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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是好事,行吧你先去忙。”

李贵下去了。

颜青棠则坐在桌前,时而沉思,时而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这时,六子来了。

“姑娘,家里出事了。”

等颜青棠坐着马车回到家,窦风和苏小乔正在客院里闹着。

一见颜青棠来了,苏小乔忙跑过来藏在她背后。

“苏小乔,你给我过来!恶婆娘,这事你别管!”

听他又叫自己恶婆娘,颜青棠不禁给了窦风一个白眼。

“到底怎么回事?”

“青棠,他就是那个给我赎身的男人,就是他天天照三顿打我!”苏小乔慌不择乱道。

“我日日照三顿打你?我怎么打你了,你说说?”

窦风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差点没七窍生烟。

苏小乔红着脸支支吾吾:“反正……反正你就是打我了!青棠,你快让人把他赶出去!”

颜青棠与窦风也算熟识,此人虽嘴贱粗鲁,但不至于做出打女人的事。苏小乔本就是个不省心的性子,之前她就猜测其中可能有什么猫腻,果然其中有不少猫腻。

“你们两个好好说,不要吵……”

这时窦风也没什么耐心了,一个大步走过来,抱起苏小乔就往肩头上一扛。

“我回去跟她慢慢说,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也不顾苏小乔哭爹喊娘,扛着人就走。

“……你放我下来,青棠……窦风,你这个死男人,臭蛮夫,不讲理……快放我下来……翠儿……”

随着两人离去,苏小乔的声音很快消散在风中。

颜青棠不禁看了纪景行一眼,两人对了个颇为无语的眼神。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两人回了正院,纪景行扶着颜青棠让她坐下。

随着时间过去,这些日子颜青棠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大了起来,简直就是见风长,身子也渐渐有些笨拙,以至于纪景行总担心她走路摔着。

这时,她有孕的事,就藏不住了。

不过她日里几乎不在外面露面,顶多去去海市衙门,因此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跟窦风说了组建水师的事……”

他将大致过程说了说。

“既然要买火炮,还要买海船,你有银子吗?”

不愧是颜青棠,一语中的。

其实纪景行有没有银子,她再清楚不过,海市衙门的帐,因为没有放心的人管,她如今时不时还看一看。

织造局那边不用说,那边更像是纪景行的一个落脚地,至今里面还是小猫两三只,他似乎也没有添补的打算,朝廷倒是给织造局拨了十万两银子,但那银子还她了。

“需要多少,二十万两够吗?”

“棠棠……”

纪景行脸色赧然,颇有一些尴尬的模样。

颜青棠站起来,去里间拿了个小盒子出来。

盒子不过巴掌大,里面装的不是银票,而是一块很小的印信。

她先手书了一张取银的字条,又在字条上盖了印。

纪景行好奇问:“你银子没有放在票号,那放在哪?”

若非颜青棠知晓他身份,还真要以为他在打自己家底儿的主意。

“一般有钱的人家,都不会把自家的鸡放在别人那里,银庄票号不过为了方便偶尔用一下罢了,也许你乍一看去并不起眼的商人家,家中某处就埋了不少银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字条递给他:“你让你的人拿着这封手书去盛泽找陈伯,他自会把银子给你,不过你得弄艘船去装。”

毕竟二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本身重量也不轻。

“照你这么说,我带些人去颜家大宅随便找块儿地挖,说不定就能挖到不少银子?”他接过字条玩笑道。

“能都挖出来并拿走,才算你有本事。”

之所以会用挖,而不是用取,本身就因为银子就埋在地下,且埋的手法极其巧妙,不光埋得深,而且不会都藏在一个地方。

像颜青棠这封手书上,看似就几句话,实则其中暗藏着藏银地点,陈伯只有带着人按信索骥,方能找到地方。

且找到地方还不算完,你得挖出来,挖出来还不算完,因为银子本身被融成了大块,埋在地底。

银子的重量本就不轻,更何况许多银子融成一起,普通的盗匪、小偷小摸即使挖到东西,也不可能拿走。

这才是颜青棠为何会如此说,而且据她所知,这么窖藏银子的人家可不止颜家一家。