挑了一匹马。一开始还好好儿的,跑了一段路,并没有多久,司姐姐害怕,我们停了下来,刚要下马,那马儿就发了疯,横冲直撞出去。”

司桓肃:“我知道了,你好好躺着休息吧。”

楚暄听后,也叫来小厮,去马房那边问话。

顾运因要换衣裳,就把二人请了出去,让丫鬟给她换干净衣裳。

她这样子,明天的宴会自然参加不成了,这还不算,等大奶奶收到消息,说两位姑娘骑马摔了,急匆匆赶过来,见一个惊了神,一个腿伤成那样,真个没当场晕过去,忙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细声问了一遍。

随即冷哼:“他们的马儿有问题,害了我们家两位姑娘,就算这是王府,我们也要去讨个说法。”

说罢,让下人照顾好顾运二人,自己转身出去,找大少爷商量去了。

那边,孟诲将马送去给马房的兽医检查,查出那马之所以发狂,的确是因为被喂了一种药。

孟诲正跟司桓肃回话:“那药如果只是喂下去还不会发作,但若只要马儿跑起来,体内的药性很快会被激发,然后发狂。属下将马房昨日当差的人都找了出来,一一盘问,问出有人在今晨天还未大亮之时,看见有个人偷偷进了马房,那人现已被拿住。只是大人,这里毕竟是延平王的别庄,再问下去,就要通知王爷王妃了。”

司桓肃淡淡道:“那就请吧。”

这事要是不查清楚,明日的春日宴索性也别办了。

把人宴请过来,莫非竟是这样招待不成。

不说他,就顾九那脾性,受了那么大的罪,岂肯罢休的。

司桓肃要查,事情很快报到延平王跟前。

王爷正与一群人在山中打劫,听见内里出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有人坠马了?王妃呢,难道没去处理?”

下人忙回话说:“王妃已经去了,似乎是,那出事的小姐,是司指挥使的亲眷,故而叫请王爷先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