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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笑道:“此次前来只为参加太初百日宴,金鸾池宴大会只是顺便,也并无拔剑之意。刚才魔息入场制造混乱,师弟也是救人心切,得了意外之喜。”

换了别家师哥是不敢接南山雪河的掌门这话的,可手握仙首令的白藏,可算是能与十二大仙门的掌门们平起平坐。

太初掌教此时有些急了,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问道:“你们真不知道能拔出镇仙玉?”

白藏漫步朝台下走去,“大掌教,若是我们知道,来的第一天就拔剑给您看了。”

他说:“太初严格控制拔剑的规矩,可天下之大,总有人能拔得出来,只是早晚。”

这话有深意,太初的人听了不免有些不悦,却碍于此人身份难以发作。

铃萝却觉得他说的没错。

镇仙玉只是太初建教时遗落此地,并非太初之物。祖师爷也曾言金鸾池宴大会是为镇仙玉寻找真正的主人,可后代们各有想法,逐渐更改金鸾池宴大会规矩,严格控制外人拔剑的机会。

已然是将镇仙玉划分成太初所掌之物。

镇仙玉可以被□□,也期待它被□□。

但拔出此剑的人,必须是西海太初的人。

太初掌教呼吸微沉,袖下双手紧握着。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你可以……再拔剑一次吗?”他看着越良泽,目光沉沉。

越良泽无言,却再次将镇仙玉轻松从弱水中拔出。

太初掌教深呼吸,走上前去,缓缓伸出手,想要再触碰镇仙玉,却被镇仙玉的剑势挡开。

镇仙玉认主。

太初掌教眼里的光芒黯淡几分,朝眼前的青年拱手道:“千年来,它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越良泽却蹙眉,道:“我不需要它。”

镇仙玉心都要碎了。

无生颤动,却是因为兴奋激动。

“我非它有缘人。”越良泽将镇仙玉插回去。

太初掌教眼里光芒明灭,正要开口,铃萝却抢先道:“那你也可以带它换个地方。”

“铃萝。”云守息温声道,“过来。”

铃萝收声,朝他走去。

越良泽迟疑一瞬,最终还是没改变主意,任由镇仙玉回到弱水中。

铃萝看后在心里骂他笨蛋。

“你打算将它就放在这吗?”太初掌教盯着眼前的青年问道,“如今这镇仙玉只有你一人可触碰,就算放在此地,也无人能撼动它半分。”

越良泽说:“我已经有无生。”

多出散开的那一卷断意轻轻摩擦着他的手背。

无生开心死了。

太初掌教听后,转头去看台上的白藏。

白藏说:“他做决定就行。”

太初掌教长叹一声,再次朝白藏拱手:“今日事发突然,刚才多有得罪。”

“哪里哪里。”白藏笑眯着眼,玩笑话道,“换做是我也忍不了的。”

太初掌教沉声道:“魔息突现一事,我太初定会彻查到底,包括此次大会比武涉及的乾转丹。今日魁首已定,祖师爷传承千年的遗愿,为镇仙玉寻找主人一事也得已完成,是为大喜。”

“为此今晚将设宴承山殿,邀诸位同喜!”

什么话都让太初说了,其他人并无异议,再说他们并没有西海太初那么在乎镇仙玉,又过瘾看了镇仙玉出世一幕,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诉说此事。

设宴同喜正合心意。

宴会在承山殿,西海太初的最高处。

一眼可看尽世间最大的樱林。

今晚主角有两人。

一是夺得魁首同时破生死境的铃萝,二是拔出镇仙玉的圣剑宗弟子。

宴会上,不少人给越良泽敬酒,包括太初掌教等人,他却神色平静道:“心意已领。”

却不举杯。

白藏笑道:“诸位莫怪,我师弟只吃自己做的食物,就连师尊也拿他没法,若有敬酒,我全替他喝。”

诸位掌门长老听后,神色各异。

有不屑不悦,也有理解释然。

可白藏也说了,连怪慈仙首都不勉强他,旁的人又哪敢硬逼着他一定得吃。

在他人谈笑喝酒吃肉时,越良泽却双手抱剑,安安静静地坐在白藏身边,听着看着,偶尔白藏问话便应答几句。

铃萝那边却热闹许多。

杯酒碰盏声声,脆响悦耳。

楚异面无表情地将她囤在桌案后的酒坛子都给移放去云守息身后。

铃萝回头一看,酒没了,要拿就得去云守息那边,顿时扭头狠狠地瞪了眼楚异。

桌尾的宋圆圆悄悄朝铃萝招手,铃萝猫着腰过去,楚异拉了子修给她打掩护。

常霏塞给铃萝一小酒坛子,压低了声音问:“铃萝,你帮我问问,师兄他还缺养子吗?也不需要太费心,放养都行,也不是为了什么传家宝镇仙玉,就是觉得人生到了这个阶段还差一个小阿爹。”

铃萝抱着酒坛瞪眼看他:“什么养子?他不是有宋圆圆了吗?你怎么不问问我缺不缺?魁首不比拔了把破剑好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常霏被她一连串话给说懵了,结结巴巴道:“那、那你缺吗?”

铃萝凶他:“你看我缺吗?!”

常霏扭头抱着徐慎哭。

徐慎没管他,而是认认真真地递了杯酒给铃萝:“阿娘。”

铃萝:“……”

宋圆圆批评道:“我都看不下去了!”

话落立马遭到了三人鄙夷的目光。

你最先开始的好吧!

这夜宴许久才散。

一部分人回去休息,一部人约了去赏樱,闹了很久才散去,太初得以安静。

铃萝洗漱后躺床上,刚闭上眼,就想起今日越良泽拔出镇仙玉的那一幕。

他不想要镇仙玉,旁人却对这镇仙玉有千百种想法。

今夜镇仙玉会“失窃”,明日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那时他独自一人在何处做了什么,当时可是被有些仙门人嘲讽的厉害。

她无奈睁开眼,起身去敲楚异的门。

“师兄。”

楚异在里边懒声问:“干嘛。”

铃萝说:“借你剑一用。”

窗户一开一合,楚异的佩剑黑羽已被扔出。

“明早还我。”

楚异懒得管她要干嘛,他喝完酒这会正困得要死。

铃萝拿着剑去找越良泽。

对门院里没人,便去了樱林。

越良泽被师哥白藏拉去赏樱,白藏却跟他的酒友们聊嗨了,赏樱途中把师弟给丢了。

他一个人站在樱林河边等师哥回来。

越良泽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等一夜。

白藏也想不到自家师弟会如此耿直。

在越良泽兀自抱剑静心时,却听身后脚步声传来,他侧首看去,见铃萝提剑迎着花雨从山道上走下。

铃萝刚想发话,却顿住,挑眉朝下方看去。

在越良泽左手边的阴影小道中,缓缓走出一个清瘦的人影来。

月光将他的肤色映衬的越发白皙,还有一丝渗人。

北庭月宫的私生子。

他在这干什么?

铃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朝越良泽走去的慕须京拔出了腰间佩剑。

不再是普通佩剑。

下一瞬他身影已掠至樱树河边,越良泽也以无生挡下这一击。

慕须京动作很快,招式万变,樱林里剑鸣声声。

比起跟铃萝比武那次他的速度和招式都更上一层。

越良泽抬眼时,今晚的第二把剑映入他眼里,强势霸道地将冲他而来的剑横切斩退。

铃萝持剑指向被斩退的慕须京,傲慢道:“你干嘛呢?我先来的。”

第二卷 月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