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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司桓肃来而言,做了恶事,就要承受别人随之而来的报复,是理所当然事。

等从自己的思潮中抽出来,看着顾运逛街白皙的脸蛋,灵动的眼睛睫毛扑闪扑闪,哪里有一点泪水痕迹。

便是短暂蹙了一下眉又松开,自然而然说:“怎么不哭了?”

把原本在兀自生闷气的顾运有听愣了,“啊?我为什么要哭?”

司桓肃伸出手,粗糙布茧的指腹从她眼尾那么一按。

弄得顾运瞬间炸毛,“疼死了!”

司桓肃又若无其事收回手,回答她上个问题,“你没办法报复她,我可以帮你。”

顾运揉着自己的眼睛,“怪我自己倒霉,背时,你别掺合了,有你什么事。我不能把人打了杀了,那就让她给我下跪道歉好了。”

司桓肃嗤地一声,“九小姐,你不能杀她也多得是法子报复。就拿眼前最容易的一种来说,延平王妃要给她这个女儿说亲,若想让她吃些苦头,只要给人择一个外面光鲜里头糟糠的夫家就够了。”

话还没说话,顾运就赶紧打断,竖着猫瞳气呼道:“我还去管她的亲事?有那些时间我做什么事情不好,我犯不为一个坏人费脑子,你也不许插手这桩事。我想明白了,你看,她连自己的姐妹都害,必是个心狠毒辣的人,却又不甚聪明,从她草草犯事很快被人揪出来,就能看出来,是个不周全手段浅薄的。既坏,又无能力,干了一件坏事得不到处罚,以后再犯,难道还能幸免,我看是不是人人都能饶了她。”

“所以我说,这人只要依旧这般毫不悔改,日后的下场一定不会多好。”

顾运这属于是用一种良好的设想,类似于那种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式的自我开方法,让自己心平气和地把这件事放下去了。

而司桓肃默然了片刻,忽然想起来顾运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让司家姑娘受伤的话。

原来,皆是因为这样。

她不想司家因她的事费神。

不想司家会因为自己‘得理不饶人’与延平王府生出龃龉。

这些人是亲眷,却不是血亲,顾运的心里有一条底线,她知道自己不能过度。

“好,我不插手。”司桓肃冷静说道。

顾运算是自认了倒霉,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抛开,不占据自己脑容量和让它支配自己的情绪。

而楚飞鸾,却在春日宴上对司桓肃着了迷。

严格来说,司桓肃其实并没有去那边的流觞曲水宴,想也不可能一个指挥使真过去了,不把那些人都吓住了。他只是应了延平王爷邀请,与另一众会武会骑射的大爷公子们,一起春猎了一会儿。

楚飞鸾原本是准备私下去找他父王认认错撒撒娇求人原谅。

然后,就看见了司桓肃。

一身英武,气质肃杀冷淡,生得龙姿凤章,面容英俊绝伦,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姿态那般随意。

连自己父王在他面前都亲和陪笑。

“那位是谁?”楚飞鸾心内微微波动,眼睛依旧一瞬不错,问身边丫鬟。

丫鬟见王爷都要走了,那边都是外男,小姐未免失了礼数,忙将人拉扯回来,而后才说:“那位就是京城过来的,稽查司的指挥使,惹不得的人物,姑娘咱们还是快些回去罢。”

“原来他就是指挥使。”楚飞鸾心想,从未听说过这人相貌如此俊美,简直像个,像个,玉面阎罗。

她心潮涌动,心不在焉跟着丫鬟回去了。

晚间,她的奶嬷嬷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悄悄与楚飞鸾说:“老奴打听到,昨日傍晚,五姑娘悄摸往王妃院儿里去了一趟,待了得有两刻钟,说了些什么不清楚,可想也知道,必是她告发了姑娘,或许还说了些不中听的,王妃才将事情又都告诉了王爷,继而连累了姨娘。”

楚飞鸾将茶杯往桌上一磕,神色阴狠,口中骂:“那贱人,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姨娘一样,惯会装模作样迷惑人,早晚我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姑娘别急,除了这桩,正经还有一件紧要的。”奶嬷嬷愈发放低了声音,“听说王妃在与姑娘相看亲事,就在这几日来的这些人府里头。”

楚飞鸾心一动,“可是真的?”

那奶嬷嬷连忙保证,“王妃院儿里买来的消息,指定出不了错,所以姑娘你最近也提留着神。”

楚飞鸾一句没听进去,陷入了自己想法里,既然要给她说亲,为何不能是那位指挥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