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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瑶轻笑声,规矩起来。

她不动后宋霁雪又不满,压着唇角说:“怎么不蹭了?”

“你都威胁要放我下去了,我怎么还敢动。”常瑶无奈道。

宋霁雪语调阴沉:“你以前哪会这么听我的话?我只说会放你下来没说让你别蹭了。”

难得十年之后自家夫人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他恨不得常瑶一直蹭着不放。

常瑶笑着垂首亲吻他后颈。

轻柔温热的触感带来的酥麻刺激着背脊紧绷,小臂肌肉线条微微鼓起,隐忍难耐。

宋霁雪随后就放她下来把人拉进街角按在墙上。

亲吻拥抱和抚摸,只是这样的亲昵互动也足以带来些许安全感,让云山君暂时沉溺美梦中。

两人在路上耽误些许时间,走完长街找到已知的最后一家药铺时天色已经整个黑下来。

打着哈欠的药童来到门前点亮灯笼,瞧见走来的二人说:“马上就要关门。”

常瑶微微笑道:“我夫君病重,心中着急难安,还请医师暂缓关铺看一看。”

宋霁雪只记住了她那句夫君,至于后话说的什么病重全然无视。

药童伸手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常瑶身旁这位身强体壮的俊美男子,无论从神态还是行动都看不出病重二字,甚至还有点精神过头。

“丹医师在外出诊未归,若是病情严重着急,还请去东街六里村的药铺找他。”年轻的药童对自己没有信心,为二人指路道,“最近那边生病的人多,药铺忙不过来,把丹医师也给找过去了。”

生病的人多?

常瑶点点头道谢,拉着宋霁雪朝药童说的方向找去。

东街外的六里村虽然距离皇城较远,却还是在城内,所处位置是真正的天子脚下。

比起皇城那一圈的富贵华丽热闹,这边可谓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高耸堪比人高,夜风吹动着它们发出沙沙声响宛如鬼哭狼嚎。

越过荒草地可见前方灯盏明亮,荒草地的尽头有一条小河流,河上搭着几根长木根便算是简陋的过桥路。

河对岸有灯火与炊烟,可目光所及的房屋都破破烂烂,只剩陈年老旧的土墙或是木棍支撑,再系上几片挡风遮雨的布条便可算家。

在一片大棚下聚着不少人,刺鼻的苦药味也从这传出,一排药炉冒着热烟氤氲,在旁烧火煎药的药师忙得满头大汗。

大棚之下有诸多草席,席上躺着的人各个面色惨白或是青黑,浑身无力难以起身。药童和医师们都在挨个照看询问。

常瑶有预感,他们要找的瘟疫起源应该就是这了。

在药炉前烧火的年轻药童擦了鼻尖,抬首瞧见站在不远处的二人,衣着干净整洁,相貌一绝,气质非凡,全身上下哪哪都与此地格格不入。

药童忙起身问道:“二位这是找谁?”

神色间还带点警惕。

宋霁雪微眯着眼打量他。

这药童非凡人,是修者。

“我们是来找丹医师看病的,他不在这吗?”常瑶温声问道。

药童看她时目光受那份温和影响,警惕少了许多,态度也不自觉地放缓变得友好:“是来求医的吗?丹医师去采药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常瑶点头:“好。”

药童又道:“若是着急就让其他医师先看看吧,是什么病?”

“不着急。”常瑶扫了眼大棚下的人们,轻声道,“我看其他医师也挺忙,我们再等等就好。”

药童忙着看药炉火候,听后也没有强求,只道了句:“丹医师重心都在这村里的怪病身上,等会可能也会给你们推荐其他医师,到时候可……”

话未说完就被突然传来的低沉男声打断。

“疏风,把三味子碾碎成汁加进药炉里,再把三枯叶碎成粉给出血的人覆在伤口。”夜色中自河岸那边走来的白衣男子长眉微蹙,朗目星眸看着手中药篓挑挑拣拣时淡声吩咐着,“一个时辰一换,若是血色转红就停止。”

药童连忙道是,在白衣男子走过身侧时叫住他:“丹医师,这有人来找你问诊。”

“嗯?”白衣男子顿住脚步,这才抬首朝药童看去,“什么人?”

丹医师白衣胜雪,墨发高束,腰间佩剑。

哪怕手拿药篓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药童煎药的步骤,常瑶却不认为他是名医者。

因为白衣男子的脸和他的剑都曾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是一名剑修。

与无咎山前领主同归于尽,不知姓名的白衣剑修。

常瑶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次灵境中看见白衣剑修,一时间懵住,在白衣剑修沉眉看过来时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喉间似被什么掐住。

“清清。”宋霁雪垂眸看她,将她拉去身后,抬首打量对面的白衣剑修。

常瑶瞬间回神,拽了拽他衣袖低声道:“这是我父亲。”

宋霁雪:“……”

心头刚冒出来的杀意又瞬间灭了。

“是这二位。”药童指着常瑶与宋霁雪。

丹医师视线落在常瑶身上时不知想起什么,顿了顿,耐下心来问道:“哪位病了?”

常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秘境,虚实交错,白衣剑修现在可不会对着她就是一道剑阵杀招。

“是我夫君。”常瑶轻声道。

丹医师收回视线,淡声道:“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